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敢置信,城隍爺真顯靈了!
朱元璋回到皇宮後,就火急火燎宣旨下去。
「來人!去告訴吏部尚書詹徽,讓其徹查淮北有司,對災民處理不利,不作為的官,撤職查辦!」
「傳旨給戶部侍郎傅友文開太倉糧,撥款淮北,同時賑南直隸災民!」
「傳咱的話,問應天府府尹:你特娘是不是瞎子,應天府那麼多流民你看不到,是不是要咱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辦事?」
朱元璋的聖旨十分簡單通俗,不過越是這樣的,就說明朱元璋沒動殺心。
可一旦朱元璋用了奉天承運、朕,之類的詞眼,那說明對方離死不遠了。
而之前發給朱長夜那封聖旨,是用到奉天承運,那是因為朱長夜是「仙人」,又救了自己孫兒和夫人,他是想著規範點也規矩點。
吩咐完畢,朱元璋便準備批閱奏疏。
沒過多久,
戶部侍郎傅友文來到這裡。
「陛下。」
傅友文行禮。
朱元璋還在批閱奏疏,不經意挑了一眼:「你咋來了?對咱的聖旨有意見?」
「不不不,不敢不敢。」傅友文有些慌張道:「就是….今年旱災,應天府附近郡縣包括應天府,都一個多月沒下過雨。」
「若是今年沒收成,那咱們國庫糧食也撐不了多久。」
「不解決下雨源頭,那朝廷救了這一時的難民流民,也救不了多少未來的流民難民。」
朱元璋聞言,眼眸變得陰沉。
他沒回答,而是再翻找奏疏。
很快找到一封奏疏。
手中奏疏是應天府府尹上的,請求朝廷撥款修渠打井抗旱。
翻看一陣後,將奏疏合上。
朱元璋微微皺眉:「是個要解決的大事。」
傅友文鬆了口氣,想了想,開口道:「陛下,一個多月沒下雨,如今市井中已經有….有些妄言。」
「說。」朱元璋頭疼的揉著額頭。
「他們說之所以大旱,是因為….因為陛下您這些年殺戮過重,所以上天降下災難,這是示警。」
砰!
朱元璋怒拍桌子,吼道:「胡說八道,咱殺的都是貪官,是逆臣賊子。」
「莫不是有人,故意散發這些言論。」
傅友文繼續道:「陛下,今早太子殿下找臣,臣也和太子殿下說了,太子殿下也認為是如此,已經命錦衣衛去查了。」
「哼,咱不怕這些。」朱元璋冷哼一聲:「災年最怕加上人禍,若是有人敢貪,咱一樣殺,有多少殺多少。」
「可是陛下,這一直不下雨,怕就怕會流言四起。」傅友文嘆息:「重要的是糧食欠收,終是苦了百姓。」
朱元璋有些頭疼:「哎,這也是咱最擔心的。」
傅友文想了想,問道:「陛下,臣聽聞今天欽天監新上任一位監正,要不召見下欽天監新監正?」
「雖說之前楊監正會持續大旱,可也許….新監正有法子呢?」
朱元璋聞言,沉思片刻後道:「好,你去趟欽天監告訴呂本,讓他親自去找監正談此事!」
「新任監正不在欽天監,至於在哪?讓呂本去皇城外,會有人帶他過去。」
去皇城外?
這麼說,新監正沒來欽天監?
陛下肯縱容如此事情,莫不是此人有大學問?
由於任命新監正聖旨,早上才剛發布,所以傅友文並不知道新監正時那位仙人。
傅友文眼眸閃爍,拱手道:「臣,遵旨。」
….….….….….….
欽天監。
「噢?好大能耐,還要老夫去外面請他。」
呂本挑挑眉,沒好氣道:「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仙人了?遊走於朝廷之外。」
傅友文不知道新監正是仙人,但他呂本任副監正,是知道的。
早上朱元璋跑去散心,是太子朱標差人來告訴他的。
「仙人?」
「等等,新監正是仙人?」
傅友文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呂本嗤笑一聲:「是啊,仙人,呵呵….好一個仙人,身為欽天監監正,連欽天監都沒見過怎樣的。」
「依老夫看,陛下他們都被蠱惑了。」
呂本在副監正待幾年了,年年都盼著楊汝常咽氣,然後自己上任監正。
監正,副監正。
一字之差,卻是實權與虛權的界定。
他盼了好幾年了,終於楊汝常快要咽氣,結果騰空殺出來個新監正。
新監正不知要待幾年,若是比他年輕,那豈不是說,他連道死,都沒法觸及監正那個位置。
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呂副監正,話不能這麼說。」
傅友文被嚇了一跳,湊近他耳邊道:「當心隔牆有耳。」
呂本挑了挑眉:「傅侍郎說的不錯,是老夫剛才意氣用事了。」
「眼下既然陛下有旨意,那老夫這就去找那新監正。」
他對新監正,沒有多少尊敬。
仙人?不過是騙小孩子的,他才不信。
至於雄英和馬皇后被救活,呂本認為是老爺子的手筆。
朱雄英假死,馬皇后假裝病倒,為的是演一齣戲,捧出這個仙人。
然後仙人輔佐雄英,讓百官敬畏也心悅誠服,使得雄英地位無憂。
「呂副監正,要不我也去?」
傅友文笑著道。
呂本挑挑眉:「你想見那仙人?」
傅友文咳嗽一聲:「咳咳,剛好體察民情,看看最近流民流入怎樣了,咱們順路。」
呂本白了一眼:「行,那咱們一起去。」
「正好給你露一手,讓那神棍裝不下去,仙人?呵呵,世上有沒有仙人,老夫身為欽天監副監正,能不知道?」
.
…….….….….….
天雲觀。
朱長夜很早就回來打坐修煉了。
今日的他,好像隱隱觸碰到境界壁壘。
很快。
一抹靈魂自體內離開,來到天雲觀外,從高空上俯視著大明京城。
大明京城的街道如同一幅畫卷,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遠處的鐘樓傳來了悠揚的鐘聲,迴蕩不斷。
風輕輕吹過,朱長夜的長袍在風中飄揚。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他靜靜地閉上眼睛。
漸漸地,他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一種強烈的光芒,仿佛與整個宇宙相連。
他的雙手輕輕抬起,手指向天空,萬千星光落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像是在經歷著某種痛苦的轉變。
他的皮膚開始變得透明,可以看到他體內的氣流在涌動,他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能透視一切。
而當他再次睜眼時,眼眸明亮。
散發出的氣息,也比以前更強了。
他,晉升了。
成為元嬰中期。
成為元嬰中期,他的靈魂便可以隨意離開體外。
「出來的有些久,該回去了。」
朱長夜淺笑一聲,朝著那天雲觀而去。
回到天雲觀。
本想回到體內,卻望到門有祈願人拿著香走進來,朱長夜想了想,隨後微微吸了一口氣,有兩縷檀香沒入鼻中,臉上笑容浮現。
果然。
他是這裡的城隍,那麼這些是供奉給他的,也就是說,他可以吸食這裡的香火氣。
有頭髮發白的老人,從朱長夜身邊走過。
他在其泥像前案桌擺放貢品,貢品是新鮮的桂花糕,香氣陣陣。
朱長夜聞了聞,口中頓生津。
….好香!
我有多少年沒吃過桂花糕了?
朱長夜胃口被勾起來了,他生前很喜歡吃桂花糕,只是自夫人離開後,就再也沒嘗過了。
看著桂花糕,朱長夜提袖輕步上前,俯身一聞:「好香,光聞聞就饞了,不知道吃起來如何?」
下一刻。
朱長夜看向老人。
「這既然是貢品,那麼我應該可以吃。」
言罷,朱長夜對著桂花糕輕輕一嗅,桂花糕有一縷特殊的氣浮出沒入口鼻。
「不錯不錯。」朱長夜品味那一番味道。
秀色可餐,這個詞正巧應景貼合他,他靈魂狀態,吃東西靠著嗅覺就行,當然,也不是說不能直接吃,城隍廟對各自的城隍有加持,在他的城隍廟裡,他就是無敵的。
用靈魂吃個桂花糕,輕而易舉。
只是吃東西不免太過駭人,嚇到祈願的人可不好。
「城隍爺,這是俺這些天學著做出來的,很好吃….保佑,俺家這乖巧孫子,病了能好,以後有讀書能力,還有俺兒子.…」
老人碎碎念叨,說了很多願望。
站在一旁的朱長夜,有些哭笑不得:「好個老翁,吃你一口桂花糕,竟要如此多願望。」
下一刻,朱長夜望向老人身邊安靜抓著他衣擺,鼻子微微發紅,隱約間有鼻涕要留出的小傢伙,他看上去應該有四歲了,卻不吵不鬧,老人口說的乖巧一點不假。
「很乖。」朱長夜笑了一聲。
旋即蹲下身子,看著小男孩那好奇眼睛四處張望:「鼻子紅是因為風寒吧,我只是吃了一塊蛋糕,老翁那麼多願望不能全部實現,這算一個。」
「百無禁忌。」
朱長夜輕輕一點,便有一抹金光從他手中迸發而出,滲入小男孩身體裡。
做完後,
朱長夜笑了笑,起身離開。
像是一個在家待悶了的人,向著其他香客走去,這邊看看香客貢品,那邊瞅瞅燒香都要精打細算的香客,好不自在。
.
…….
這會,小男孩突然覺得鼻子痒痒的。
阿嚏~~
他打了個大噴嚏,隨後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鼻子通了,發紅的鼻子也肉眼可見恢復。
「咦,小久,是不是冷了?」老人聽到孫子打噴嚏聲,低頭看去。
小男孩搖頭。
他開口說了下自己不冷,老人見狀也沒什麼事,不過手下的動作快了幾分,怕在外太久小男孩受涼。
「爺爺,俺想吃桂花糕。」
小男孩身體好了,胃口也來了,看著案桌上的桂花糕饞了。
「你這呆娃,咱供奉城隍爺呢,等爺爺貢完再吃。」老人說道,小男孩乖巧點頭。
不多時。
老人就是完成了拜城隍,燒壽金等一些列操作,又拿了幾文錢放進功德箱。
他準備收貢品回去了,走到桂花糕擺放處時,他將桂花糕收起來,掰了一小塊放到小孫子的手中。
「謝謝爺爺。」小男孩謝了句,讓老人看得喜笑顏開,忍不住揉了揉小孫子的腦袋。
「呃耶~~」
小男孩發出了吃下不好吃東西的聲音,老人聽到後收貢品的動作頓住。
老人疑惑,有這麼難吃嗎?
他今天做了兩個,剛才吃了一個還挺好吃的啊……難道是咱老了,口味變重了,所以咱覺得好吃,小久吃了覺得不好吃?
「不好吃嗎?」
「爺爺,這個沒味道。」小男孩實話說道,並把桂花糕放到老人手上,表示不吃了。
老人感覺被打擊到了,真的做的這麼難吃?
他拿桂花糕吃了一口。
「呸。」嚼了幾口後,老人直接吐到了手上,直感在嚼蠟。
這桂花糕甜、香等味道都沒有了,像是空有其形的麵粉團,甚至裡面還都是粉碎末。
「小久,這桂花糕不吃了,爺爺回去再給你做。」
老人說完利索收東西。
而在收東西時,他腦子裡一陣嘀咕,怪事,兩個桂花糕一起做的,怎麼這個這個味道,家裡那個很好吃,難道烤爐的問題?
牽著小孫子,老人走出廟。
倏爾。
老人看到小孫子原本發紅的鼻子好了,感冒一直流鼻涕也沒有出現:「小久,你要不要擦鼻涕?」
「爺爺,我感覺我感冒好了,沒那麼難受了。」小久嘻嘻一笑,很開心沒有那種難受感覺。
這麼快?
老人驚訝時,瞥見手中袋子裝的無味桂花糕,腦海中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
城隍爺,顯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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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