偏今日還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一臨近正午,太陽掛在天上,便就考得上。
而且他們還穿著一身複雜官服。
「皇帝,外面的太陽也大了,差不多便就請大臣們入殿內吧。」
太后輕聲提醒著皇帝,皇帝掃了一眼外面的天。
不知不覺便就到了正午,他還有些東西想講。
「收收吧,再講下去,外面的大臣就要煩了!」
太后提醒著皇帝,坐在皇帝左手側的太上皇朝說話的太后看了一眼。
太上皇的眼中閃過驚艷。
太后這張臉長的委實是好,若是她這性格能討喜一些就好了。
「是,母后!」
皇帝聽話的朝太后一禮。
「那便就開宴吧!」
皇帝終於鬆口,外面配合各種禮節,站了一上午的官員們也終於可以鬆口氣。
隨著隊伍的行進,大臣們有條不紊的入坐在排好的位置。
落座後,小迎春好奇的瞅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各朝官給太后獻上的禮物也開始唱和,多數都是一些有寓意的東西。
少部分珍貴點。
皇帝聽的眼皮直打顫,差點睡過去。
這些東西,國庫內成噸的擺著,除了好看賞人實在沒什麼用處。
送這些不如送些黃金白物這類俗氣的東西。
「一等侯,賈赦獻城外小溫泉莊子一個,祝太后長壽百歲,松鶴延年!」
賈赦送禮送了一個小溫泉莊子。
這樣的莊子,當年太祖和太上皇兩任皇帝,攏共賞了賈家五個。
莊子土地硫化嚴重,除了能冬天種些蔬菜,平時不長糧食,更是除了享受,別無其他用處。
索性賈赦就送這麼一個莊子。
「不錯!」
終於聽見一點真金白銀的皇帝,贊了一聲賈赦。
「母后覺得如何?」
太監將莊子的地契遞了上去,太后瞅了一眼這地契,微微點頭。
「恩侯有心了!」
「皇帝若是喜歡,便就自己收著吧!」
看透皇帝的太后,直接將這莊子給了皇帝。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兒謝過母后!」
太上皇看著皇帝不爭氣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太過小家子氣。
殊不知皇帝的內帑早就空了。
哪朝哪代的皇帝登基,都會繼承上任皇帝的私庫。
而這你老又不肯支援,身為皇帝的皇帝就只能苦苦堅持,四處找錢,以此來支撐整個時不時發生天災的大楚。
想到這,皇帝便就想起自己的朝號大乾。
真真迎了這朝號,他這皇帝還真當的沒有一天不是勤勉的。
皇帝深呼了一口氣,這麼做雖然讓人覺得他小氣,但只要等來了大災,他不再那般捉襟見肘,便就是好。
「皇后幫朕存著!」
皇帝將手裡的莊子地契,遞給了皇后。
皇后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的將地契收下。
太后的眼中閃過對皇帝的心疼。
「壽康宮吃穿用度向來不缺,後宮在皇帝你的縮減之下,實在節儉的不成樣子。」
太后提起了皇帝的後宮。
想起自己後宮嬪妃的模樣,皇帝低下了腦袋。
終究還是他這皇帝沒本事,不然她們當著妃子,又怎過的和外面人家差不多
「近些年大楚各地天災頻發,兒內帑空虛,除了咬緊牙關在後宮和自己身上省些銀錢,實在想不出其他攏錢的法子。」
皇帝如實的同太后說著。
太后眼中的心疼再次加重。
「皇帝這些年不容易,皇后跟著也是吃苦了!」
太后拉住了一左一右的人。
太上皇聽著皇帝的話,撇了撇自己的嘴。
當著皇帝卻連錢都弄不來,這說明什麼?
他這皇帝當的還不明白。
外面的大臣富商巨鱷,隨便收拾那麼一兩個,這賑災的銀子不就來了?
您老還真有些貴人多忘事。
您忘記是誰在給他們充當保護傘?
「眼前大臣們送來的許多東西,我皆都用不著,便就全部充了後宮私庫吧。」
「皇后也該換身鳳袍,哀家沒記錯的話,你這身鳳袍還是皇帝登基那年做的。」
「這一穿便就是近十年,是該換一身了。」
太后說,太上皇才發現了眼前這一細節。
不光是皇后,就連皇帝身上這件龍袍也是一穿穿了近十年。
「皇帝缺錢為何不去找朕?」
注意到的太上皇,朝著皇帝詢問,皇帝的腦袋垂著。
找您老有用?
您老會給?
皇帝沉默不語,太后默默的在心裡翻著白眼。
你兒子為什麼一窮窮這麼多年,還不都是因為你寵信甄家,縱容甄家把持江南鹽政的原故?
你還真是好意思說。
得不到回答的太上皇知道自己這是自討苦吃了。
「罷了,朕不問了。」
「後宮若是缺銀兩,便就先從朕的私庫調十萬兩銀子用吧。」
「不夠再朝朕要!」
難為了皇帝近十年的太上皇,終於想起要支援自己兒子兩個。
皇帝面無表情的朝太上皇一禮。
「兒臣謝過父皇!」
看著依舊冷臉的皇帝,太上皇在心裡暗自罵著白眼狼。
但一想這麼些年,他所做的事,心裡罵聲也不由得小了幾分。
大宴繼續,
樂府的樂人及舞姬舞完一曲,皇帝的目光落在了中間領舞的女子身上。
女子長相甚美,不對應該是妖。
中間的女子,給人一種極致妖媚感,只要是男人,瞧見她的模樣,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皇后也注意到了這舞姬。
等樂府樂人和舞姬上前領賞的時候,皇后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而就這幾句,本對這些舞姬,樂人沒甚看法的皇帝,眉皺了起來。
原因無他,這舞姬她姓甄。
姓甄怎麼就混進來了。
皇帝的眉皺起,皇帝非是真正好色之人,甄家獻女這步路走錯了。
即便眼前這女子再怎麼的妖。
在聽見她姓甄后,皇帝都不會再有什麼興趣。
「賞!」
皇帝黑著臉,大手一揮。
他要查查樂府那邊了,怎麼就輕易讓這甄家人混進來了。
多虧皇后多問了幾句,不然他就著道了。
甄家於這後宮腌臢是真有一手。
賈赦默默觀察著,邢夫人有些吃味的聲音,在賈赦的耳邊響起。
「老爺也覺得那女子甚美?」
賈赦不解的看著邢夫人。
「還行,怎麼了,太太?」
「沒甚只是看老爺您瞧的出身問問,我也覺得那領舞的女子不錯。」
「老爺您若是喜歡,妾可以找找關係,把那女子弄到老爺您跟前。」
賈赦的嘴角抽搐起來,這大可不必,那女的再漂亮,他賈恩侯也不要。
「老爺是不會喜歡?」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邢夫人,朝著賈赦詢問,賈赦的嘴角繼續抽搐。
我謝謝雷呀!
「真不用,夫人!」
「那女子甚美,但卻非是我只胃口,另外她姓甄!」
「姓甄?」
邢夫人疑惑的看著賈赦,姓甄又如何?
「甄家!」
賈赦又再次吐出兩個字。
邢夫人老實了,如果是甄家,那這話當她沒說。
但是
邢夫人帶著試探的瞧著賈赦。
「那老爺喜歡哪種類型的?」
看著眼前的邢夫人,賈赦深呼了一口氣。
老問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做什麼?
邢夫人不停的追問,迎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已到定親年紀,早已經明白情愛的賈璉卻是明白。
邢夫人之所以不停的追問,說明她真的在乎賈赦了。
「賢妻良母類型的!」
賈赦被邢夫人問煩了,今日這邢氏怎麼這麼反常?
賈赦還沒意識到邢夫人越來越在乎他這個問題。
「原來老爺喜歡這種類型的!」
邢夫人的腦袋低下了下來,這不說的就是她?
她不就是賢妻良母?
邢夫人害羞起來,但賈赦卻忘了加一句話。
賢妻良母,年輕的。
邢夫人雖然小有姿色,但終究是老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他賈赦以後會一直將她當做正妻來待。
納再多,也不會對她不敬。
邢夫人沉靜在自己想像,等回了家,賈璉的屋內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丫鬟。
這個丫鬟就是賈母派過來的秋紋。
這場太后的壽誕,從早上開到了臨近天黑。
實在等不下去的賈母,直接讓秋紋收拾東西去了賈璉的屋子。
賈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身邊便就多了一個大丫鬟,等他回去,脫鞋準備上床之時。
突然出現在的秋紋,讓賈璉忍不住尖叫出聲。
下意識的拿杯子開始遮。
「你是誰?」
賈璉警惕的瞅著秋紋。
秋紋的手中此刻正捧著一盞熱茶。
看見賈璉警惕自己的模樣,秋紋有些不好意思。
「二爺!」
秋紋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
賈璉有些懵。
「你是誰,誰讓你來我屋裡的?」
現在他正是找媳婦的時候,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影響未來的前程。
另外
賈璉想起了裴三小姐的模樣,他是真一見鍾情,這種感覺比鳳姐兒給他帶來的感覺還要強。
萬一不能因為一個小丫頭壞事。
賈璉警惕的瞅著秋紋,秋紋端著手裡的茶盞怯生生的看著賈璉。
「我是老太太派來的。」
「老太太將我給了二爺你,以後我就是二爺你的人了。」
賈璉的眉皺起,秋紋靠近將手裡的茶盞塞進賈璉的手中。
「二爺回來也累了,喝杯熱茶好好謝謝吧!」
賈璉看著手裡的茶杯,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
「你被送來這事,老爺可知道?」
賈璉看著秋紋詢問。
秋紋在賈璉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老太太是今日突然起興給的,除了二爺您,老太太還給了寶二爺。」
生怕賈璉誤會的秋紋,對著賈璉解釋。
賈璉的眉皺起。
「二爺可是不願意要秋紋?」
秋紋可憐兮兮的看著賈璉。
這是她的一次機會,滿府的人有哪個不知道賈璉未來有大出息?
不提其他,就老爺身上的爵位,傳到他身上,便就了不得。
這她若是跟了賈璉秋紋的臉上出現一抹羞澀。
賈璉看著秋紋的模樣,賈璉又再次深呼了一口氣。
「這我做不了主,需得經過老爺的同意,我才能收下你。」
「你走吧,先回祖母那裡去,等經過了老爺同意。」
「你再過來伺候!」
賈璉手裡的被子就沒放下過。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心態,不用提醒也能猜到。
至於賈母為何要送這麼一個丫頭,給他這個孫子,這他不知道。
或許就真是好心。
但他現在是真的不能收。
「二爺!」
秋紋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賈璉。
「我即被老太太送來了,便就是這院子裡的人。」
「二爺讓我回去,便就是讓我死!」
秋紋對著賈璉噗通一聲跪下,賈璉的眉皺著。
這丫頭是在威脅他?
好久沒被人威脅過的賈璉,又想起了王熙鳳。
那日王熙鳳便就是這般用命威脅他的,最後他得到的是什麼?
是滿城風雨,以及他璉二爺好不容易豎立起的清白被毀。
這他賈璉就不能忍了。
「那你就去死吧!」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在滅亡與爆發之間,賈璉選擇爆發。
秋紋的臉漲紅著,她是真沒想到這璉二爺是這般的不憐香惜玉。
她這樣一個美人以死相逼的留下,他竟讓她去死。
秋紋這一刻對自己的臉產生了懷疑,難道她長的不美?
如果不好看,老太太又怎會在見她第一面就要將她收下?
聽見床上傳來的呼嚕聲,秋紋可以確定了,這璉二爺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
受不了這羞辱的秋紋站起來,開始往賈母院子跑。
一直到賈母的院子,現在賈母用的心腹婆子將秋紋抓住。
「秋紋,老太太不是讓你去伺候璉二爺?」
「你怎麼跑回來了?」
秋紋哭紅著一張臉看著婆子。
「二爺他不要我!」
「你沒說你是老太太給的?」
婆子對著秋紋詢問,秋紋給自己擦了擦眼中淚。
「說了,可二爺就是不要我!」
「最後我都跪下,拿著命求了,二爺仍舊不要。」
「現在二爺呢?」
婆子的眉越皺越緊。
「正在睡覺,呼嚕都打起來了。」
婆子看著秋紋,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就這你就回來了?」
秋紋點頭。
「二爺都那般將我往外推了,我再不回來,便就真成那不要臉的了。」
「嬸子,我現在該怎麼辦?」
秋紋拉著婆子的衣袖開始詢問。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這死丫頭就這般耐不住性子放了。
婆子眼中的恨鐵不成剛之色加重,說起話來更是將牙咬了起來。
「你別問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