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弩箭狂潮，北蠻的防線被徹斯撕裂，形成近乎一邊倒的局勢。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絕境之下，呼延愣硬生生在義軍陣營中殺出一條血路，展現出北蠻第一勇士的勇武。
此刻的他猶如一頭激怒的雄獅，雙眸被怒意及鮮血所充斥，誓要撕碎他眼前的任何一個敵人。
其餘膽顫心驚的北蠻騎兵，看到呼延愣如此的氣魄，一時間也不由被感染。
「殺啊，為了北蠻而戰！」
「將軍勿慌，我等來助你！」
「今日誓要讓這些該死的漢人付出代價。」
他們一個個心底的戾氣在此刻徹底爆發出來，一聲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從他們口中喝出，面色是那樣的猙獰且可怖。
「李忠武！！！可敢與我一戰？」呼延愣怒髮衝冠，環顧四周，宛若一代梟雄，仰天嘯叫，聲音中透著無畏與挑釁。
周圍的義軍看到如此囂張的呼延愣，一時間也是面面相覷，面對著樣一位北蠻第一勇士，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絲畏懼。
這時的他們也只是將呼延愣團團圍住，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畢竟，在他周身那倒下的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早已為他們將後果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心中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此刻呼延愣的霸氣無雙，頂天立地。
即便是互為敵手的李忠武，此刻也是被呼延愣的起皮所震撼，眸光閃爍，心中敬佩不已。
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值得被銘記，都會成為一代傳說的人物。
想到這裡，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絲可惜的意味，只是可惜呼延愣生錯了地方，如果他是個漢人，日後頂尖武將之列定會有他的一名。
「這樣的一個人物，如果出生在中原，是個漢人該多好。」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不過他也明白，面對這樣的人物，也就只有全力以赴才是對他最大的尊敬。李忠武深吸一口氣，斂去心中繁雜的思緒，目光變得愈發堅定。他知道，只有用盡全力，才能對得起這位北蠻第一勇士的挑戰。
「有何不敢？」他大喝一聲，聲音如同雷霆，響徹戰場。李忠武提起身旁的武器，策馬躍過眾人，便是向呼延愣殺去。
那一刻，他的身影猶如一陣狂風，迅速逼近。
馬蹄聲響，破空聲至，
只見李忠武一槍刺出，槍影撕裂長空，便是重重向著呼延愣刺去。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帶著無盡的威勢，直逼呼延愣的心口。
呼延愣看著這來勢洶洶的一槍，身影卻是巋然不動，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猙獰的的冷笑。
在他的雙眸之中，此刻已經沒有了一絲懼色，有的只是必死之心，以及那身為北蠻第一勇士的無畏。
他知道，自從他闖入這義軍大陣之中就已經是必死無疑。
但那又如何？
他無所畏懼！！！
今日，
他便是要以心中熱血，以他項上人頭，為北蠻開疆，為北蠻博出一個安然未來。
「來吧！！！」
伴著他的一聲沉喝，他輕踢馬肚，策馬向著李忠武衝去。
在李忠武長槍將要刺到他的時候，只見他身子向著左邊側去，側身騎馬讓李忠武的一槍落到空處。
「側身騎馬？」李忠武眉頭一挑，心中有些驚訝。
原先對於側身騎馬他們也都只是在傳聞中聽說過，但沒想到今日卻是有幸一見，而這第一次見面就是針對他的。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一槍刺空，便是借著慣力舉槍砸下去。
李忠武這一槍勢大力沉，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著無盡的威勢，勢不可擋。
呼延愣反應極快，眼看那一槍便要落下，當即鬆開韁繩，重重摔在地上。
他雖然是僥倖逃了，但他胯下戰馬卻是遭了罪，只見李忠武那一槍落下，戰馬發出一聲悲鳴，四肢頓時癱軟在地。
巨大的喘息之聲從戰馬的鼻孔里冒出，白色的霧氣在寒冷的空氣中瀰漫。
馬背上則是一個深深的凹陷處，觸目驚心的傷口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森森白骨斷裂了幾處。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呼延愣利用長槍撐地將自己整個彈起，借力而發，手舞長槍掄出一個大圓向著李忠武胯下掃去。
「不好！」李忠武見此，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急忙勒緊韁繩，試圖抬起馬的前肢，想要避開這一擊。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呼延愣的長槍已然重重掃在馬的後蹄之上，伴隨著一聲「咔擦」的骨裂聲，馬匹痛苦地嘶鳴，四肢頓時癱軟在地。
李忠武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整個人向前撲去，幸好他在落地之時踩了以下馬肚藉以緩衝，才站穩身形，不至於摔倒。
呼延愣沒有輕舉妄動，目光緊緊盯著李忠武，心中大為驚訝。
在第一次的交鋒彼中，他們此都沒有落入下風。
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去看胯下的戰馬，只見那皮開肉綻之處，鮮血淋漓，臟腑開始流出，觸目驚心。
「可惡！！！」
「沒想到這李忠武居也是天生神力。」
他眉頭緊皺著，在心中暗罵一聲，眼中滿是不甘的神色。
他本以為自己是北蠻第一勇士，力氣在北蠻之中已經是極為罕見的存在，甚至在心底里認為即便是李忠武天生神力，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然而，眼前這幅慘狀卻無情地揭示了現實的殘酷。
那馬背上正在不斷溢出的殷紅鮮血卻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李忠武的力氣是何等巨大，何等的可怖。
而更讓他心中不甘且深沉的則是，面對李忠武這一槍即便是他也沒了必勝的把握，可以說李忠武的這一槍算是將他的計劃徹底打亂。
先前他之所以不斷挑釁李忠武就是為了博得一個單挑的機會，從而利用自己武力將李忠武一舉拿下，這也算是他能為北蠻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可是李忠武的反擊讓他意識到，眼前這位敵人並非他想像中那麼簡單。
「難道我真的無法戰勝他？」呼延愣心中暗自沉思，心底的自信開始動搖。
他以前從未在武力上服過誰，查干烏力算一個，但如今李忠武也算一個，在李忠武的身上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挑戰之感。
「我絕不能就此退縮！」他心中暗自鼓勁，儘管心中充滿了不安與懷疑，但他依然不願意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將不安與焦慮壓下，重新振作起來。戰場的喧囂仿佛在他的耳邊消失，他的目光只鎖定在李忠武的身影上。
「李忠武再來過！！！」
呼延愣怒喝一聲，聲音如同戰鼓，震撼著整個戰場。他的身體如同一頭猛獸，再次義無返顧地衝上去。
這一次，他以命搏命，手中的長槍猶如狂風暴雨般掃向李忠武，帶著無盡的力量與決心。
李忠武見狀，心中也不禁一凜。他知道，呼延愣這一擊勢不可擋，絕不能小覷。於是，他迅速調整姿勢，長槍迎上，準備與呼延愣的攻擊正面交鋒。
一時間，兩桿長槍在空中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火花四濺，宛如焰火在夜空中綻放，瞬間照亮了整個戰場。
兩人的身影在戰場之上交錯，呼延愣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狂暴的氣勢，出槍只求無敵，從不考慮退路，因此出槍也愈來愈快，化作了漫天的槍影。
然而這完全是一種以命搏命的打法，他不考慮退路，自也在招式之中暴露出更多的破綻。
雖然表面上是呼延愣將李忠武逼得節節敗退，但實際上在一次次冒險進攻之中，呼延愣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
金鐵相擊的聲音在戰場上迴蕩，令人心驚，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就在這時，只聽「刺啦」一聲，
李忠武找准機會，一槍挑飛呼延愣的護肩，留下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然而，呼延愣非但沒有後退，反倒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猛獸，發出低沉的怒吼。
他的攻擊愈發瘋狂，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軌跡，招式狠辣，只為李忠武的一條命。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便是天生神力的他，也漸漸感到體力不支。
遍體鱗傷的他，鮮血正從傷口處汨汨流淌著，將他整個鎧甲、戰袍一起染紅，整個人顯得猙獰無比。
他亦如以往的搏命攻擊，只是這一次他的動作卻顯得遲緩而笨拙。
「就是現在！」
李忠武眼眸光閃爍，抓住機會，長槍如虹，直刺呼延愣的心口。
槍尖閃爍著寒光，直逼呼延愣的心臟，刺眼的寒芒甚是奪目，讓呼延愣一時間有些愣神。
他的心頭狂震，腦海中不斷迸射出危險的意識，但已為時已晚。他的身體無法再做出反應，長槍如同天降之劫，狠狠刺入他的心臟。
鮮血四濺，呼延愣的身體劇烈顫動，眼中流露出震驚與不甘。
「可惡！！！」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處的長槍，仰天發出不甘的怒吼，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的長槍掄向李忠武。
李忠武此刻長槍剛剛脫手，即便是已經察覺到這一槍，已然是無從抵擋，被這長槍狠狠砸了一個滿懷。
瞬時間，李忠武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腰部一陣劇痛，仿佛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
幸虧是一旁有著一匹戰馬擋著他，不然他鐵定要被掃飛出去，無比狼狽。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身旁的那匹戰馬也是不免發出一聲悲鳴，揚蹄驚跑。
李忠武掀起自己的盔甲，只見盔甲之下一片鐵青，巨大的棍印清晰無比的印在他的身上。
「好一個北蠻第一勇士！！！」
看著身上的傷口，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自敬佩。
不過下一秒，他卻是毫不留情的將呼延愣的頭顱一刀砍下，鮮血飛濺，染紅了戰場。
這一刻，這位查干烏力頭號大將，北蠻第一勇士就此隕落。
戰場上，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雖然李忠武已經死了，但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他先前那霸氣無比的身姿，以及那視死如歸的眼神。
「呼延愣，你是個勇士，值得尊敬。」李忠武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李忠武站在呼延愣的屍體前，心中感慨萬千，雖然勝利，卻也明白這場戰鬥的代價。
他舉起呼延愣的頭顱，不斷高呼，義軍士氣由此大震。
至於剩下的人看到呼延愣身死，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變得愈發的瘋狂，一個個開始奮不顧身的衝擊著周遭的義軍。
「將軍，這下怎麼辦？」看著愈發瘋狂的北蠻軍，有人不禁膽顫心驚的說道。
「殺無赦！！！」
李忠武帶口中吐出冰冷無情的著三個字，他雖然對呼延愣心生敬意，但那也僅僅是敬意而已。
更何況，這些人如此瘋狂，說明他們絕不會向義軍投降，那樣他們就更沒有留下的必要。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
無論是對那一方，戰敗者是如此，勝利者亦是如此！！！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早已在大乾與北蠻數百年的夙願之中展現的淋漓盡致，這次是他們有著武王殿下，這才擊退了來犯的北蠻。
要知道無論他們如何英勇，無論他們戰爭是為了生存，但這也改變不了他們侵犯中原土地的事實。
僅憑這一點，對於這些人就根本沒有留情的必要。
伴著他的一聲令下，義軍開始對著為數不多的北蠻軍開始圍剿。
一聲聲悲慘的哀嚎聲在這片戰場上再度響起，但這次哀嚎聲並沒有持續很久，仿佛一陣短暫的嗚咽，亦如風聲一般悄然而過，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看著滿地的鮮血淋漓，李忠武挑了挑腳下的泥沙，縱使這裡堆積著近乎四五萬的人命，但淋漓的鮮血終究還是沒將這片大地染紅。
等到幾個月後一陣狂風，亦或者是來年的沙暴，又能將著鮮血淋漓掩埋地底，不為人知。
看到這裡，李忠武心中也不由一陣感慨，心中的罪惡感輕鬆了一些，望著雁盪城的方向，思緒漸漸飄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