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蠻王庭,寒風凜冽,烏雲壓頂,整個王庭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呼延喚坐在高大的木椅上,凝視著眼前的地圖,心中暗自思索。
就在此時,呼延仲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將軍,已經按照先前的計劃,將義軍有意引向海蘭牧場。」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發現了義軍的蹤跡,實際上,此時的義軍距離北蠻王庭已經極近。
為了不暴露王庭的位置,呼延喚並沒有選擇立刻進攻,而是通過故意泄露蹤跡,將義軍引向他們設伏之地。
對於他們來說,海蘭牧場是一個理想的目標,而對於北蠻來說,這將是一個絕佳的埋伏機會。
至於他們真正的遷徙之地,其實是另在別處。
「嗯!」呼延喚神色凝重,點頭,目光堅定地望向北境的那個方向。事情正如他原先計劃的那樣一步步發展著。
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義軍掉入他的包圍圈的畫面,這種想像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
「將軍,您真的認為這樣做可以成功嗎?」呼延仲略顯擔憂地問道。他知道那首領林仲雲聰明果斷,若是義軍有所察覺,計劃便可能落空。
「成功與否,關鍵在於我們能否把握時機,我們有沒有足夠大的誘餌。」呼延喚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只要他們進入我們的包圍圈,就沒有退路可言。」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幕,義軍被迫陷入重重困境,四面楚歌,最後只能束手就擒。
想到這裡,呼延喚的心中更是湧起一股怒火,尤其是想到可以藉此機會為父親報仇雪恨,更讓他難以自已。
父親在與義軍的交戰中被殺,留給他的是無盡的仇恨與痛苦。他發誓要為父親復仇,而這次的計劃正是他實現願望的契機。
「繼續監視義軍的動向,隨時準備行動。」呼延喚命令道,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此時的他,經過這些事情的磨礪,早已不再是那個曾經猶豫不決的年輕將領,而是變得胸懷壯志,果決勇敢起來。
「是,殿下!」呼延仲恭敬地應道,心中雖然充滿了對計劃的信心,但他仍然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可是海蘭哈克那個老傢伙真的會聽將軍的計策嗎?」呼延仲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擔憂。
他對於呼延喚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但讓他真正所擔心的便是海蘭哈克的態度。
這次他們在海蘭牧場設伏,要想前後夾擊,那麼海蘭哈克的態度就變得至關重要。
雖然海蘭哈克先前表現的服服帖帖,但難保他背後不起什麼別的心思。
呼延仲的話讓呼延喚面色頓時一沉,他明白呼延仲擔心並無道理,若是海蘭哈克在關鍵時刻反悔,整個計劃將會受到致命的影響。
他心中雖有不安,但也不願過於動搖自己的決心。
就在此時,一名心腹急匆匆走入大帳,神神秘秘地將一封信遞給呼延喚,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殿下,這是來自大汗的密信。」
呼延喚的面色頓時一喜,似乎看到了轉機。他連忙拆開信封,目光急切地掃過信件的內容。
隨著字跡逐漸清晰,他的心中湧起一陣激動。「這下解決方法不就有了。」他幾乎是忍不住地說道,聲音中透著興奮。
他將信遞給呼延仲,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大汗已經同意了我們的計劃,並且還帶來了密令,料那海蘭哈克這下不敢再生出其他心思。」
呼延仲接過信件,仔細閱讀,眉頭漸漸舒展,心中的疑慮似乎也隨之消散。
查干烏力在北蠻之中有著至高的威望,海蘭哈克就算再怎麼狼子野心,在查干烏力的威望面前也必然會有所顧忌,這也就是說他們的計劃將會順利進行。
「既然如此,我們就要加快行動。」呼延喚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迫切的力量,「我會親自去見他。」
現在有了查干烏力的密令,他不相信海蘭哈克不服軟。
「是,殿下!」呼延仲回應道,心中也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知道,只要有大汗的支持,勝利將不再遙遠。
……
而與此同時,海蘭哈克同時也得到查干烏力的消息。
「啟稟將軍,根據我們上次截獲的探子來報,查干烏力已經打算和呼延喚進前後夾擊在海蘭牧場進攻義軍。」海蘭泰什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海蘭哈克,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
「哼!」
海蘭哈克聞言,冷哼一聲,微闔的雙眸睜開射出一道森厲的冷芒。
他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令人不寒而慄。「那老傢伙果然沒死。」
海蘭哈克心中暗自思忖,查干烏力是個老謀深算的角色,若他真的與呼延喚聯手,事情將變得更加棘手。他知道,自己必須謹慎行事,以免陷入被動。
「不止如此!」
海蘭泰什面色糾結,心中想了想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並且根據那探子所言,大汗準備在滅掉義軍後對我海蘭部族進行清算,尤其是將軍。」
「該死,枉我對那查干烏力一片忠心!」
海蘭哈克聞言,臉色陡然一變,心中生氣一股怒火。
他萬萬沒想到,他與查干烏力同生共死幾十年的交情竟然敵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的隻言片語。
雖然海蘭部族在北蠻中地位顯赫,然而查干烏力的威望同樣不可小覷。
海蘭哈克心中明白,若查干烏力真的決定在剿滅義軍之後對海蘭部族進行清算,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自己作為海蘭部族的領袖,無疑會首當其衝,成為眾矢之的。
儘管他在這段時間拉攏了不少部族,然而這些部族大多都是見風使舵之輩,一旦查干烏力要對付海蘭部族,這些人絕對會成為第一批反水者。
海蘭部族這些年在北蠻中勢力龐大,不僅引起查干烏力的猜忌,更引來其他部族的覬覦。那些人一個個都無比期盼著海蘭部族就此倒下,以便他們趁機而上。
所以,在現在這種情況,惟一能幫他且信得過的就只有他們海蘭部族自己。
「看來大汗早已對我心生不滿。」海蘭哈克冷冷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嘲諷和憤怒,「這下就只能靠我們海蘭部族自己了!」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海蘭泰什擔憂地問道,他知道,海蘭哈克一向深謀遠慮,必然會有應對之策。
海蘭哈克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計較。他知道,當前形勢複雜,必須謹慎應對,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傳令下去,讓部族做好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顯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現在大敵當前,就算那查干烏力明知道我有狼子野心,斷然不會對我動手。」
海蘭哈克微微頷首,眼底閃過一絲冷色,「最起碼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是,將軍!」海蘭泰什領命而去,心中雖然仍有擔憂,但對海蘭哈克的決斷充滿信心。
海蘭哈克目光幽深,望向遠方。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對於他海蘭部族既是災難又是機會。
若能利用得當,或許能化危為機,進一步鞏固海蘭部族在北蠻中的地位。他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在這場複雜的博弈中占得先機。
「查干烏力,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海蘭哈克心中暗暗發誓,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他知道,唯有先發制人,才能在這場風暴中立於不敗之地。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通稟的聲音,「啟稟將軍,呼延將軍求見!」
呼延喚?
海蘭哈克眉頭一挑,心中不由得警覺起來。呼延喚此時來訪,究竟是敵是友?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是呼延喚察覺到了什麼?
無論如何,呼延喚這個時候前來,絕對不是為了敘舊那樣簡單。
這個想法讓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額頭直冒虛汗。
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無論如何現在的呼延喚可還指望著他海蘭部族對抗義軍,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動手的。
他在心中這般安慰道,忐忑的心情這才稍稍平復。
「讓他進來!」
海蘭哈克輕咳一聲,板著臉儘量不讓呼延喚察覺到異異樣。他知道,必須小心應對,才能在這場博弈中立於不敗之地。
不多時,呼延喚大步走入帳中,身姿挺拔,神情自若。他向海蘭哈克拱手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海蘭將軍,別來無恙。」
「呼延將軍,稀客啊。」海蘭哈克微微一笑,語氣中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揣測呼延喚的來意。
「這個時候呼延將軍不忙著謀劃,調兵遣將,到我這大帳來究竟為何?」
「此番前來,是想與將軍共商大計。」
呼延喚看著面前的海蘭哈克,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寒意,開門見山的說道:「另外我還有一個消息告訴海蘭將軍。」
「共商大計就不必了!」
海蘭哈克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故作輕鬆地說道,「倒是這好消息是什麼?我北蠻自南下以來就從未聽到過捷報。」
說到這裡,他略微頓了頓,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繼續說道:「先前是老夫太過著急,這才衝撞了將軍,還請見諒。」
「衝撞?」
呼延喚心中冷笑一聲,對於這番說辭他是不信的,早在當時他早就看穿了海蘭哈克的狼子野心。
儘管如此,這個時候並不是將這層窗戶紙捅破的時候。他此番前來,一是探探海蘭哈克的口風,二是要穩住海蘭哈克。
他此番前來,一是探探海蘭哈克的口風,二是要穩住海蘭哈克。
「海蘭將軍,您我都是北蠻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何必在這種時候互相猜忌?
您先前的心焦我能理解,畢竟換做是誰在那種情況也難以保持淡定。」
呼延喚語氣緩和,試圖拉近彼此的距離,「我來這裡,是希望我們能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攜手對抗共同的敵人。」
「自當如此!」
海蘭哈克連連點頭,表現出一副極為受用的樣子,心中卻暗自盤算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
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次我一定聽從將軍的,絕不忤逆。至於將軍先前說的好消息又是如何?」
呼延喚此刻還不知道海蘭哈克早已將他的一舉一動掌握,因此故作神秘的說道:「這件事整個北蠻之中只能你知我知,那就是大漢還活著,如今正攜大軍趕來要與我們夾擊那林仲雲的義軍。」
「真的?」
即便是海蘭哈克早已知道,但仍是要裝作一副無比震驚的樣子。他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仿佛對這個消息感到無比震動。
「千真萬確。」呼延喚點頭,神情中流露出幾分得意,他以為這個消息足以震懾住海蘭哈克,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海蘭哈克心中暗忖,若大汗果真如呼延喚所言,親自率軍而來,那形勢將更加複雜。
「如此的話,那這對於我北蠻就是絕佳的機會。」
海蘭哈克故作激動的說道,「如果這次能將那林仲雲剷除的話,義軍就會不攻自破。」
「不錯。」
呼延喚微微一笑,對於海蘭哈克的反應很是滿意,繼續說道:「這次對北蠻是一個機會,對海蘭將軍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我知道,海蘭將軍一直對北蠻第一勇士的這個名號很是渴望,這次機會不就來了?」呼延喚的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似乎在試探海蘭哈克的反應。
聽到這裡,海蘭哈克也明白呼延喚這是想要暫時穩住自己,而這個時候與呼延喚發起衝突也不是明智之舉。
因此,他也是順著呼延喚的話繼續說道:「請放心,著孰輕孰重我呼延喚還是明白的,這次由我海蘭部族打頭陣。」
「好!」呼延喚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為避免夜長夢多,我們立刻開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