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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水溶:讓你壓她一頭

2024-10-03 11:26:28 作者: 撐死的瘦子
  京城,皇宮。

  朝會過罷,百官皆散,蜿蜒的宮道上,一襲蟒袍的忠順王偏眸看了一眼並肩而行的水溶,目光閃了閃,問道:「小十六是回都督府?」

  水溶聞言回道:「都督府也沒什麼事兒,我打算回王府的事情。」

  下朝之後,水溶剛離開大殿,忠順王便喊住了他,他心裡清楚,忠順王不單單只是順路同行,想來是有什麼事兒要和他商量。

  只是忠順王既然模稜兩可,那他也不急著表態。

  聽見這話,忠順王扯了扯嘴角,而後無奈一嘆,悵然道:「你倒是清閒,可憐我一天到晚的忙著公務,覺都睡不了幾個時辰。」

  水溶聞言不可置否,都督府的事務雖然繁忙,不過他把權力都下放,自然也就輕鬆,甚至於有些無所事事。

  倒不是說忠順王不放權,而是他們兩人負責的領域不同,戶部那麼大的攤子,想放權都難,再加上新政的推行,要是沒有忠順王緊盯著,怕是早九出了岔子。

  沉吟一聲,水溶湛然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堂兄是朝廷之棟樑,自然擔子就重。」

  「呵,你少來。」忠順王抽了抽嘴角,沒好氣的白了水溶一眼。

  他太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備懶的性子,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聽著讓人莫名的不爽。

  不過忠順王也就是抱怨一句,轉而便不放在心上,正色道:「小十六,樂王和安王之間的事情,你怎麼看。」

  奪嫡之爭,這是皇朝中不可避免的鬥爭,以前除了樂王和安王之外,還有永王,所謂三角穩定的定論,三人之間的爭鬥還屬於可控範圍。

  只是隨著永王的意外「病逝」,三角缺了一角,一些爭鬥就浮出了水面,最為明顯的便是,支持永王的那些利益團體失去主心骨,各自重新站隊,火藥味極濃。

  「怎麼看?站著看唄。」水溶無所謂的說道。

  在安王與樂王下注的人基本都是圖從龍之功,然而對於北靜王府而言,所謂的從龍之功對他並沒有吸引力,除非.

  忠順王聞言倒也不意外,轉而說道:「就怕影響了新政的推行。」

  水溶心中瞭然,因為永王之所以能風頭無兩,就是他大力推行新政,以此獲得永康帝的器重,但隨著永王的去世,事情倒是出現了停滯。

  沉吟一聲,水溶悠悠道:「少了張屠夫,難不成還只能吃混毛豬,新政推行基本都形成了制度,剩下來的無非就是維持,堂兄多費些心思也就罷了。」

  誠然,永王可以算是新政推行的先鋒,然而新政的攤子都鋪了下去,不可能因為永王一個人就崩潰了。

  「也只能如此了。」忠順王嘆了一口氣,言簡意賅道。

  水溶倒也沒有在意,穿過一處拐角,開口道:「堂兄,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還以為忠順王特意尋他有什麼事情,原來是為了新政的事情,只是這事情是他們戶部管著的事兒,和他干係不大,要是打著讓自己下場的想法,趁早打消了去。

  忠順王顯然也聽明白了水溶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凝眸看向水溶,劍眉下的雙眸閃了閃,若有所指的說道:「小十六,康王頗受皇兄的喜愛,你自己上些心。」

  說罷,忠順王便舉步離開。

  水溶蹙了蹙眉,凝眸看向離去的忠順王,眉眼間現著幾許思慮。

  忠順王可不會閒著沒事,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兒,加上先前提及的永王以及安王和樂王之間爭鬥的事情,水溶忽然心有所得。

  奪嫡的爭鬥顯然是永康帝不願意看見的場景,可是又避免不了,為了防止安王和樂王兩人之明爭暗鬥的過於激烈,永康帝便想著將夙來荒唐的康王拉進來,補足永王落下的空缺,故而才有忠順王所說的「喜愛康王」。

  之所以提醒自己,怕也是暗示於他。

  呵呵,又來這一套,永康帝還真是樂此不疲啊!

  搖了搖頭,水溶也不在多想,抬步朝著宮外走去,反正自己只要心裡有數,旁的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只是似永康帝這種搞法兄弟反目成仇是遲早的事情。

  北靜王府,水溶的院落里。

  一襲桃紅色裙裳的晴雯正站在院子裡,身前起伏不定,彎彎的柳眉立了起來,那雙嫵媚流轉的桃花眼瞪圓了來,似是擇人一般,喝道:「是不是你在香菱面前編排我。」


  正對面,俏麗的瓔珞言笑晏晏,一點兒也不在意,倚坐在欄杆上,素手捧著瓜子磕著,打趣道:「我編排了你什麼。」

  「你」晴雯漲紅了臉,抬手指著瓔珞,卻說不出話來。

  編排她什麼,無非就是編排她那日的窘事,說她被王爺欺負的哭哭啼啼的,一個勁的求饒,又說她哼哼唧唧的,跟春天的野貓一樣。

  這些個羞人的事兒,晴雯哪裡說的出口。

  站在身側的香菱見此情形,小臉煞白,忙拉著晴雯,解釋道:「晴雯,別鬧了,我就是胡說的。」

  說起來,香菱也是懊惱的很,因為晴雯被開臉的事兒傳來了,她便隨口打趣了一句,誰承想晴雯頓時炸了毛似的,羞的出言反駁起來。

  原先香菱也不想理會,誰承想晴雯不依不饒的,將自己的一些窘迫事兒提了出來,羞難自抑的香菱也不知怎得,羞的她將瓔珞偷偷告訴她的一些事兒說出了口,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說罷,香菱一臉後悔的看向瓔珞,柳葉細眉下的明眸蘊著水霧,輕聲道:「瓔珞姐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沒有挑撥她們關係的想法,純粹是話趕話了。

  瓔珞看了一眼香菱,倒也不在意,畢竟她深知香菱的性情,就是個書呆子,沒有藏什麼壞心思,人又憨的不行,稍稍說幾句軟話,什麼事兒都不隱瞞。

  如若不然,你以為晴雯怎麼能從香菱嘴裡打聽到香菱被王爺欺負的事兒。

  而且你瞧瞧香菱這話,先前還說是胡說,眼下就又跟她道歉,如此愚蠢的行徑,用憨來形容都淺了。

  凝眸看了一眼那眼睛立起來晴雯,瓔珞唇角笑意更濃,戲謔道:「就是我說的又怎樣,難道我還說錯了?」

  哼,那騷狐狸的勁兒,瞧著就不爽利,你能拿我如何。

  晴雯麵皮漲得彤紅,那雙嫵媚的桃花眼泛著水霧,宛若一江春水,直勾勾的看著那得意的瓔珞,芳心無可奈何。

  有心反駁,然而事實如此,又能如何。

  默然幾許,晴雯冷哼一聲,纖纖素手環在身前,夭里夭氣道:「喲,你還有臉說我,也不知是誰,纏著王爺討吃食,那股子臊勁,聞起來就噁心。」

  不就是爆料,誰怕誰啊!

  瓔珞聞言俏臉熏紅,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羞惱的瞪著晴雯,喝罵道:「你這小騷蹄子說誰。」

  「姑奶奶我又沒指名道姓,誰心虛的搭腔,我就說誰。」晴雯挑了挑眉,粉嫩的唇角勾勒起來,滿臉嘲諷。

  瓔珞心中的「火氣」騰騰升了起來,那雙晶瑩的眸子怒視著晴雯幾許,轉而冷笑一聲,譏諷道:「是我又怎樣,我就喜歡向王爺討,總好過某個小騷蹄子,哎呦床褥都弄濕了,也不嫌害臊。」

  說起此事來,晴雯那張嫵媚的臉頰酡紅如霞,芳心只覺羞臊不已。

  原先她瞧見瓔珞,還以為是她沒分寸,然而輪到自己才知道,這事是避不可免的,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那麼

  貝齒緊咬著粉唇,晴雯漲紅著臉嘲諷道:「王爺都不介意,有你什麼事兒,哦.難不成你妒忌王爺讓我騎在你身上,也是,誰讓王爺喜歡我呢。」

  瓔珞臉頰絢麗多彩,羞窘的看著晴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那夜自己幫王爺尋方位後,便饒有興致的逗弄起晴雯來,誰知王爺似是為晴雯出氣,竟讓晴雯壓她一頭,那股子肌膚的觸碰,讓瓔珞都無言以對。

  最讓瓔珞意想不到的事兒,這種事情晴雯都說得出口。

  好啊,要兩敗俱傷,那就來啊,誰怕誰啊!

  一側,香菱聽著兩人之間的對罵,其中細節愈發的清晰,什麼一魚二吃,什麼如坐牛馬,又什麼一子馬之類的,聽得香菱耳根子發燙,都快聽不下去了。

  也幸虧香菱是有見識的,要不然早就掩面而逃,哪裡還聽得下去這兩人愈發放肆的言語。

  隨著晴雯啐罵了一句幾兩肉臭的話語,瓔珞頓時被羞惱沖昏了頭腦,當即擼起袖子道:「小騷蹄子,我撕了你的嘴去。」

  晴雯本就不是個善茬,爆發出「勇晴雯」的勢頭來,不甘示弱的也擼起袖子,露出兩節雪白,挑眉道:「來啊,看誰撕爛誰的嘴。」

  香菱見兩人都要打起來了,也顧不上心裡的羞臊,忙抬步朝著兩人中間走去,出言阻止道:「你們兩個不要鬧了。」


  自己的無心之言,居然讓事態成了眼下這般,不由的讓香菱懊惱不已。

  晴雯看著站在中間位置的香菱,那雙桃花眼閃了閃,喝道:「香菱,你走開,今個兒我就讓這小蹄子知道厲害。」

  瓔珞挑了挑眉,不甘示弱道:「香菱,你讓開,不撕爛這小浪蹄子的嘴,今個兒沒完。」

  香菱站在中間,一個勁的勸著,哪裡還敢離開。

  兩人雖是對罵,但她們一個都沒有先動手,因為她們心裡清楚,王爺不會理會她們只見的拌嘴,但要是動手的話,定會遭王爺的責罰,故而誰也不邁開第一步。

  只是話雖如此,但對罵聲不絕於耳,心中盼著對方先動手,到時自己再動手,王爺也就怪不到自己頭上來。

  「你們吵什麼。」

  正當兩人對罵正酣之際,忽然傳來一道熟稔的聲音,頓時讓兩人止住了嘴兒,兩雙晶瑩的眸子看向門口處,俏麗的玉容上浮上一抹不自然。

  水溶蹙眉看著院中的對峙的三人,見無人回話,再度問道:「吵吵鬧鬧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從宮中回來之後,便打算換一身寬鬆的衣服,誰承想還沒進院子裡,就聽見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瓔珞心下一怔,美眸閃了閃,纖纖素手背在身後,不著痕跡的將袖子擼了下來,笑著上前道:「王爺,沒什麼,我和香菱她們在院裡鬧著玩哩。」

  晴雯聞得此言,那雙嫵媚的桃花眼看了一眼瓔珞一眼,心中暗啐了一聲,也將袖子擼了下來,轉而附和道:「王爺,瓔珞說的不錯,我們鬧著玩哩。」

  私下裡吵吵也就罷了,要是讓王爺知曉了,兩人都沒好果子吃。

  水溶挑了挑眉,那清秀的面容上,顯然就是一臉的不相信。

  且不說他進門執勤聽見兩人「蹄子」間的對罵,光從兩人擼袖子的動作,他就已然知曉兩人都要動起手了。

  移步近前,水溶目光落在裊娜的香菱身上,問道:「香菱,你說她們兩個是在鬧什麼么蛾子。」

  他身邊的三個丫鬟各有千秋,但要說起最為乖巧的,自然也就是生性怯懦的香菱。

  香菱芳心一跳,柳葉細眉下的美眸瞧了一眼瓔珞與晴雯,提著繡帕的素手微微攥了攥,旋即又垂下螓首。

  說沒事那是騙王爺,說實話那是出賣了姊妹,這該如何是好。

  水溶一瞧香菱忸怩、為難的模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移步落座在欄杆上,看著那侍立的三人,招呼道:「你們過來。」

  香菱最是乖巧,垂著螓首來到水溶身前,柔柔弱弱的。

  反觀瓔珞與晴雯,兩人心下一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美眸中的意思大抵就是都怪你,而後垂著螓首站在水溶身前。

  瞧著三人像是犯錯的小孩,水溶心下不覺好笑,可想著不能縱容,便壓下了那股子笑意,板著一張臉說道:「說吧,難不成還要本王一個個的審問。」

  一聽這話,三人皆是面容一怔,她們身為王爺身邊的貼身丫鬟,心知王爺寬善不錯,但不能欺騙王爺,這是紅線。

  反應最快的便是晴雯,只見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揚起那張嫵媚的玉顏,癟著粉唇告狀道:「王爺,是瓔珞她編排我,我才和她拌嘴的。」

  聽見這話,瓔珞無可反駁,因為的確是她編排了晴雯,面對旁人她會辯解,但面對王爺

  只見瓔珞也跪在地上,低聲道:「王爺,奴婢也是一時嘴快。」

  這時,嬌憨的香菱也反應過來,「撲通」的跪在地上,那雙秋水明眸盈盈的看著水溶,道:「王爺,是奴婢多嘴才釀成此禍,王爺要怪就怪奴婢一人吧。」

  晴雯聞言,忍不住的反駁道:「還不是瓔珞她編排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瓔珞聽著這毫不掩飾的針對,心裡惱火的便要反駁,只是剛挺其胸來,對上少年的目光,便又像落敗的公雞一樣,螓首低垂下來。

  好吧,無論如何,她編排的事是脫不開身的,多說無疑是狡辯。

  水溶垂眸看著這跪在地上的三人,心下大抵明了,想來是瓔珞說了晴雯什麼戳脊梁骨的話兒給香菱聽,而香菱一時嘴快與晴雯說了,晴雯著惱,便尋瓔珞對峙。

  兩人本就素來不對付,吵起來了便不管不顧,便要擼袖子對干。

  凝眸看向楚楚可憐的香菱,眉心的那抹胭脂記似是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問道:「香菱,瓔珞編排了晴雯什麼。」


  兩人經常拌嘴,也沒有出現要對打的場景,他倒是好奇,瓔珞說了什麼,竟讓晴雯這般怒不可遏。

  香菱臉頰一紅,美眸看了一眼瓔珞與晴雯,想著既然她們都承認了,那自己說出來也不妨事,於是乎將事情說給水溶聽。

  隨著香菱的敘說,瓔珞與晴雯芳心羞臊,螓首低垂的那下頜都要抵在身前,俏麗的臉蛋兒酡紅,宛若一株盛開的鮮花。

  水溶聞言,清秀的面容漸顯怪異,雙目打量著那垂首的兩人,心中是既好笑又覺無語。

  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感情是兩人居然將那晚的細節爆了出來,讓他都覺得這兩人是魔怔了,臊了心。

  沉吟一聲,水溶看著瓔珞沉聲問道:「瓔珞,你還告訴了誰。」

  私密事兒,姊妹間討論討論,他便不介意,但要是往外宣揚,那就是黑了心肝,便是他再怎麼喜愛瓔珞,都得重罰。

  瓔珞心下一怔,忙抬起螓首,說道:「王爺,奴婢也就是和香菱說了一嘴,旁人都沒說過。」

  要不是與香菱坦誠相待,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對外說出去。

  水溶聞言點了點頭,清秀的面容沉了沉,說道:「你與晴雯拌嘴歸拌嘴,但要記住,有些底線不能過。」

  沒突破紅線,他不想理會,但該有的警誡還是不能落下。

  「是,奴婢知道了。」瓔珞忙不迭的表態。

  見此情形,水溶也不在多說什麼,目光落在那揚著美麗螓首的晴雯身上,說道:晴雯,這事就過去了,以後不准鬧了。」

  說起來,晴雯還算是受害者,對待她的態度自然本能一概而論。

  晴雯聞言,心下雖然有些不大樂意,只是到底是王爺的吩咐,無奈的晴雯只好撅著粉唇應道:「是。」

  水溶見狀心下瞭然,想了想,凝視著少女那嫵媚的玉顏,笑道:「行了,下回本王讓你壓她一頭。」

  晴雯聞言,玉頰頓時熏紅,秀麗的眉眼嗔了少年一眼,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盈盈如水。

  什麼壓一頭,她又不是不知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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