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陷阱
「我發誓，如果你再干出這麼危險的事情來——」
赫敏的話被擁抱打斷了。
肖恩抱了抱因為焦急、擔憂、如釋重負而大怒的赫敏，後者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軟了下來。
「回來就好……麥格教授說，因為你不顧個人安危的舉動，要給拉文克勞扣五十分，因為你的勇敢，再加六十分。」赫敏把額頭抵在他的肩頭上，悶聲悶氣地說道。
肖恩失笑出聲：「那麥格教授沒有給你們加分嗎？」
赫敏抬起頭來，一直緊鎖眉頭的她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加了……雖然學院分數的沙漏都被打破了……」
一說到這，好不容易輕鬆了一點的氛圍又不自覺地沉重起來。
肖恩捏了捏眉心，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歸來者的兇猛攻勢是他也沒有預料到的，不過，這也從側面證明，海爾波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並且開始急切了。
他打了個響指，有求必應屋的木門打開了：「阿瓦隆的湖水沒什麼意外情況吧？」
赫敏點點頭：「史蒂芬妮一直看著，從我們回來到進去，沒有其他人碰過。」
「嗯，我去看看。」
「好，我去一下麥格教授那裡，霍格沃茨現在的處境有點糟糕，我想儘量幫她緩解一部分壓力。」赫敏沒跟上來，而是換了個方向。
肖恩笑笑：「以後衝著霍格沃茨校長位置去了？」
赫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沒興趣！」
等赫敏離開，肖恩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史蒂芬妮已經在那裡等著，三個巨大的水晶瓶放在中央，少女在旁邊全神貫注的守備著。
她攏著裙子站起身來，語氣平靜，但眸子裡帶著心疼和如釋重負：「我以為你要犧牲自己了……」
「我怕死的很，而且，肖恩我啊，最擅長的就是騙人了——其實我就是為了讓你們擔心一下。」肖恩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過，史蒂芬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眸子裡帶著些慍怒。
肖恩訕笑一聲：「開個玩笑而已……」
「不好笑，沃勒普先生。」
「好吧好吧——」肖恩嘆了口氣，「一方面是為了阿瓦隆湖水和你們的安全，一方面是我想離真相更近一點。」
史蒂芬妮拉著他坐下來，目光灼灼：「我有媚娃的血統，而神奇動物在各種感知的方面總是比人類更加敏銳……而且我還是【色慾】的宿主……所以我有一種隱隱的感覺。」
肖恩略微詫異地望過去，他在魂歸之峰中經歷的一切可以說只和他的靈魂有關，在阿瓦隆城堡的所見所聞，沒有他的經歷也很難猜到什麼。
沒想到史蒂芬妮竟然也能察覺到一點，是【色慾】的特殊性嗎……那這麼說來，海爾波能夠察覺到的東西可能會更多。
果不其然，史蒂芬妮沒有開口問肖恩見到了什麼、找到了什麼，反而提醒道：「海爾波一定能察覺比我更多的東西，在上一次的襲擊失敗後，海爾波出乎意料地繼續派人前來，其中的原因我認為就是你到了阿瓦隆。」
「你到了阿瓦隆，你在阿瓦隆得到的東西能對海爾波造成切實的威脅，而我能察覺到的那些有關世界、有關靈魂的東西，海爾波只多不少……」
銀髮少女認真地看著肖恩：「你要小心……而且，你必須要考慮到一點，阿瓦隆所發生的的一切，是不是海爾波想讓你看到的。」
肖恩微微皺起眉頭，的確有這個可能……因為，他前往阿瓦隆不管目的如何、起因如何，終歸是為了海爾波。
他思忖著說道：「這個我倒是思考過，但是我們不能主次顛倒……一旦陷入了那種『被迫害妄想症』，也許會把很多事情都變得極其複雜化？」
史蒂芬妮輕聲說道：「是的，如果一直思考這是不是敵人的陷阱，會讓我們自己陷於完全的被動和無用的空氣對抗中。這件事從源頭到目標，一切都是自然的——」
「海爾波派人襲擊，我們這一方抵禦了襲擊並俘獲了敵人，從敵人口中得知消息，前往阿瓦隆，你在阿瓦隆得到更多的秘密，回來繼續對抗海爾波。」
她認真地分析著：「這是沒有問題的，你和格林德沃先生都是聰明人，你們得出了一個猜測並進行驗證，海爾波不斷派人襲擊似乎也證明了這個猜測的準確性。」
「唯獨有一點不太對勁——時間。」
「時間？」肖恩若有所思地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史蒂芬妮點頭：「一切的走向都靠近了最後的成神，而成神儀式中，阿瓦隆的湖水顯然會起到一個極其重要的作用——但是，阿瓦隆的湖水並不是取出來就需要立刻使用，否則就會失去效果的東西。」
她把水晶瓶抱過來給肖恩看。
裡面的湖水在混入了守護者的鮮血之後變得殷紅如花，透過透明的瓶身可以看到，裡面的液體已經變成了紅寶石一樣晶瑩剔透的模樣，並且幾乎失去了流動性。
「我一直在感受這裡面湖水的變化，在我和赫敏他們逃脫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了，到現在沒有任何變化，並且，我嘗試著使用了古代如尼文來進行外部鑑別。我發現湖水的性質已經固定了下來，魔力結構複雜到我看不清，但是非常穩定。」
「這意味著，阿瓦隆的湖水並沒有過期這種說法。」
聽到史蒂芬妮的話，肖恩也想起了守護仙女曾經告訴自己的事情，阿瓦隆的湖水在沒有使用的時候，不會失去效果……
他之前一直忙於接受各種信息量龐大的隱秘，有些溶於常識且非常自然的情況並沒有進入他的懷疑範圍內，但史蒂芬妮一提出來，肖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看到肖恩的表情，史蒂芬妮就知道自己的提醒已經帶來了作用，她輕聲說道：「在這裡呆著沒事做，我也是剛剛想到。」
肖恩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他來回踱著步子：「怎麼沒想到這個呢……對啊……既然阿瓦隆的湖水不會過期，怎麼會等到我去取呢……」
史蒂芬妮點點頭：「這個是你從安得羅斯口中得來的，但安得羅斯可不是什麼剛出現的歸來者，他早就開始在現世活動了。海爾波明明可以在我們還未察覺的時候，就讓安得羅斯去替自己取來阿瓦隆的湖水，但是海爾波卻沒有這麼做？祂是這種粗心大意、毫無緊迫感的存在嗎？」
銀髮少女也跟著站起身來：「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海爾波之前也沒有意識到阿瓦隆湖水的重要性，在歸來者被全面驅逐之後，祂只能通過這種亡羊補牢的方式期望得到阿瓦隆的湖水。」
「我認為這個可能性非常非常小，海爾波雖然是偽神，那也操縱了神明的權柄，不了解阿瓦隆的湖水，這可能性太小了。更不可能是安得羅斯能力不夠，因為這和祂後續依然派出安得羅斯是衝突的。」
「而第二點……」史蒂芬妮望向了肖恩，眼中帶著凝重，「海爾波早就知道了阿瓦隆的湖水，但祂無法來到現世，無法取得阿瓦隆的湖水。並且，祂也明白，安得羅斯也不足以為祂帶來如此重要的東西……」
肖恩默默思考著，最後仰起頭來笑了笑。
「這婊子養的海爾波，沒想到還是擺了我一道啊……」
史蒂芬妮搖搖頭：「祂在引導我們，引導你去取得阿瓦隆的湖水……安得羅斯是一個失敗者，他已經被你驅逐過一次了，海爾波這種人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失敗者？更何況，安得羅斯再一次歸來之後並沒有變得更強，甚至沒有帶上了什麼海爾波賜予的強大魔法道具。」
「海爾波一定明白，成神的儀式沒辦法在你們面前隱瞞地太久，畢竟祂和【傲慢】是對立的，而格林德沃先生掌握的隱秘也非常多。」
「所有的一切總結出來只有一個結論——」史蒂芬妮抓住肖恩的手，「海爾波知道，只有你能夠取到阿瓦隆的湖水，安得羅斯就是個誘餌，誘導你得出結論、誘導你前往阿瓦隆。」
肖恩抿了抿嘴，最後失笑一聲：「之前還真是沒意識到這一點啊……沒想到，海爾波成神的最後一塊拼圖，居然只能由我從盒子裡拿出來……」
史蒂芬妮平靜道：「沒有人可以想到這一點，海爾波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信息。而這一點也是我才想到的，畢竟，你在阿瓦隆遭遇了那麼多特殊的事情。」
「這樣的話，就證明了另一件事情——」肖恩眯起眼睛，「雖然我成了他的工具人，但阿瓦隆湖水最後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裡。他應該能夠明白，光靠半死半活者是沒辦法從我這裡搶到阿瓦隆湖水的……他有辦法從我這裡拿到他成神的最後一塊拼圖？」
史蒂芬妮點點頭，她伸出一隻手在肖恩的臉龐上輕輕摩挲著：「沒猜錯的話，最強大的一次攻勢應該要到來了……目的很簡單，從你這裡搶到阿瓦隆的湖水，而且……」
肖恩抓住她的手，目光凝重：「而且，海爾波恐怕要以某種方式降臨現世了……」
「通知所有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