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妮是被鬧鐘吵醒的。
一覺醒來,腰酸背疼。
身後的男人還緊緊抱著她,跟個八爪魚似的掛在她身上,
唐曼妮嫌棄地推了推,
可男人沒醒,反而變本加厲地抱得更緊,還蹭了蹭她。
唐曼妮「……」
她用手捶他,是真的生氣了。
郁斯禮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你平時不是很能賴床?」
唐曼妮翻了個身,狠狠瞪了他一眼。
郁斯禮以為她還不滿足,好聲哄著她,「沒盡興,還想要?」
唐曼妮「???」
「我在瞪你!」唐曼妮言語強調,「你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了,」郁斯禮聲音懶洋洋,「很可愛。」
唐曼妮「???」
她瞪他,還可愛?
在唐曼妮走神之際,郁斯禮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奶凶奶凶的,我老婆啊。」
唐曼妮「……」
「啪」地一巴掌打在了郁斯禮臉上。
格外響。
「不要臉!」唐曼妮沒好氣道,「不許叫我老婆!」
「我要臉就能叫你老婆?」郁斯禮耍起無賴,「好,我要臉,老婆。」
「啪」又是一巴掌打他臉上,郁斯禮仍舊面不改色,「右手打疼了,可以換隻手繼續。」
唐曼妮「……」
她坐起身,手握成拳,往下直直砸向他的側臉。
可男人依舊不知道疼似的,「給你咬疼了?這麼報復我的牙?」
唐曼妮一腳踹向了郁斯禮的嘴,
結果郁斯禮張嘴,直接吃了。
給唐曼妮噁心得抽回了自己的腳,當即下了床,「什麼都吃!你也不怕,不怕口腔潰瘍!」
扇他,他也爽,
踹他,他看上去反而更爽了,哪哪兒都能親。
臉皮刀槍不入的,她哪對付得了。
她就算殺了他,他都有個男主光環兜底。
唐曼妮下了床,進了浴室洗漱。
她今天起這麼早,可是想重新給唐澈做一次早餐的。
這次的甜粽不會再是苦的了。
而且今天唐澈就要出院了,她也懶得理郁斯禮。
以後就讓唐澈寸步不離,貼身跟著她。
她倒要看看郁斯禮還能有什麼法子搞偷襲。
最好她夜夜都跟唐澈這樣那樣,給郁斯禮看看。
想到這點,唐曼妮的臉瞬間紅了。
她怎麼變得跟郁斯禮一樣無恥了?
郁斯禮有暴露癖,她可沒有。
洗漱完,唐曼妮離開浴室,卻見郁斯禮還賴在她床上沒走。
郁斯禮打起那盤餛飩的主意,「我想吃餛飩。」
唐曼妮「???」這男人又發什麼神經。
唐曼妮十分嫌棄地就要出門,結果郁斯禮快她一步,直接攔在了門前,「我想吃餛飩。」
「想吃餛飩你跟我說什麼?你去跟餛飩說啊。」
郁斯禮「……」
唐曼妮繞過他想走,可男人又攔住了另一邊,「我現在就想吃餛飩。」
「我管你什麼時候想吃,我又不會生餛飩。」
「家裡不是有餛飩嗎?」
唐曼妮這才反應過來,「你想吃司暮淵送來的餛飩?」
郁斯禮略顯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耍無賴了,「反正你也不吃。
留著發霉,不如給我吃。」
唐曼妮原本也沒想吃那餛飩,但現在麼……
老實說,她不介意倆個輪著傷害。
當初她受過的苦,司暮淵跟郁斯禮都得輪流受個遍。
為此,她故意道,「誰說我不吃了?」
郁斯禮徹底破防了,「他的餛飩,你也吃???」
「他的餛飩怎麼了?」
郁斯禮急得不行,「難道你忘了他為了那把草在公共場合打過你多少次臉?!
你是什麼身份,夏小草又是什麼身份,跟那把草在一起過的能是什麼好男人?!」
「說得好像你就沒喜歡過夏小草一樣。」
「我被控制了!」郁斯禮急忙解釋,「我脫離控制後,你被夏小草陷害,我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可司暮淵呢!他根本就不信任你。」
「哦」唐曼妮依舊冷靜,「那司暮淵也被控制了啊。」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唐曼妮冷靜得,把郁斯禮襯托得仿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一般。
她淡淡道,「你被控制的時候,不還想撮合我跟司暮淵,好讓你趁虛而入,追求你的小草嗎?」
男人都快被氣炸了,脫口而出,「要我是司暮淵,哪怕你真的推了夏小草,哪怕夏小草肚子裡的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也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我可以為了你,殺了他們母子!只要不礙你的眼!只要你還留在我身邊!」
唐曼妮面無表情,除了覺得郁斯禮瘋狂和可怕之外,並沒有對他生出什麼額外的好感。
不過她就喜歡看郁斯禮這破防模樣,誰讓他昨晚不依不饒,拉著她破審核的戒破個沒完。
一想到這點,她又繼續刺激他,「可我喜歡司暮淵的,就是他的正直和善良。
我可能會因為他的責任和擔當,跟他徹底be掉。
但……
如果他沒有這份責任和擔當,我當初也不會喜歡他。」
郁斯禮給氣的眼睛都紅了,「他司暮淵就是一坨屎,你都要湊上去嘗嘗鹹淡。
而我郁斯禮,做什麼都是錯,你都看不慣!」
「對,」唐曼妮冷冷道,「他是屎味的巧克力,那你就是巧克力味的屎,他就是比你好。」
「發了霉的餛飩你也不會嫌棄,」郁斯禮越說越急,「你也甘願為了他那碗餛飩變黴菌。」
唐曼妮「……」你才黴菌,你全家都黴菌。
唐曼妮一手撇開郁斯禮,擰開門把手,直接往廚房去了。
懶得理他。
而郁斯禮氣得一個勁地踹牆壁發泄。
到了廚房,如唐曼妮所想,傅教授也在。
唐曼妮毫不客氣道,「傅教授,你就教我,你上次做給我吃的甜粽,要一樣的味道。
您別再加藥材什麼的了,
今天唐澈就出院了,不用吃藥材了。
我想讓他吃點甜的,別那麼苦。」
傅臨州只得咬牙照辦,只是邊教她的過程邊下起圈套,「我教大小姐做甜粽,大小姐有什麼要補償我的?」
「補償?」
「我已經二十六了,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需求。」傅臨州直言不諱,「而大小姐是我第一個,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想請大小姐負責。」
「負責了啊。」唐曼妮有些逃避,「我也沒說跟你斷絕關係,我也有想著給你分點錢,我……」
不等唐曼妮說完,傅臨州俯身,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隨即很快退開,「知道我想要的負責是什麼了嗎?」
唐曼妮被親懵了。
她都已經決定走向唐澈了。
這是鬧哪樣?
傅臨州不依不饒,「晚上我給你補習,再深入交流交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男人說話意有所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