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窸窸窣窣的爬行聲絡繹不絕,沒多久他們身後就湧來密密麻麻宛如同潮水的黑色蟲子。
「螻蟻!」
賀安輕輕開口,下一刻一股旱之神力從他體內爆發!
相比乾涸之力,這旱之神力的威能無疑更加霸道!
那些蟲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全部化為飛灰,就連他們身後的樹根都在乾裂,粉碎。
這就是神力跟法力最直接的區別,二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
棒骨一臉崇拜的看向賀安,就差鼓掌了。
而在通道被打通之後,一股更強的靈力湧來。
賀安眼神微眯道。
「這麼看來,距離那大樹應該是不遠了。」
魃爺也點點頭,腳下陰影如同潮汐一樣前涌探路。
三人則跟在陰影后面,又走了十幾分鐘後才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非常巨大的空間!
大到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而在這片空間的盡頭聳立著一棵巨樹!
在看到這巨樹的瞬間,賀安甚至想到了建木!
大!
很大!
非常大!
巨樹的主體呈現一種黑棕色,上面樹紋深刻,如同溝壑。
賀安抬頭望去,穹頂被大樹的枝葉遮擋的嚴嚴實實,可隱約間也有一點點光芒落下。
那是什麼光?
陽光?
或者是什麼其他東西發出的光芒?
賀安將法力運轉至雙眼,就見樹枝上還掛著一枚枚白褐色的蛋。
那些蛋大小不一,小的只有一兩米大小,大的卻有三四十米大小,不過最多的還是那些三五米大小的巨蛋。
當看到這些蛋的時候,賀安腦海中曾經的記憶也更加清晰了。
「棒骨,你就是從這些蛋中出來的?」
「嗯。」
棒骨抬頭看向那些巨蛋,小臉更加緊繃。
「我記得你說之前有人想要割下你的頭,也是在這麼?」
棒骨這次卻是搖搖頭道:「不是在這,是在姜伯他們那。」
賀安懂了,是在之前方形心臟那裡。
之前總隊長說過,那東西是一個家族耗盡所有財力製作,用來製作『刑天』的法寶!
但是上一次賀安來的時候也沒看到有什麼人啊,連那所謂的法寶都被賀安拿走了,那是誰想要把棒骨製作成刑天呢?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巨樹上的連續幾顆蛋墜落在地,碎裂的蛋殼中一個個雙眼呆滯的巨人爬了出來。
它們就仿佛是機器人一樣,按照設定的程序向著不同的山洞走去。
巨樹的溝壑內,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蟲如同流水,緊緊跟在這些巨人的身後。
賀安跟魃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當初看到的記憶。
那些黑色甲蟲就應該是收集腐肉的。
等著黑色甲蟲離去之後,巨樹的溝壑中又爬出來一些棕色的甲蟲,這些甲蟲口器泛著寒光,一看就知道格外鋒利。
它們爬到巨型蛋殼上,輕而易舉的將蛋殼分割成拳頭大小的碎片,隨即運往大樹的溝壑之中。
看它們這副姿態,巢穴應該就在樹洞之中。
魃爺見狀不由感慨一聲。
「這樹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哪怕草木成精不易,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必它也早就有靈智了吧。」
「哈哈哈,那是當然。」
一道陌生的男聲從三人身後響起。
三人渾身一緊,下一刻賀安右手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按了下去,手中光芒閃爍,只要被他抓住,分分鐘就能化為飛灰!
魃爺手中骨戈一個旋轉,目標則是對方脖頸。
棒骨手中象骨棒也用力向著身後砸去,雷光閃爍,映照他的表情有些猙獰。
可三人的攻擊卻全都落空了。
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並沒有任何人在。
而就在賀安魃爺尋找對方蹤跡的時候,一隻蒼白的大手按在了棒骨的天靈蓋上。
「你回來了。」
棒骨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對於危險的感應甚至比賀安都強,可即便如此都沒發現對方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
他想要反擊,可按在他天靈蓋上的那隻手卻仿佛千年寒冰一樣,讓他渾身僵硬,一點多餘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看清這一切的賀安雙目瞪大,怒意勃發!
「鬆手!」
說話間,一抹紅光宛如光劍,瞬間將對方的小臂切割下來!
萬魂幡第四形態,緋!
對比前幾種形態,第四形態要小的太多太多。
但這卻是目前為止萬魂幡的最強形態!
正因為小,力量才更加集中。
面對這種強敵,賀安在第一時間就用出了自己最快的攻擊手段。
「嗯?」
白衣身影有些詫異,仿佛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受傷了。
而就在他小臂斷裂的那一刻,棒骨也從那種被冰封無法動彈的狀態脫離,手中象骨棒裹挾著雷光就向身後砸去!
「死!!!」
棒骨怒吼出聲,身上一道道自動浮現,原本瘦弱的體型快速壯大!
橫行!
王孫教給他的煉體法門,現如今已經成為了棒骨的身體本能。
「呵呵呵呵~」
白衣身影輕描淡寫的躲開棒骨的攻擊,可剛剛側身,另外一隻手臂就被骨戈給割了下來。
「笑笑笑,笑你NN個孫子!」
三打一!
僅僅一個呼吸間,對方的雙臂就被賀安跟魃爺齊齊卸掉。
那白衣身影卻依舊不以為意,只是對著殘肢眨眨眼,那兩隻手臂就要飛回去。
但賀安怎麼可能任由對方發揮?
兩隻陰影大手在他身後探出,瞬間將兩條斷臂拉入陰影之中。
想接回去?
做夢!
我留著餵蚯蚓也不給你!
白衣身影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看向賀安道。
「怎麼說我們也當了幾十年的鄰居,犯不上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吧?」
賀安卻一把將棒骨拉到自己身後,滿臉兇狠的看向白衣人道。
「你想對我弟做什麼?」
此刻的棒骨身高超過兩米,渾身肌肉隆起,如同一個小巨人一樣。
而賀安比他矮了一頭,身材瘦弱,跟棒骨一比就仿佛是一根『豆芽』。
可偏偏就是這根豆芽,卻將他牢牢護在身後。
白衣男人一怔,隨即笑道。
「我看看我自己的兒子,不過分吧?」
賀安依舊全神戒備,魃爺卻又是一戈揮了過去。
能動手,那就儘量別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