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全靠我自己的努力！
從推演回到現實。
安樂整個人仍暈乎乎的，全身肌肉緊繃，忍不住想要顫抖。
大腦有種缺氧感，手腳控制不住的發軟。
他接連深呼吸，拿起床邊的陶罐噸噸噸的灌水。
「啪！」
忽然手一抖，陶罐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冷靜！冷靜！」
安樂不斷在心中重複，呼吸慢慢平穩下來。
他這段時間，親手處理的野獸不在少數，不是沒有殺過生、碰過血。
但是……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哪怕這在推演中，還是巫醫自己撞到刀口上尋死。
可那種鮮血噴濺在臉上的觸感，溫熱感，還有鼻尖的血腥味，依舊殘留在安樂身體中，令他微微顫慄，心裡的波瀾久久無法平息。
安樂其實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本來真沒打算殺死巫醫，僅僅是威脅而已。
可事態的發展，迅速出乎了安樂的意料和掌控。
「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啊……」
安樂暗嘆一聲：「為什麼，就這麼艱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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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點時間平復心緒，順便打掃地上的碎片。
安樂默默看了眼新解鎖的詞條。
【初染人命（白）：你手上第一次沾染了人命，這是你真正成熟的第一步。】
他覺得這行文字分外諷刺。
今後，該不會變成「百人斬」「千人斬」之類的東西吧？
搖了搖頭，安樂開始總結這次推演得到的情報。
一方面，林山白的確隱藏了實力。
但也沒到能和妖獸抗衡的層次。
另一方面，巫醫對「中邪」的態度，耐人尋味。
安樂印象里的她，可不是那種為了秘密寧死不屈、守口如瓶的人。
先前還沒等安樂問，巫醫不就把陳壯實抖落了出來？
想起巫醫臨死前的癲狂和話語，安樂低聲自語。
「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在推演的最後，安樂可還記得白毛人熊怪異的吼聲。
他也是死於對方手下。
可妖獸之前分明已經離開了村子。
突然折返的原因，大概率和巫醫的死有關。
安樂靈光一閃，大膽猜測。
「巫醫的身上，有妖獸留下的印記，只要她一死，妖獸就會替他報仇？」
「不，不是報仇，而是另一種未知的關係……」
他像是隱隱抓住了一條無形的線，但是還需要確認。
「下次推演，可以嘗試一下。」
雖說安樂經歷了一番驚心動魄的歷程，但其實現在還是清晨。
清晨的陽光照在小村莊裡，顯得平靜而祥和。
他才剛從床上爬起來呢！
如往常一樣，安樂去廚房生火做飯，再叫林山白一起吃。
不過和平時不同的是。
在安樂哼哧哼哧幹完又一碗米飯後。
林山白把他帶到小院裡，嚴肅說道：「今天我有一門之前行走江湖時習得的刀法，你肯不肯學？」
安樂心知，這是在現實中觸發了「教授刀法」的劇情，毫不猶豫的應道。
「我要學！」
安樂雖早已學會這項技能，但只有經過這一事件，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在老獵戶面前施展。
以後練刀，也不用像做賊似的，生怕被發現。
林山白雙手負在身後，語重心長的告誡道。
「我先告訴你，刀法是水磨工夫，講究積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你要集中心神、全身關注，不可有絲毫懈怠。」
「平時還要多加練習，明白了嗎？」
安樂點頭，態度端正：「我明白了。」
「好，那你看我先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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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白開始耐心教導安樂。
作為一個老師，他還是十分合格的。
畢竟，他從前負責的就是類似的事務。
可是教著教著，老獵戶的表情驚疑不定。
安樂學習刀法的速度……太快了！
起初，還明顯能從他的動作中看出生澀和笨拙。
但僅僅是跟著練了兩三遍，就迅速變得流暢起來。
再指點一二。
更是愈發行雲流水，呼吸的節奏恰到好處，透露出幾分神妙的韻味。
像是苦練多日的老手。
林山白很清楚，這門刀法對初學者來說，一點都不友好。
最開始想按照那些招式揮刀時，身體會生出十分艱澀的感觸，仿佛缺少某種潤滑。
後來他才知道，缺少的東西，正是靈力。
當初林山白修行的時候，都花了整整三天，才算初窺門徑。
饒是如此。
師傅都稱讚他天資過人，是百里挑一的天才。
那現在的安樂，又算是什麼？
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這簡直是一塊被埋沒的絕世璞玉！
林山白悄悄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能這麼大？」
連他都罕見的泛起兩三分酸意。
「要是我當年有這種天賦，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當然，感慨歸感慨，林山白不至於因此心生嫉妒，反倒在考慮要不要把壓箱底的本事傳授給安樂。
另一邊。
安樂戰戰兢兢的揮刀，故意做出一些不算太明顯的失誤。
用餘光觀察老獵戶的神情，小心想到。
「做到這種程度，應該差不多了吧？」
為避免一上來給林山白太大衝擊，其實安樂一直在刻意扮演初學者的狀態。
他這才知道，原來，裝弱也沒那麼容易。
不僅得弱得恰到好處，不能太明顯，被一眼看穿。
而且還要展現出一定的才能，得到林山白的重視。
這其中的度，很難把握。
要不是安樂對身體的掌握今非昔比，說不定還真露餡了。
安樂心中嘆息：「唉，我太難了……」
不過，結果是好的。
基本教授完畢後，林山白很是欣賞的說道。
「安樂，你的天賦很不錯，有我年輕時的水準，算是百里挑一了。」
「但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切不可好高騖遠、狂妄自大。」
老獵戶是擔心安樂驕傲自滿，才故意沒說出他的真實評價。
安樂暗自心驚。
「林伯年輕時，原來這麼厲害？」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哪裡有什麼過人的天賦？
只有在推演中靠時間堆出來的經驗而已。
安樂低頭看向雙手，在心底感慨。
「這全都靠我自己的努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