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啟光搖頭而笑，拿著梳妝檯上擺著的瓶瓶罐罐瞅了瞅的問道，「你去那邊院子看了都收拾好了？」
「肯定的啦。其實沒啥好收拾，倒是雪莉那孩子……」白秀蘭轉頭看鏡子裡面的徐啟光，「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從何說起？」徐啟光詫異，「那孩子性子不要太好，都拿她自己當咱們家老大了，嬸呀嬸的叫著，不是和你挺親昵？」
「不是這個，我覺得老奇怪的。」白秀蘭輕蹙眉頭，「他們一家人不要幹嘛住賓館的，住咱們這兒還可以說進出不方便，四合院那邊又不是住不下，是不是覺得我這趟沒請假回去所以才去住賓館？」
「什麼跟什麼，少胡思亂想，沒有的事兒。黎老和大姑同輩，他不好去給三哥慶生，所以只能讓孫女一家人去道賀。
大家都知道咱們上班請假影響不好，能有啥意見。你沒瞅咱爹這回也沒去，有長源和長悠當代表去一樣的。」
「不是……」
「就是這麼一回事。不早了，要休息了。」徐啟光拿起把梳子遞給白秀蘭，「儘量多梳兩下，有利健康。」
白秀蘭接過梳子盯著自己男人一張臉瞅了瞅，「我不喜歡那孩子一見著你就抱著不放，容易讓人誤會，影響不好。」
「胡說八道什麼呢，孩子在國外待久可不就這樣子，少抱你一下了？她拿我當爹有什麼影響不好，少胡思亂想。」
咱長青在國外也待了好幾年，再和你親昵也沒大姑娘了摟著你還眼淚汪汪的！白秀蘭暗暗撇嘴，你覺得不是最好！
「這孩子呢，也可憐。那些年他們祖孫二人的遭遇是你無法能想像不到的，要不然他們不會至今才回來一趟。
這趟回來之所以見著我就老激動的是孩子重感情，她老早就覺得她爸沒了，還有我這個叔護她，沒啥齷齪的心思。
有，還等你發覺不對勁，讓人出現在你面前好刺激你？開什麼玩笑，侮辱誰呢！」徐啟光斜了眼媳婦，轉身上床。
是這樣嗎？
應該是的，那孩子都招上門女婿又生了孩子，應該是她想多了，要不然幹嘛上趕著要當她家孩子的大姐。
「我不是瞅自個都有白頭髮了，你五十多了還年輕著呢嘛。哪兒是侮辱，嚴重了哈，我不信也都信任你啊。」
「邊去。」徐啟光忍俊不禁輕笑地瞪了眼屁顛屁顛跑來的媳婦，「老疑神疑鬼的，也就你稀罕我知道不！」
白秀蘭呵呵直笑，瞅了瞅自家男人還是老不長皺紋的臉，「往後多笑笑。」笑多了，肯定更容易長褶子！
「不是你規定我在外不准多笑？」徐啟光一臉無奈地搶過她手上拿著的木梳，「大半輩子的夫妻了瞎尋思啥呢。」
「我老了。」
徐啟光梳著蹲在地上背朝的媳婦頭髮，忍笑打趣，「還會更老，回頭會滿臉的褶子，牙齒都掉光了。」
「那你就高興了？」白秀蘭沒好氣地捶了下他的腿，「咱衛民如今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錢，花都花不完的那種？」
儘管已經夫妻幾十年，徐啟光自覺很多時候嘮著嘮著，他還是有些跟不上媳婦的思路，怎麼突然提到此話題了？
「梅嫂今兒私底下還和我說咱衛民也想和那個大衛一樣買一架私人飛機，那不要有多少錢的，爺們太有錢不好。」
好在他媳婦一貫以來喜歡自言自語，不等他開口，她總算憋不住的會主動給出答案。徐啟光失笑搖頭，「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這混小子有再多錢，他都不敢有花花腸子。你不了解你閨女，他還能不了解？
咱長青容不得背叛，他要敢胡來，我倒謝這混小子了！我家長青不要缺啥了？論貌論才，她就啥啥都不缺。」
得了，提你寶貝閨女，你又老自信了！不是你說的，凡事都要三思，凡事要留有餘地，凡事都不能太早下定論……
白秀蘭轉頭瞅了眼自己男人，她樂得禁不住笑了，「孩子爹，除了我，肯定沒人知道你私底下原來是這個樣子。」
廢話了不是！徐啟光睨了她一眼，「自己梳頭。想說你男人慣會裝就直說唄，還帶拐彎抹角，咱家就數你不實誠。」
「對對對，是我不實誠。」白秀蘭好笑接過木梳：還梳啥梳，你就裝吧！「我就說咱長青還能把衛民管住像誰呢。」
像你完蛋了！再配上那個心眼子多的混小子，那還得了？徐啟光拍了一下媳婦兒，示意可以上床休息了。
「接下來，等咱們家源源和悠悠將來要是也能找著好對象就好了。源源，我不擔心，他隨你，倒是悠悠。
瞅著老機靈的，就是管不住一張嘴不好。瞅見啥看不順眼的不管對方多大歲數，她就虎頭虎腦地懟人家。」
「想多了！」母弱女強，逃不了的定律！徐啟光搖頭，「孩子又不虎，要是沒被人惹腦了，她才懶得搭理。
要看我說，悠悠的性子反而比她姐好多了，女孩子適當潑辣一些也好。咱長青？她就顧忌太多，容易吃虧。」
剛剛還說對你寶貝閨女老有自信的呢，又容易吃虧了？白秀蘭拉過被單之餘聞言抬頭朝徐啟光揶揄一笑。
「所以說，閨女好生不好養。大的如今好歹能安分過日子，就小的心氣高著呢，也不知往後找啥樣的好。」
徐啟光皺眉，「就那麼一個軟了骨頭討好繼女不要自己親閨女的玩意兒，還拿咱家悠悠和她比啥，不嫌晦氣？
虎毒不食子，連親骨肉都不要，她還能惦記你這個娘不成，你覺得咱一家子要是還待在白子溝她會認你不成？」
完犢子！白秀蘭下意識地拍了下自己的嘴，「真是的。激動個啥，不是話趕話的嘛，我能不知孩子心歪了。」
「最好提都別提。」徐啟光放緩神色，「還是那句話，哪怕是為了兒子好，你心裡再惦記也別老想讓她進門。」
「知道、知道！心無父母，無弟妹，誰給好處就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實在想不通，多想想陳叔的那個大閨女。
那個害得陳嬸早早離世，陳叔下放的大禍害！」說著，白秀蘭立即話題一轉，「你說大姑他們現在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