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色彩鮮明的虎頭鞋,跟女孩手裡的大布包,還有她的衣服對比起來格外耀眼。
那女孩對著近在咫尺的虎頭鞋,卻連碰都不敢碰一下,她很怕給人家碰髒了,李來福撅著屁股猛踹摩托車打著火。
女孩見虎頭鞋要滑落,她急忙用臉給它摁住了,她只想到怕手髒,卻忘了,她臉也不那麼乾淨,哭的跟鬼畫符一樣。
因為路面開化的原因,這一路上,李來福都聚精會神的注意著,甚至很多時候,甚至都不敢急剎車,因為一剎車,摩托車就往路邊自動跑去。
李來福把摩托車停在醫院大門口,當他扭頭看向女孩,不覺得不自覺的嘴角抽了抽。
那女孩一直保持著,用臉壓鞋的姿勢,她嘴上則說道:「李同志,你把鞋拿走吧,我的手沒有碰過。」
李來福笑著說道:「你的手碰不碰跟我有啥關係?這三雙鞋是給小二丫她們買的。」
「啊?」
那女孩驚訝的同時,也抬起頭了,不著調的李來福,指著她的布包說道:「呦呦呦,掉了,掉了。」
嚇得女孩又用臉按上,李來福決定變換個策略,因為,他感覺的出來,這女孩隨時都有可能哭,他雖然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喜歡聽或者喜歡看。
「你先下車站著。」
話已經到嘴邊的女孩,聽見李來福的話後,她乖乖的抱著布包下車。
就在她站穩後,李來福擰著油門摩托車已經朝路上走去,他的聲音也接踵傳來:「那幾雙鞋就是給小二丫她們的。」
女孩愣在原地,眼淚在眼圈打轉,看著遠去的李來福。
「哎呦,這小李咋走的這麼快?」馬醫生的聲音傳來。
女孩聽見聲音後,眼睛沒捨得離開李來福的背影,嘴上則急切的說道:「馬叔,馬叔,你幫我拿一下鞋子。」
馬醫生拿住幾雙虎頭鞋堯有興趣的看著,女孩則一邊掉著眼淚,一邊看著李來福的背影。
馬醫生打量完虎頭鞋,又看向女孩手裡的布包,都不用開口問了,工作的事情肯定成了,因為,那布包一看就是軍裝,用後世的話講也就是制服。
馬醫生真心替女孩高興,女孩居然叫他叔叔,他也盡著做長輩的一點點責任,他拍著女孩的肩膀打斷她,有可能出現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大丫頭,回去看看弟弟妹妹吧,她們剛才還問你呢?」
馬醫生的話把女孩拉回到現實,她趕緊用布包擦一下臉,倒是把眼淚擦乾了,只不過,她臉上更髒了。
女孩想到我弟弟妹妹,她的臉上掛著笑容,至於李來福已經不重要了。
兩個人往回走著,女孩也終於有了傾訴對象,她頂著一張花貓似的臉,一邊自顧自笑著,一邊喋喋不休的說道:「馬叔,我有工作了,我以後可以養活弟弟妹妹,對了,對了,我們還有住的地方呢,那可都是磚瓦房啊!」
緊接著又舉起大布包,好像她不舉起來,馬醫生就看不見一樣。
「馬叔,你看,這裡邊還有棉衣,到明年冬天,我弟弟妹妹就有棉衣穿了,再也不會被凍哭了。」
馬醫生像一個聽眾,靜靜的聽著女孩喋喋不休的說,她說的什麼話不重要,重要的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兩個字『希望』,她有希望了。
馬醫生借著落日的餘暉,看著女孩那燦爛的笑容,以前瀰漫在她臉上不說是死氣,也差不多少了,現在,卻是一種截然相反的狀態。
...
李來福回到自家大院,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院裡幹活的人又多了。
他趕緊快步上前說道:「張大爺,你咋也來了?」
張大廚白了他一眼後,又沒好氣的說道:「我吃飽了撐的。」
李來福撇了撇嘴,一針見血的說道:「張大爺,你騙不著我的,肯定是我王大娘讓你來。」
「臭小子,知道還問。」
張大廚說完以後,又接過徒弟從筐里拿來的磚,往牆頭上遞著,他這種幹活方式,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脫褲子放屁呀!
因為,他的徒弟完全可以直接遞到牆頭,或者張大廚彎個腰就搞定了。
李來福開著玩笑說道:「張大爺,你這樣幹活,是拿不到工錢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張大廚直接撂挑子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搶過李來福嘴上的煙說道:「我還不幹了呢!」
張大廚的徒弟,立刻替了他的位置,一邊往牆上遞著磚,一邊幫他解釋道:「來福,我師傅腰不好。」
一邊抽菸的張大廚,也配合著徒弟的話,狠狠的瞪著李來福一眼。
李來福被瞪的一臉懵,心想,這張大爺怕是有毛病,你腰疼你瞪我幹嘛?
不過,大爺既然有難,他肯定要幫忙的,至於,他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唉!就當他來大姨夫了。
至於他所說的幫忙,也只有多給張大廚點虎骨酒,就憑他三舅和戰友們喝完冒汗的樣子,應該是效果不錯的。
李來福走到張大廚邊上,拿出一顆給他別在耳朵上,然後他才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道:「張大爺,你腰疼咋不早說啊?我回頭再給你拿...。」
張大廚跟被踩尾巴一樣, 他也不等李來福把話說完,直接推著他說道:「滾一邊玩去。」
「哎哎...,張大爺,你這是幹嘛?」李來福歪著脖子對張大廚說道。
「你管我幹嘛?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張大爺,我是為你好,那虎骨酒真的對腰有好處。」
本來被推著走的李來福,突然,又被張大廚一個拉扯給拽回去了。
張大廚瞪著眼睛說道:「你小子剛才說的是啥酒?」
李來福先是把被拽開的拉鏈重新拉上,然後才說道:「我說的是虎骨酒。」
張大廚緊接著問道:「你是說虎骨酒對腰好?」
李來福一臉懵的點了點頭。
得到李來福的答覆後,張大廚開始在地上到處看著,李來福一腦袋的問號,心想,這張大爺怕是受刺激了吧?
張大廚很快就找到一根一米多長的棒子,還不忘在手裡掂了掂分量。
李來福不住的往後退,誰好人往精神病身邊靠?拉開距離後,他才問道:「張大爺,你這是幹嘛?」
張大廚一邊快步往院外走一邊嘴上說道:「不幹嘛?我去跟你二大爺聊聊。」
...
PS:一個個小嘴巴巴的尿炕嘩嘩的,懟我的時候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我數據上不去你們都假裝看不見?催更,用愛發電,都給我麻溜點,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