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聖禮堂下的秘密
相比起適應身體素質方面的提升來，適應精神屬性的提升顯然要困難得多。
雷歐提升到二十點的精神屬性放在地球聯邦也已經算得上是一名正式的精神類靈能者了，但這些提升的精神力並不是他自己經過常年積累後獲得的，很可能是這具身體的靈魂徹底和自己融合後所產生的，所以這些精神力屬於外來者，如果不能妥善控制的話，甚至會干擾他原本的精神力。
驟然提升的精神力最顯著的表現就是靈覺感知天賦。
靈覺感知這項天賦直接和精神力和靈能掛鉤，當精神力還是十點的時候，雷歐能夠很輕鬆的控制靈覺感知天賦。
可隨著精神力提升到二十點，靈覺感知天賦開始有失控的跡象，最明顯的特徵就是他即便不張開精神網、激活靈視，也能夠很輕易的通過感知分辨出周圍的負能量力場，還能夠感知到周圍人的善意、惡意，甚至能夠在有些人爆發出強烈的情感和想法時，能夠感知到散發出來的想法碎片。
大量的信息不受控制的湧入雷歐的腦子裡，如果是平常人的話，早就被這些雜亂且負面的情緒、思想等等一切給逼瘋了。
所幸雷歐擁有副腦系統，他在自己受到影響的同時，就開啟了副腦的過濾模式，將這些不斷湧入的各類信息記錄歸納、分析出有用的部分，加以保存，沒用的部分則直接捨棄。
雖然利用副腦系統來處理精神力急速提升的弊端，有些投機取巧，但這至少給了雷歐一個緩衝時間，讓他可以有足夠時間適應猛增的精神力。
「激活精神網。」
在稍微適應了一下隨精神力一同提升的靈覺感知天賦後，雷歐又立刻開始嘗試剛剛完成靈能技能模組創建的精神網技能。
就如同他事先猜測的那樣，精神網在形成靈能技能後，就不再需要開啟靈視，完全可以單獨激活，而且激活後的精神網覆蓋範圍擴張到了兩百米左右。
他感覺要是配合完美控制技能施展的話，精神網的覆蓋範圍應該還能夠擴張一倍。
另外，隨著精神網的張開，周圍的負能量力場也開始在精神網吸能特性的作用下被牽引過來，滲透到了精神網內。
剛才靈覺天賦造成的負面影響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能夠分析清楚的各類想法、情感，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負面能量，這種能量讓他感覺像是置身於冰窟一般，身心都變得無比冰冷。
感覺到異常的雷歐立刻按照地球聯邦整理出來的精神網運用方法，控制精神網將那些負能量給驅除，限制精神網吸收周圍遊歷能量的能力，僅保持精神網最基礎的探知能力不變，快速的將周圍的地形數據收入副腦系統之中，在眼中構成了一個立體地形圖。
為了儘可能多收集周圍的地形數據，雷歐站了起來，開始在周圍走動，特別是圍著這高塔狀的聖禮堂走了一圈，這讓一些留意到他這怪異舉動的教士感到疑惑，因為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也沒有阻攔。
在雷歐回到了起始地點後，一副完整的聖禮堂地形圖就投映在了雷歐的眼睛中。
地面部位的聖禮堂並沒有太多特別的地方，建築完全是那種拱頂、石柱、宗教雕塑之類常見的宗教建築。唯一讓雷歐感到意外的地方是聖禮堂中有三個地點他的精神網無法滲透進去，而其中一處應該就是凱薩琳前往的靜思廳，正好對應教會的三個大祭司。
不過，對於地面上的部分，雷歐並不是太過在意，他只是需要了解地形，了解教會衛隊的防禦部署等數據就足夠了，他真正關注的是地下墓穴的部分。
按照馬丁所說的那樣，聖禮堂的地下擁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墓穴，只有那些已經病入膏肓的信徒才會被送入其中，看是否能夠在死前獲得阿克納亞的眷顧。
經過精神網探查下，的確如馬丁所說的那樣，聖禮堂向下五米左右就是一個巨大的空間，但他發現地下墓穴只是占據這個空間很小的一部分。
這個地下空間向下延伸的邊界已經超出精神網的覆蓋範圍之內，而對已經探查收集到的如地形、廢墟碎片以及整體結構等等數據進行分析，這裡更像是一個地下城市，一個以古代神廟為中心的地下城市。
只是這個地下城市僅僅只有靠近地表的一部分地帶被發掘了出來，這一部分就是地下墓穴，至於更深處的城市主體則已經被碎石給掩埋，通過精神網發現的很多條通往地下更深處的通道都被大量碎石給封堵起來了。
有趣的是阿克納亞教會應該很清楚下方還有一個地下城市，因為雷歐發現地下墓穴最深處就有不止一隊人在挖掘封堵的通道。
更為有趣的是在挖掘隊伍不遠處，只有一條深井通往的封閉地下室中竟然存在一群怪物，而且阿克納亞教會的人正在往深井裡投下大量肉食，很顯然是阿克納亞教會是知道這些怪物存在的，甚至有可能他們就是怪物的製造者。
在精神網感應到這些怪物的時候，雷歐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了聯邦二十一號研究基地，因為這些怪物的情況和他某部分記憶中的事物非常相似。
聯邦二十一號研究基地是不被聯邦政府記錄在案的一個機構，雷歐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要押運一批重要實驗品的話，恐怕也不會知道聯邦還有一個二十一號研究基地。
這個研究基地的主要研究項目就是優化人類基因，也就是常說的異種基因改造。
隨著地球聯邦進入星際時代，開始向星際擴展，人類發現自己的身體非常不適合在宇宙中生存，各類有害射線、無數未知病毒等等一切宇宙常見的事物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奪走人類的性命。
同時，聯邦政府也發現已經有過接觸的那些外星種族中，有不少族群在宇宙中都擁有極強的生存力和適應力。於是有人就提議看是否能夠將外星族群的優秀基因融入到人類基因之中，優化人類基因，聯邦為此就建立了這個不在任何文件中出現的二十一號研究基地。
在這個研究基地裡面有一個專門容納實驗失敗品的倉庫，雷歐在協助基地處理失敗品的時候，進入過那個倉庫，見到了上百個因為融合外星基因失敗的實驗品，而那些失敗實驗品的樣子就很像精神網在那間地下室里見到的怪物。
之所以說很像，並不是指兩者的外形，而是指基因融合失敗後，身體基因崩潰造成的身體扭曲變形，這種情況非常相似。
「這個世界的人已經掌握異種基因改造技術了？」對於自己的發現，雷歐心中感到無比震撼，更加難以置信，畢竟哪怕是地球聯邦，在異種基因改造技術上面也才剛剛起步，這樣一個科技才發展到蒸汽時代的世界又怎麼可能擁有如此頂尖的科學技術？
雖然感到困惑，但雷歐並沒有為這個問題困擾太久，畢竟不久後他們就要進入地下墓穴，到時候再仔細的查一查，或許會找到答案。
將眼中的立體地形圖驅散後，雷歐也將關注的對象放在了精神網技能上。
從剛才試驗精神網技能開始，雷歐一直都沒有將精神網收回，維持精神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約二十多分鐘，而他發現這麼長的時間，精神網對靈能造成的消耗竟然僅僅只有一點靈能而已。
這樣少的消耗和精神網技能沒有成形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在雷歐看來，其中原因除了已經成形的靈能技能本身消耗的靈能就比未成形的技能少很多這個原因以外，更大的原因或許和靈覺天賦中也存在精神網技能有關。
因為從這個情況來看，雷歐的精神網或許應該算是半技能半天賦，天賦是不會消耗靈能的，所以當精神網張開的時候，他的靈能消耗最比正常精神網技能要減少一半，甚至更多。
「雷歐，那邊好像出事了？」就在雷歐專心致志的檢查精神網技能的細節，準備嘗試幾種地球聯邦最普通的精神網運用方法的時候，坐在一旁的傑森忽然站起來，走到了他身邊，推了推他，並且朝不遠處的一座應該是類似懺悔室之類的場所說道。
雷歐聞言，注意力從精神網和個人數據界面中退出來，朝傑森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身體各項素質都有大幅度的提升之故，他雙眼的視力也提升了很多，即便不開啟靈視，也能夠很輕易的看到遠處的景象。
只見，此刻正有大量身上裝備了佩刀和手弩的教會衛隊教士快速朝傑森所指的建築聚集過去，已經在那裡的教會衛隊似乎打算沖入那棟建築內，但隨後一陣陣槍聲從那棟建築裡面傳出來，那些試圖衝進去的人被逼退出來。
這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棟建築周圍的教徒們忽然推開了準備攻入建築的教士，一個個變成了悍不畏死的勇士就這樣手無寸鐵的沖入到了建築內。
在一陣急促的槍聲過後，歡呼聲從建築內傳出來，緊接著便看到沒有死於衝突的阿克納亞教徒拖著十幾名同樣穿著黑袍、此刻昏迷不信的人從建築中走出來，並將交給了教會衛隊後。然後一個個又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繼續他們之前被打斷的祈禱，甚至連身上有傷的人都沒有處理傷口。
之後，就看到教會衛隊的教士從那棟建築內清理出了三十多具屍體以及十幾名身受重傷、無法行動的教徒。由此可見，剛才那棟建築內不到一分鐘的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真是瘋子，一群瘋子！」看完整個動亂後，傑森又看了看周圍對剛才發生之事冷漠到無視的其他教徒，忍不住乾咽了一下口水，臉上難掩驚駭之色，心有餘悸的說道。
雷歐很清楚傑森在說什麼，說實在的他也被剛才的一幕給震住了，並且產生出了一股未曾有過的畏懼心。
在地球聯邦的戰事中，因為被逼到絕境、戰士悍不畏死發起衝鋒的事情並不少見，但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有兩個前提，一個前提就是已經沒有退路了，另一個前提則是注射腎上腺素。
然而，剛才那些教徒明明和這些普通教會信眾沒有任何關係，建築裡面發生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們插手，他們只需要待在一旁看著教會衛隊解決這些製造動亂的人就可以了。
可他們這些人卻突然像是瘋子一樣沖入建築裡面，完全不需要注射任何藥物，也能夠做到不畏懼死亡，將那些製造動亂的人給解決來了，而且事後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其他教徒的死亡都是一副淡漠的態度，著實讓見慣了各種戰鬥、各種死亡的雷歐也感到有些心寒。
至於讓他生出畏懼心的原因是他想到了像剛才那樣悍不畏死的教徒或許還有很多。他的視線掃看周圍，僅僅這片直徑五公里的光明庇護所里，這樣隨時都能化作瘋子的教徒就有不下五萬人，這還不算居住在那些鋼架樓裡面的其他教徒。
按照馬丁的說法，在籠城內，阿克納亞教會的教徒就有一百餘萬，其中像是這樣的狂信徒到底有多少，恐怕馬丁也不清楚。但是，哪怕是這樣的狂信徒只有十分之一，那麼阿克納亞教會也至少有十萬死士可供驅使。
「他們想要幹什麼？這絕不是普通教會做的事情。」雷歐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在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十萬名不畏死的教徒手持各種致命武器衝出籠城的景象。
這時候，凱薩琳急匆匆的從聖禮堂走了出來，從她陰沉的臉色看得出剛才和那位梅傑大祭司的會面應該是不歡而散。
站在聖禮堂台階上的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剛才發生動盪的地方，臉上有些茫然，看上去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隨後，她又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了身材高大的雷歐和傑森無比醒目的站在一群坐著的黑袍信徒之中，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地下墓穴已經封閉了，就算是我也不允許進入，我們要另外想……咦！」凱薩琳快步走了過來，將剛才和梅傑大祭司交談的結果說了出來，但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了下來，然後朝四周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尼爾森呢？」
在凱薩琳開口詢問的時候，雷歐和傑森這才發現尼爾森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