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蠻騎兵終究不是浪得虛名的!」
李忠武站在高處,望著眼前的一切,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暗自焦慮。
戰場上,北蠻鐵騎如同狂風驟雨,席捲而來,令人窒息。
即便是無當飛軍對上了北蠻鐵騎,縱使他們手中有著對付騎兵的利器——手弩,但是手弩,手弩,終究還是屬與弓弩一類,依然需要一定的射程和射擊時間。
往往很多人還未將手弩從懷中拿出來,北蠻騎兵兩兩成隊就已經沖了過來,讓他們根本就來不及使用手弩。每一次衝鋒,都是對無當飛軍士氣的巨大衝擊。
即便是有人強行拿出了腰間的手弩,但在這種近距離的戰鬥中,射擊也顯得難以保持鎮定。慌張的射出,自然就失去了準頭。李忠武暗自咬牙,心中明白,手弩的威力在這種情況下幾乎無用。
當然這樣近的距離,準不準就已經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然而,這樣近的距離,你容易射得中,北蠻軍自然也更容易看得見你的抬手勢,也就更加容易躲避。
雖然他們之中也有人立刻反映過來,利用人數優勢,想要兩人共同對上一個北蠻軍。
但是這臨時的組隊,沒有長時間的訓練與默契作為紐帶,只會適得其反,彼此鬧出烏龍。
一個士兵剛準備攻擊,另一個卻因誤解而擋住了他的視線,刀劍相撞,險些傷到自己人。
相較與北蠻鐵騎互相間的配合,他們手底下的無當飛軍就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不能說沒有配合,只能說配合有等於沒有。
這讓他的心愈發的沉重,面對眼前的戰局,他清楚地意識到,這絕望之下爆發出的戰力無論如何都是不容小覷的。北蠻騎兵如同狂風暴雨,席捲而來,給無當飛軍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也不由感到一絲慶幸,慶幸自己之前沒有選擇強攻。若是冒然發起攻擊,面對這樣一支精銳的北蠻軍,只怕還沒攻破那邏耶城,就早已傷亡慘重,甚至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伴隨著鮮于安榮的策馬馳騁,他們的傷亡越來越大,先前組織起來的攻勢在此刻也是徹底潰敗。
李忠武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心中卻是平靜而堅定。他知道,唯有耐心等待,才能找到逆轉局勢的機會。
現如今城樓之上的北蠻軍已經所剩寥寥,所有人的人都衝出城門,向著他們殺來。
他的目光鎖定在邏耶城的城樓之上,現如今守軍已經所剩無幾,所有的北蠻士兵都衝出了城門,向著他們殺來。
「就是現在!」
眼見著城樓之上最後一個守軍下來,李忠武目光猛然射出一道厲芒,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因為他苦苦等候的時機到了。
這一刻,李忠武心中的焦慮與期待交織在一起。北蠻的這一舉動,似乎是破釜沉舟,但對於無當飛軍而言,又何嘗不是一次絕佳的反擊機會?
「傳我命令,現在所有人立刻出擊!」他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刀,遙指戰場上正在衝殺的鮮于安榮,發出一聲深沉的低喝。
他的聲音雖是低啞,卻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清晰,傳入在場眾將的耳中,宛如戰鼓的號角,激盪著每一個士兵的心靈。
眾將士們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聽到李忠武發出的出擊命令,瞬間如同壓抑已久的洪水,傾瀉而出。他們的眼中閃爍著戰鬥的光芒,心中燃起了無畏的鬥志。
他們之所以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遲遲不出擊,就是因為李忠武強制的命令,而現在聽到李忠武可以出擊的命令,他們自是再也按捺不住。
只見眾將以極快的速度回到自己所屬的營地,面對躍躍欲試的眾將,口中簡簡單單的吐出一個『殺』字,然而這一個字卻蘊含著無盡的殺意,仿佛是點燃了所有人心中的怒火。
下一刻,
就見混亂的軍營之中,烏泱泱一片的無當飛軍策馬殺出。
戰馬的嘶鳴與士兵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在整個戰場上。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與激動,他們知道,終於迎來了反擊的時刻。
此刻,他們猶如出籠的猛獸一般,不斷往前衝殺。刀槍在陽光下閃爍,鎧甲在戰馬奔騰中發出鏗鏘的聲響,宛如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
李忠武站在高處,目光如炬,心中燃起了一股無畏的鬥志,大戰便是如此殘酷,但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勝利才是那麼的難能可貴。
「殺!」
他心中激動的發出一聲怒吼,雙腳猛踢馬肚,從高坡之上衝下,迅速穿過人群,來到大軍的最前方,殺入北蠻軍中。那一刻,李忠武仿佛化身為戰神,騎在戰馬上,渾身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嚴。
那些被李忠武遠遠甩在身後的眾義軍見此,不甘落於人後,一個個面色冷漠,眸光死死盯著前方的北蠻大軍,視死如歸。
一時間,每個人的身上都瀰漫出極為凶戾的煞氣,令人心神膽寒。
在他的帶領之下,整個無當飛軍都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力量,猶如一道鋼鐵洪流般勢不可擋。
轟隆隆!!!
煙塵滾滾,瞬息而至,仿佛大地都在為這一刻而顫抖。
這一刻,就連鮮于安榮都感受到了壓力。
他皺著眉頭,凝望著眼前這支煞氣騰騰的義軍,眼中閃過一道異色。
無當飛軍的氣勢如虹,仿佛將整個戰場的空氣都撕裂開來,令人窒息。
他能感受到,眼前這支義軍的身上,瀰漫著無窮無盡的冷冽殺意,漸漸地充斥在他的心頭之上,仿佛這方天地都被這肅殺的冷意所籠蓋了一般。
「他們的氣勢……太強了!」鮮于安榮心中暗自思忖,眉頭緊鎖,心底湧起一陣不安。
他回頭望了望自己身後的殘兵,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視死如歸的決絕,眼中有的只是戰鬥的狂熱。他們的心中已然沒有退縮的念頭,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每個人都在心中默念著自己的信仰與忠誠,準備為之付出一切。
這一幕,不由得他握緊了手中的韁繩,感受到戰馬在他腿間的微微顫動。縱使眼前這支義軍氣勢無可披靡,但此刻他鮮于安榮和他手底下的北蠻兵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仿佛在這一刻,他的心中燃起了一股無畏的火焰。
「我們不能退縮!」他低聲自語,聲音被戰場的喧囂淹沒,但他知道,這句話已經在他的心中紮根。鮮于安榮的目光再次回到前方,凝視著那如潮水般湧來的無當飛軍,心中升起一股悲壯的情緒。
他想起了那些在戰場上為了理想與信念而英勇犧牲的兄弟們,回頭望了望那些被安置在邏耶城中、尚未埋葬的屍體,心中湧起陣陣悲痛。
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面孔,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屍體,他們的犧牲令他無比痛心,但他知道,唯有拼盡全力,才能讓他們的犧牲不被遺忘,才能為北蠻爭取一個光明的未來。
「既然如此,那便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鮮于安榮口中不斷呢喃著這句話,仿佛是在為自己打氣。他的手緊握韁繩,心中燃起鬥志,縱馬向前,直面那洶湧而來的無當飛軍。
「這一次,我們打的就是義軍的精銳!」他的聲音如同戰鼓,激勵著身後的北蠻騎兵。
在他的帶領下,北蠻軍的士兵們也紛紛鼓起勇氣,士氣如虹。
儘管他們面前是數倍於他們帶穿法,但他們已無所畏懼,誓要為自己的信仰而戰。
就在這時,鮮于安榮的目光與李忠武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堅定與決絕,他們都是同一種人,都將為了自己的信念以及心中理想而戰,直到最後一刻。那一瞬間,仿佛整個戰場的喧囂都被隔絕,只剩下彼此心跳的聲音。
「給我沖!」李忠武的吼聲如同雷霆,響徹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激勵著無當飛軍的士兵們。他們的眼中燃起了戰鬥的火焰,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每一個人都在這一刻化身為戰士,毫不畏懼地向前衝鋒。
隨著無當飛軍的不斷推進,北蠻鐵騎的陣型開始出現鬆動。
在李忠武的帶領下,無當飛軍開始在戰鬥中不斷尋找機會,利用人數的優勢,逐漸將鮮于安榮等人逼入絕境。
刀劍交錯,鎧甲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鮮于安榮心中暗自焦急,儘管他手下的精兵訓練有素,經驗豐富,但在這數之不盡的義軍面前,他們漸漸落入下風。無當飛軍的士氣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席捲著他們的防線。
畢竟,現在義軍完全可以用人數來彌補戰鬥素質上的差距。
「穩住陣型!」鮮于安榮厲聲喝道,試圖讓士兵們重新聚集,但他的聲音在戰場的喧囂中顯得微弱無力。無論他如何努力,北蠻鐵騎的陣型仍在不斷崩潰。
李忠武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他知道,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殺!為了我們的兄弟,為了勝利,殺!」無當飛軍的吶喊聲如同洪流,匯聚成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朝著北蠻鐵騎的心臟衝去。
在這一刻,所有的恐懼與不安都被拋諸腦後,士兵們只剩下對勝利的渴望與對敵人的憤怒。戰場的混亂中,無當飛軍的士兵們如同猛獅般衝殺,刀劍所指,無不應聲而倒。
戰鬥愈演愈烈,雙方的士兵在戰場上拼殺,鮮血與榮耀交織,成就了這一場生死較量。
眼瞅著敗局已定,僅剩的北蠻軍彼此聚集在鮮于安榮的身邊,想要做著最後的殊死一搏。
戰場的喧囂漸漸減弱,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將軍,我們敗了!」
副將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氣喘吁吁地對著鮮于安榮說道,聲音低沉而無力。旁邊的幾個北蠻兵也是同樣一副狼狽不堪、遍體鱗傷的樣子,鎧甲早已被鮮血染得發紅髮紫。
雖然他這樣說著,但語氣中卻沒有半點失落的以為,相反的多了一絲豁達,一絲無畏。
鮮于安榮的心中如同翻滾的海浪,情感交織,無法平息。他砍掉一個北蠻軍,手中刀刃上的血跡與戰友們的鮮血交融,令他倍感沉重。
此刻的他也並不好受,面色泛起蒼白之色,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渾身疲憊不堪。連日來的戰鬥與緊張,早已將他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幾乎到了極限。尋常的人若是像他這樣,只怕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不要提上陣殺敵。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是咬緊牙關,硬打起精神,目光堅定地看向四周緩緩圍上來的義軍。
正如副將所說,這一戰他們是敗了,再無翻盤的可能。鮮于安榮心中湧起一陣絕望,曾經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似乎都化為泡影,化為一場無盡的嘲諷。
原先他還希望著可以打個出其不意,那樣興許還能將眼前這些義軍打退。那種想法在他心中曾經燃燒得如此熾烈,仿佛只要再堅持片刻,勝利的曙光就會降臨。
雖然想法是好的,但現實無疑是殘酷的。
這李忠武,這義軍的底蘊超乎他的想像,除了先前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義軍精銳之外,再是他們眼前這些少說也有一兩萬的無當飛軍,攏共也有四五萬的精兵。
也就是說,李忠武著如今剩下來的都是精兵,而他手底下的精兵早在一次次的防禦中犧牲掉,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就在他陷入絕望之際,視線落在滿地的屍體上,心中的鬱悶卻又隨之釋然。
因為這滿地的哀鴻遍野,滿地的屍體堆積,不止有他們北蠻的,更有義軍的。他的目光在屍體上掃過,看到那些義軍的面孔,儘管他們是敵人,但在這一刻,他也能感受到那份同樣的悲涼。
雖然他們這一次勝利無望,但義軍也絕不好受。
在他們的衝鋒之下,已經有不少義軍的精銳死在他們手中,無論如何他都已經實現了他想要做的,都已經賺夠了本。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一戰!」他忽然大喝,聲音如同破空的箭矢,刺破了心中的陰霾。鮮于安榮的眼神變得堅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