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如此離譜的事情!
「這座宅邸,的確也有一定的可能性……當然,前是真的有暗道。」
沈煉笑道:「是否有暗道我可不知道,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就北辰的求生之路,北辰絕不會輕易將其泄露的。」
天璣道:「那怎麼辦?」
「你的選擇,和我的選擇,沒有一個相同的。」
「原本我還想,如果我們的選擇有相同的,那麼是那個地方的概率就極大。」
「但現在,我要收回這句話了。」
沈煉笑了笑:「既然不能確定某一個位置,那這四個地方,就都布防唄。」
「別忘了,這裡是大唐長安,我們的地盤!」
「我們別的不多,就是人多!」
天璣聽著沈煉的話,微微怔了一下。
旋即,她直接笑著搖頭。
「倒也是。」
「我都忘了,你和我不同。」
天璣說道:「我呢,現在算是一個老鼠,人人喊打,所以遇到事,我總得自己去做。」
「可是你,是大唐的爵爺,是即將成為大唐駙馬,是大唐青天,是大唐第一聰明人……」
「所以,你不是孤家寡人,你有著了足夠大的權利和足夠多的人脈,這些都可以幫你完成我做不到的事。」
沈煉笑道:「你也不算什麼人人喊打的老鼠。」
「在南詔之行以前,你的確是這樣,被我和北辰混合雙打。」
「不過現在,我們早已冰釋前嫌了,你陪我走一遍南詔,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所以,現在我們是朋友了。」
「你若是有困難,也可以直接找我,就像我厚著臉皮來找你一樣。」
「故此,你不用把自己說的那麼慘,弄得好像我就是一個酒肉朋友一樣,一點忙都幫不上。」
聽著沈煉的話,天璣怔了一下。
朋友……
這兩個字,她從未想過。
她以為,沈煉不找他麻煩,就已經不錯的了。
卻沒想到,沈煉竟然將她當成了朋友。
而且還是有麻煩,可以去尋找幫忙的朋友。
這兩個字,距離天璣真的太遙遠了。
以至於現在忽然得到了這兩個字,她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天璣深吸一口氣,她看向沈煉,道:「你就不怕我再利用你?在騙你?」
沈煉笑了笑:「我相信我的眼光。」
「我更相信我的智慧,我認定的人,還沒有錯過。」
天璣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你竟然這麼看得起我。」
沈煉聳了聳肩:「你若是想謝,我也不推辭。」
天璣翻了個白眼。
她身體向後仰去,指尖輕磕桌子。
「對付北辰的事,用不用我幫忙?」
「我雖然勢力大不如前,但也不至於一點忙都幫不上。」
沈煉搖了搖頭。
他捧著茶杯,仰頭看著從樹葉交錯的縫隙里,投射而來的陽光。
「若是在長安之外,我肯定不和你客氣,但在長安城,就算了吧。」
「如你所說,我在長安城內,有太多人脈和關係了,而且這本來就是朝廷的是,所以就不用你出手了。」
「你若不幫我感覺心裡不自在的話,你可以請我吃幾頓飯,我不反對。」
天璣又翻了個白眼:「你想的還挺美。」
「我不至於得不幫你,就難受的病。」
沈煉哈哈一笑。
風吹動樹葉。
沙沙作響。
在這個當鋪的後院內,難得的十分清淨。
沈煉說道:「你選的這個地方不錯,外面吵鬧,內里輕靜,在熱鬧的長安城裡,這麼清淨的地方可不多。」
天璣聳了聳肩:「你若喜歡,你也可以弄這麼一個秘密基地,萬一以後你造反了,也有個地方藏著。」
沈煉沒好氣道:「我謝謝你啊。」
天璣忽然覺得很開心,捧腹大笑。
「竟然能把你說的啞口無言,看來以後我得學你一樣,胡說八道。」
沈煉冷笑道:「胡說八道,你還想比得過我?」
「我胡說八道,可是專八證書。」
「什麼?」天璣一愣。
胡說八道,還有證書?
沈煉直接起身。
他仰著頭,將茶杯中茶水喝光。
砰!
茶杯被他放了回去。
沈煉說道:「你瞧,我說什麼你都信,胡說八道你怎麼能比得過我。」
「行了。」
沈煉擺手道:「不說了,該去準備了。」
「四個地方,重點布防。」
「其他地方,派人盯著。」
「希望這一次,我們能真正看到北辰的真面目吧!」
沈煉笑道:「別鬥了好幾年了,連人家真人長啥樣都不知道,那就太可笑了。」
說完,沈煉直接向外走去。
背影瀟灑,毫無一點遲疑。
天璣見狀,笑著搖頭:「有趣的傢伙。」
沈煉離開了當鋪。
並沒有著急返回大理寺衙門。
他在考慮,接下來的局,該如何布防。
現在他們確定的是,自己可以主導,讓龜茲國的賊子動手,擾亂萬邦商會。
而龜茲國一旦動手,他相信,天璇就絕對也會跟著行動。
畢竟對天璇而言,不用他親自出手去擾亂萬邦商會,可以更好的隱藏他。
所以,那個時候,天璇就會對京兆尹衙門出手。
自己會提前設伏,只要天璇出手,京兆尹就可以來一個瓮中捉鱉。
這件事,也不難。
只是他現在不確定的是……北辰,會不會也趁此機會動手。
官員大會快要召開了。
北辰會選擇天動手的時候,一起行嗎?
雖然大概率,北辰會趁著朝廷的注意力,被萬邦商會和京兆尹給吸引的時候,選擇出手。
但還是有一定概率,不出手的。
畢竟北辰這個人,狡詐的厲害。
有的時候,暴風雨來臨時,其實並不危險。
暴風雨過後,所有人都認為危險已經,不過開始放鬆警惕時,那個時候,才最危險。
因為,山洪可能要來了。
所以,北辰也可能,會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會在所有人心中的那口氣鬆開後,選擇出手。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兩種可能性,現在都是並存的。
而北辰現在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猜測出北辰的目的。
所以自己的布防,也必須準確。
一旦自己預估錯了北辰的行動時間,被北辰給察覺了,那北辰或許直接就會取消行動。
再或者,改變目標,來一個將計就計。
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故此,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確定北辰究竟是否會在天璇動手時,跟著一起動手。
這是目前最重要的。
但眼下的線索太少,沈煉也不好判斷。
他抬起頭,看向頭頂的天空,只覺得發愁。
雖然說,沈煉很喜歡智慧很高的對手。
但有的時候,這樣的對手,也是容易讓人頭疼的。
「小伙子,怎麼愁眉苦臉的?」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沈煉聽到這聲音,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猛的轉過頭看去。
只見一旁的茶攤上,正有一個老婦人,慈眉善目里看著自己。
而這個老婦人,沈煉十分熟悉!
當初在南詔的北斗會時,他和這個老婦人,相遇了足足三次!
後來,他懷疑這個老婦人有問題,可是卻根本找不到。
而前些天,他在街頭上,只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這個老婦人,可他追出去後,卻沒有找到此人的人影。
但沒想到……
此時此刻。
這個老婦人,竟然就坐在不遠處,且主動叫住了自己。
……………………
沈煉眸光一閃。
他的腦海里,頓時浮現起這個老婦人所有的情報。
但最終,對此人的了解為零。
他對老婦人,情報太少了。
他唯一確定的,就是這個老婦人,應該不是敵人。
至少,對自己沒有太大的惡意。
否則的話,當初在南詔時,她就不會幫自己了。
沈煉心思百轉,笑著走了過去。
「老姨,這麼巧?」
…………
老姨?
老婦人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沈煉會是這樣的稱呼。
旋即她笑了笑,沒在意這個稱呼,道:「是啊,這麼巧。」
「我還以為剛剛看錯了呢,沒想真的是你。」
這話沈煉半個字都不信。
看錯了?
巧?
他覺得,老婦人是故意在這裡等他的。
沈煉很隨意的坐在老婦人面前。
他喊道:「再來一壺茶,填一個茶杯。」
「好嘞!」
小二很快就帶來了一壺茶和一個茶杯。
沈煉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老姨怎麼也來長安了?」
老婦人看向沈煉,道:「南詔現在戰火紛飛,太不安寧,所以我就想著找個安靜的地方呆呆。」
沈煉說道:「從南詔來長安,路途可是十分遙遠的,老姨一個人來的?」
老婦人笑呵呵道:「你猜呢?」
沈煉聽著老婦人的話,眼眸微眯了一下。
旋即他展顏一笑,道:「我猜不出來啊。」
老婦人端起茶杯,很是大氣的一口喝光,她咣光當一聲放下茶杯,道:「那就不要問了。」
沈煉眉毛一挑。
他發現這個老婦人,似乎是性格偏豪爽的那種。
她直言不讓自己問了。
而不是說謊話搪塞過去。
這倒是有些意思。
沈煉端起茶杯,輕輕搖晃,他看著老婦人,道:「不知道老姨家的兒媳生娃了沒有?」
沈煉還記得,上一次在北斗會遇到老婦人時,老婦人是來還願的。
因為他的兒媳懷孕了。
這也好幾個月了。
沈煉這樣問,合情合理。
當然,沈煉覺得,老婦人之前是在騙自己。
也許,她兒媳壓根就沒懷孕。
老婦人看了沈煉一眼,忽然幽幽嘆息一聲:「應該快了吧。」
「應該快了?」
老婦人想了想,道:「如果速度快,明年這時就能生娃了。」
沈煉笑道:「明年這時,這都懷多少個月了?我能問一下,您兒媳懷的是哪吒嗎?」
老夫人沒好氣道:「這話你怎麼好意思問出口。」
沈煉說道:「老姨你都好意思說出口呢,我怎麼就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老婦人不說話了,就這樣盯著沈煉。
若是一般人,也許直接就被盯毛了。
但沈煉可不是一般人。
沈煉直視著老婦人,任由老婦人盯著自己,兩人四目相對。
過了好一會,老婦人說道:「你怎麼就不會臉紅呢?」
沈煉笑道:「我這人臉皮厚,你就算盯著我一整天,我都不會臉紅一下。」
老婦人擺了擺手:「無趣。」
她看向沈煉,問道:「能喝酒嗎?」
沈煉笑道:「捨命陪老姨。」
老婦人高興了:「好,你說的啊,別一會逃了。」
說著,他直接豪爽道:「掌柜的,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再來幾個小菜。」
沒多久,酒菜就被端了上來。
未等老婦人動手,沈煉拿起了酒罈,為兩人倒滿了酒碗。
老夫人滿意點頭:「不錯,有眼力見。」
沈煉笑道:「在我大唐,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
老婦人白眼道:「也沒見你對我多尊老。」
沈煉笑了笑:「畢竟我覺得,老姨你還很年輕。」
「真的嗎?」
老婦人頓時就高興了。
看著老婦人的舉動,以及眉飛色舞的樣子。
沈煉有理由懷疑,眼前這個老婦人,是易容的結果。
眼前這個女子,估計年齡不會特別大,如果真的年齡不小了,那心態也絕對十分年輕。
否則的話,這麼多惟妙惟肖表情,如果是非常有閱歷的人,是很難做出來的……
沈煉端起酒碗,看向老婦人,說道:「老姨,我們之前因為各種緣故,彼此也都騙過彼此,在這裡,我們就都別計較了,這碗酒下肚,我們就當忘記了那些事,如何?」
老婦人沒說話,直接用碗一碰。
然後仰著頭,一口氣將碗中酒喝光。
沈煉見狀,也同樣喝光了酒碗裡的酒。
感受著酒穿過身體,灼傷全身,沈煉只覺得暢快。
這些天,一直唯北辰的事奔波。
他雖然看起來很輕鬆,剛剛面對天璣時,還能開玩笑。
可實際上,他的神經一直都處於緊繃狀態的。
畢竟北辰的存在,對長安城的百姓,就是一種威脅。
而他身為唯一能夠對抗北辰的人,自然會覺得壓力巨大。
…………
畢竟北辰的存在,對長安城的百姓,就是一種威脅。
而他身為唯一能夠對抗北辰的人,自然會覺得壓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