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他倆現在不像是情侶呢?」
流沙。
韓非嘀咕道。
憑藉他卓越的洞察力,發現了很多問題。
墨家機關城中的小高和雪女可不是這樣相處的。
「我也覺得不像。」紫女也搖搖頭覺得不對勁兒。
這會兒的高漸離,看他撐傘的樣子像只舔狗。
而墨家機關城時期的高漸離,對雪女可不是這樣。那時候他明顯是占據主動的。
哪像現在,撐傘都要讓自己淋濕半個肩膀。
「看來,是還沒追到啊。」紅蓮也點點頭。
這個白頭髮小姐姐現在好高冷的樣子。不像在機關城的時候,那么小鳥依人。
高漸離:「……」為什麼一定要讓他這麼尷尬呢?
就不能你們私底下討論不要讓他聽見嗎?
「還有啊……」
紅蓮好像話還沒有說完,她臉紅了一下道:「顏值最高的情侶才不是雪女和小高呢。」
說著,她還悄咪咪瞅了衛莊一眼。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衛莊。
衛莊:「……」
好吧,他現在終於體會到高漸離的感受了。
韓非更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衛莊。
似乎是在問——
丫什麼時候把他妹妹騙到手的……
就很方。
明明一切只是紅蓮一個人的幻想罷了。
畢竟紅蓮已經饞他很久了。
而向來矜持冷傲的衛莊還並沒有答應~
像是一個成熟的釣魚佬,釣足了紅蓮胃口。
【「在燕國,得罪了雁春君,恐怕沒有人能太平無事。」
高漸離說道。
雪女似譏諷的笑了笑,「你害怕了?」
「我能應付!」高漸離沒有反應的道。】
「這二人的談話,聽起來像是剛認識一樣。」
「的確如此,跟機關城的相處模式不一樣。」
「所以說,高漸離現在是在追求雪女嘍。」
「應該錯不了。」
「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我就說嘛,所以雪女才會大庭廣眾獻藝。」
如果是有夫之婦,就不會這麼拋頭露面了。
該說不說,雪女的這身舞衣是有些暴露的。露著雪白的肚臍,是有些澀澀的……
當然,
還是比不上赤練那開衩到大腿根的裙擺。
但一個男人,想來是不會忍受讓自己的女人在大庭廣眾被一群老色胚評頭論足的。
【「你為我擋住那些惡人,我好像還沒有對你說過謝謝?」雪女很乾脆的道。
「不必客氣。」
「得罪了雁春君的人,很快就會消失,永遠不會出現。你惟一的選擇是立刻離開燕國。」
雪女說道。】
「雁春君這麼牛逼的嗎?」
「燕王的叔叔,你說呢?」
「可那個叫絕影的殺手也不怎麼樣啊。」
畢竟他被江小白打過。
而江小白只是個小孩。
所以提起絕影,總歸是帶著些許輕蔑。
另外就是大家對燕國整體實力的不屑了。
晏懿那樣的大將軍都弱不禁風的。
而這個燕王的叔叔又會如何呢?強又能強多少。
完全找不到一個重量級的高手。
【「那你呢?你怎麼辦?」高漸離趕緊道。
「難道……你想保護我?」雪女轉身看著高漸離。
「我會的。」高漸離沒有任何猶豫的道。
雪女玩味的看著高漸離,「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我……」高漸離給這記直球干懵逼了。】
「哈哈哈,雪女好直接啊。」
「小高在他面前像是個純情小男生。」
「現在是這樣,可你再看看機關城的小高。」
「這會兒是個舔狗,機關城就是大男主了。」
現在是雪女占據主動,似乎很會撩人。
可到了機關城那時候,雪女小鳥依人,而高漸離則是從舔狗進化成了大男主。
有了領袖之風。
雖然,是領導著把機關城如何給作沒吧……
「這是舞姬和保安大隊長之間的愛情嗎?」
「不不不,小高是妃雪閣的琴師。」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沒得到的時候百般珍惜,得到了以後就變了一個人?」
「這會兒看著像是姐弟戀,等過了十多年,再看他倆,反過來卻像是兄妹了~」
【「你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接近我!」
還未等到高漸離回答,雪女的聲音就轉冷了,她扭過去,冷冰冰道:「其實,你們都一樣!」】
「我們不一樣~~~呃,下一句接什麼來著?」
「雪女和高漸離一個單位的,都在妃雪閣上班,怎麼感覺他倆好像不認識?」
「看雪女跳舞的時候,他倆配合挺好啊。」
「高漸離的名氣在燕國應該也不小吧!」
郎才女貌的,難道在發生雁春君這件事情之前,私底下就沒有過什麼交流?
要真是這樣的話,還要感謝雁春君了。
其實還真是這樣。
高漸離這樣的人其實是不會輕易表達情感。如果沒有外力,可能他倆就一直是一對台上默契的搭檔罷了,僅此而已。
「其實……還是不一樣的。」
韓非開玩笑道:「小高比雁春君帥多了。」
「哼!」
焰靈姬冷笑,「還不是都在饞她的身子。」
韓非:「……」
高漸離:「……」他險些崩斷一根琴弦。
他對著焰靈姬怒目而視。
這個女人,是故意在針對他是不是?
你他喵仇視血衣侯,就去干他呀!
欺負他算啥?這不是柿子挑著軟的捏嘛。
【「你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高漸離感慨一聲,「我,聽說過你的過去。」
他猶豫了半天才說了這句話。
不料卻是觸怒了雪女,一巴掌甩了過去。】
「好傢夥!」
流沙眾人看向高漸離,「這個雪女很暴躁啊。」
說完都在偷笑。
高漸離:「……」
想不到以前的雪女脾氣這麼不好啊!
跟機關城那個時不時對天明惡作劇的雪女,兩個人的性格差距實在太大了。
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性格。
『這就是赤練說的不願回憶的過去嗎?』
而彈幕上,則是清一色的一條評論。
【雪女有什麼樣的過去啊】
這樣的彈幕一條條飄過,密密麻麻的。
雪女面無表情,但臉色其實有些蒼白。
她的確有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兒。
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也依舊傷痕累累。
機關城的自己想必也是如此,才會被赤練利用。
但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
而是她的過往極有可能被扒出來……畢竟荊軻被嬴政戴綠帽子這件事情,都已經在各國百姓之中不斷流傳了。
在天幕上,很少有秘密可以隱藏。
在看到自己的回憶不是那段沉痛過往的時候,雪女當時的心中還是有些慶幸的。
可想不到,會被高漸離給捅破了。
那一巴掌都是輕的。
雪女恨不得自己給他整一套凌波飛燕!
讓他見見血!
(皿)
這下可好,好奇心重的吃瓜群眾太多了。
一定會想方設法探尋她的秘密。
那些對於雪女來說痛苦的過去,對於外人而言,不過是一段消遣的娛樂罷了。
至少對雪女造成什麼傷害,有什麼關係呢?
「寡人會下令讓六國的百姓絕口不提此事。」
就在這時,嬴政淡淡的道。
雪女想像不到的看著嬴政。
「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墨家的叛逆。而是寡人身邊劍術教師的女人,寡人愛妃麗姬的閨中密友,也是寡人的朋友。寡人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很快,彈幕上就出現了這樣一條評論。
【六國百姓皆不能議論或探尋雪女過去!五國但凡有違此令之人,大軍壓境!】
這是嬴政在天幕中發出的第一條評論。
但卻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那些刷屏的彈幕都因此被清掃一空了。
彈幕上不管有人說再惡毒的話,也不可能有人順著網線爬過去把人揪出來打一頓。
但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那些異次元彈幕也就算了。
但當今七國的百姓,哪怕是已經滅亡的楚國百姓,他們的彈幕在天幕上都是有顏色的。
而且根據國家的不同,顏色也完全不同。
其中秦國是紫色,滅亡的楚國是青色。
所以只要發彈幕,雖然找不到這個人是誰。但通過顏色卻可以確認他的國家。
那麼,從今以後還有人敢亂說話嗎?
說也可以,等著秦國大軍壓境吧!
除非真的是不把自己的國家當回事。
否則,沒人真的敢說出來的。
「大王,此舉不妥。」
蓋聶卻說道。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缺,毫無破綻的。
一個國家怎麼可能全部都是好人呢?萬一真的有人不把這個當回事呢?
那豈不是……
嬴政笑了笑道:「自然還是該什麼就什麼。」
他的意思也簡單。
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完全禁止的。
但這樣的方式卻可以最大程度讓人閉嘴。
而如果還是有人忍不住,或者是背後有人惡意攛掇,對自己有利的咱就去做,對自己沒利的,當做看不見就好了啊。
接觸天幕那麼久,嬴政也學了很多東西。
他是君王。
又不是蓋聶這樣一諾千金的俠客。
是可以靈活變通的嘛。
「想不到秦王對這個雪女這麼看重!」
弄玉不解的道。
「嬴政喜歡的不是荊軻的……麗姬嗎?」
「他可是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秦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女人情有獨鍾。」
焰靈姬撇撇嘴,看著紅蓮,「你父王后宮有多少女人?」
這些臭男人啊,其實都一個樣兒。
在這方面,她和雪女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對!」
韓非搖頭,「嬴政不是一個色令智昏的人。」
「一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統一天下?!」
「而且,嬴政可是將雪女送給了蓋聶。」
韓非看著衛莊,「你師哥即便沒有接受這個賞賜,但我們之前所見,他跟雪女相處融洽,看上去也並沒有狠心拒絕。」
分割楚國那塊蛋糕的時候,到了最後階段,嬴政和蓋聶抽空跟韓非和衛莊見了一面。
有一次私底下的聚會。
除了又一次邀請韓非之外,就是感慨了。
這次見面與新鄭那次可是截然不同的。
雙方的境遇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都朝著各自的理想邁步了不少。
當時他們雙方都見了見,交流了一下。只不過礙於雙方身份,交流的不是很多。
雪女和蓋聶站在一起畫風雖然不是很搭,沒有小高和雪女站在一起那麼詩情畫意,煙雨迷濛,可也並沒有什麼違和感。
而嬴政當時看雪女的目光也沒有什麼變化。
他看向焰靈姬的時候也同樣如此。
有淡淡的欣賞,卻無占為己有的欲望。
確認過眼神,不是好色的人~
「嬴政之所以這麼做,不僅是為了幫助雪女,更是向全天下證明自己的實力!」
通俗的說,就是亮一亮拳頭。
當然,也不排除在收買人心。
至於是收買雪女,還是蓋聶,這就兩說了。
又或者只是很單純的幫助?
但不可否認的是,雪女看著嬴政的目光帶著感激。
她與嬴政本身就沒有什麼仇恨。
秦國二十幾年前殺了趙國很多人,但那是白起做的。與嬴政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傷疤被赤裸裸揭開。
因為,那真的很痛!
……
某個被遺忘在角落的小高:「……」
就沒人關心一下被打了一巴掌的自己嗎?
雖然……挨打的是天幕的那個自己。
但他距離雪女好像真的越來越遠了。
莫名的,心中就不是滋味。
明明他和雪女在燕國從未真的見面過。
【「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琴師,有什麼能力保護我?」雪女帶著怒氣的道。】
這句話不僅是對天幕的高漸離說的,居然好像還是跟現實中的高漸離說的。
因為沒有能力,所以他們現在一個在秦國,一個在韓國,他們始終沒有見到面。
而將來或許也依然會是這樣。
燕國的一個雁春君就已經讓雪女和高漸離感受到了可怕的壓力,那秦國呢?
比雁春君厲害的人在這裡比比皆是。
不說別人,就說蓋聶。
天下間有幾人是他的對手呢?而在燕國根本沒有!
所以,又能怎麼辦呢?
那種無力感讓高漸離有種深深的無奈。
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只是單純的感同身受?把自己代入到了天幕中的那個高漸離身上了嗎?
雪女也同樣可以感受到自己說這句話的無力。
因為雁春君在燕國的確有這樣的權勢。
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麼被送到了秦國?
不就是雁春君一手安排的嗎?
而如果不是把她送到秦國,而是他自己……
雪女又該如何呢?
這個答案,雪女早在幾年前就想過了。
而她猜想,天幕的那個自己或許也是這樣的!
而這,應該很快就可以得到驗證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