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魏紅軍又感慨的說道:「我可是有好幾年,沒有見過這麼多肉...哎呦光顧著看肉,還沒給你泡茶水,小李你快坐!」
李來福今天的收穫很大,不光是做好人好事,讓自己心裡痛快,他還從馬醫生那裡,悟出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年頭的茶葉,把級別的高低和級別重要性展現的淋漓盡致,簡單一句話什麼級別的人喝什麼級別的茶。
所以,就在魏紅軍準備拿茶杯的時候,支來福急忙伸手攔住他,一邊給他遞著煙,一邊說道:「魏大哥,我剛喝過水,你就別麻煩了,咱們倆說會話?」
見李來福一臉認真,根本不是客氣的表情,魏紅軍接過煙後點著頭說道:「那行,反正我這裡也沒有好茶。」
兩個人各自點著煙後,魏紅軍也沒有讓主動說來,而是直接問道:「小李,那個女孩就是來做飯的吧。」
李來福點了點頭,很是客氣的說道:「是啊,魏大哥,你看怎麼樣?」
「行,只要會做飯就行,你是不知道啊,那幫小子前些天做糊糊,居然糊底糟蹋東西呀!」魏紅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李來福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出來了,這魏大哥在武裝部混的幾年,明顯是沒有白混,官場的道道他已經有所領悟了。
既然魏紅軍同意接收,李來福也把他送重禮的意圖說出來了。
李來福深吸一口氣說道:「魏大哥,這女孩情況有點特殊,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可憐啊!我的意思是,魏大哥咱們這裡方便不方便給她提供個住處?」
魏紅軍呵呵一笑很是輕鬆的說道:「小李,你要是說別的,你魏哥可能還沒有辦法,偏偏你說房子?那就沒有比這再簡單的事了。」
哦,
讓魏紅軍這樣一說,李來福有種肉給多的感覺,他指著面袋子開著玩笑說道:「魏大哥,要是這麼輕鬆的話,袋子你還沒有看呢,我想拿回來呢。」
李來福的玩笑,把魏紅軍開的一愣,反應過來他,一手按住袋子上說道:「那可不行,我這辦公室里有規矩,拿進來的東西就是我的。」
兩個人都在開心的笑著,氣氛也異常的融洽。
「哎呦,這咋還扎手呢?」
魏紅軍放在袋子上的手,被扎了一下。
李來福對著看過來的魏紅軍笑著說道:「魏大哥,東西在你手裡,你不會自己看嗎?」
「哎呦,我也是懵了。」
魏紅軍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袋口,當看到裡邊是頂花帶刺的黃瓜,還有四五個西紅柿,比他看見那十斤肉還震撼,因為,這些東西的出處,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李來福把肉放在外面,把這些東西放在袋子裡,明顯是不想被別人看見。
好在這些,都是他的心裡想法,要是李來福知道,一定會驚掉下巴的,而且,還會親熱的對他說一句,你瞎猜個嘚兒!誰一隻手,能拿四五根黃瓜和四五個西紅柿?
魏紅軍小心翼翼的把袋子放在辦公桌的一角,更沒有問西紅柿和黃瓜的來歷,而是岔開話題的說道:「小李,我這辦公室一排的房子,除了兩間倉庫其它都是空著的,她要是不嫌小,以前值班用的門房,那裡連炕和灶都是現成的。」
「魏大哥,瞧你說的,她有的住就不錯了,哪裡還會嫌大嫌小?」
魏紅軍點了點頭後,他看似隨意的問道:「小李,那女孩跟你是什麼關係?」他必須得問清楚了,要不然,他好不容易拉到的關係,在無意間因為女孩把人得罪,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來福也沒有隱瞞,就算他強行說成是親戚,這女孩天天在這裡上班,總有說漏嘴那天,到時候反而尷尬,何況他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李來福一邊抽著煙,一邊把在醫院遇到女孩開始,除了給多少錢和給多少吃的他沒有說,基本上都說了。
魏紅軍激動的站起來說道:「小李,魏大哥佩服你。」
李來福呵呵一笑,見他那認真的模樣,心想,好在他不是軍人,要不然,這魏紅軍肯定會給他敬禮了。
李來福的話還真沒白講,魏紅軍沉思了一下說道:「小李,我剛才聽你說,她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正好我們聯防隊還有一個巡邏員的名額,我就不要人了,沒事的時候我頂一頂,多出了一份口糧,應該能幫她們挺過難關。」
李來福是真沒有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他認真的說道:「魏大哥,那就謝謝你了。」
李來福之所以認真,那是因為他幫助別人都是力所能及,連根毛都不會損失的,而魏紅軍要幫助這一家人,他可是要付出自己勞動的。
魏紅軍笑著說道:「小李兄弟,你能做好人好事,我覺悟也不低的。」
李來福對他豎著大拇指,隨手又掏出根特供煙給他,這次絕對沒有送禮的意思,純粹是對他的態度的認可。
「我的娘啊,小李,你哪來的這些好多東...。」
魏紅軍話說一半,覺得再問下去就有點多餘了。
他這話說一半不要緊,把李來福差點閃到,已經把撒謊練到爐火純青的他,從魏紅軍一張嘴,他就已經把話準備好了,誰知道人家不問。
用一位老太太的話講,『你說難受不難受?』
知道女孩家裡情況,魏紅軍也不再閒聊了,他從抽屜里拿出鑰匙說道:「小李,咱們說話有的是機會,估計她在外面也等著急了。」
李來福點了點頭,兩個人走出辦公室,那女孩帶著一臉忐忑的神情,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
魏紅軍先是給了女孩一個善意的微笑,然後,他對李來福晃了晃手裡的鑰匙說道:「小李,你跟她說吧,我去給她拿幾件棉衣,還有舊軍裝。」
李來福點了點頭後,走到女孩身邊說道:「放心吧,事情已經定下來了,等你弟弟病好了,你就可以來上班。」
女孩先是臉色一喜,然後又趕緊搖頭說道:不...不用等病好的,我可以...可以兩邊跑,我很有力氣的。」
女孩說著有力氣的話,卻跟她那麻杆一樣的身體,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李來福拿出一塊奶糖遞給她,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力氣不是嘴說出來的,而是要吃東西才會有的,你要是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留給弟弟妹妹,總有一天你的身體會扛不住,你想沒想過當你病倒的時候,她們會咋樣?」
女孩突然仰起頭,她想要控制那些不聽話的眼淚,嘴上卻帶著哭腔說道:「我不敢想,我連做夢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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