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輔導了周夢茹兩天。我們幾乎每個課間都在一起學習。
我沒什麼社交，自然是有這個時間去給她補習的，我也樂意這樣做。
而周夢茹不一樣。比起學習，她或許更喜歡在跑道上肆意奔跑。
期間我也有問過她:「你真的還有精力學嗎?如果你累了或學煩了就跟我說，休息一會兒不會怎麼樣。」
但她給我的回答卻出乎意料:「跟你一起學怎麼會累呢?繼續。」
「她和我一起學習是因為想和我有更多接觸的機會嗎?」
我又不自主地想到我第一次去找周夢茹學習時那個女生的打趣。
「呸。」我趕緊打斷了我這個有點普信的想法，但又找不出別的解釋。
「或許是她看沒幾天期中了，想要好好提升一下?又或許是她突然在學習方面開竅，所以喜歡上學習了?」我還是覺得這些想法更靠譜一些。
但不管是哪種原因，願意學總是好的。
期中考試沒我想的那麼難，新增的幾門科目也就那樣，理解性的東西並不多，我甚至覺得我能考個滿分。
「怎麼樣？850的總分有沒有信心考個600以上啊。」剛把座位復原好，我就看向羨羽和周夢茹。
「切，600分不是隨便考嗎?」羨羽表現得很自信，「就我那個數學，就我那個生物，不是我說，隨隨便便上優秀好吧。」
「不知道。應該……還行吧。」周夢茹的回答有些敷衍。
我對她的敷衍表示理解。
收座位那會兒還在那和別人有說有笑，而提到考試嘴角就掛不住笑了。
想必應該是考的不太理想。
考的不太理想，自然也不會對這個話題有太多回應。
於是我和羨羽再在考試上聊了幾句後便迅速轉移話題了。
考試成績出的倒也挺快，考完試的第二天，每個課間總會有些人先到辦公室去問成績，因此有的卷子都還沒發下來，成績就已經在全班公布了。
「512分?」我默默在同學那裡記好周夢茹每門課的成績，把它們加起來總分竟也還可觀，「雖然是低了些吧，但比我想像的要好，以後努力學學肯定是能上去的。」
「誒，羨羽，你知道你每門課的成績了嗎?」我轉頭看向正在發呆的羨羽，而羨羽只是一陣沉默。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怎麼?沒考好還是發生什麼了?」下課後的羨羽怎麼會這麼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啊?在問羨羽成績的後幾秒我忽然意識到。
羨羽依舊沉默。
我想他應該是沒考好，越問越會刺激他，也就不再問了。
沒有看到周夢茹，我想她應該是陪陳初絮去問成績了。
「也正好，我順道去問問我的成績。」我忽然想到我光顧著打聽周夢茹的成績了，現在連自己的成績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7班是怎麼考成這個鬼樣子的，就一個人上了80分，7班平均分得倒數了。」我還沒進辦公室就聽見了政治老師的埋怨聲。
「不會吧?我印象中政治還挺簡單的，總不能選擇題扣了分吧?也不對啊，我記得改卷的那些同學說我選擇題全對啊。」我一時間不敢進辦公室了。
「算了，沒關係，說不定我就是上80分的那個呢?實在不行70多我也還能接受。」我猶豫了一會，但實在想不到自己政治能考低的理由，也就進去了。
「報告……哦……不對，老師沒在這嗎？」好巧不巧，政治老師的座位離門口很近，那堆試卷中最頂上的那張就是我的。
所以剛進門，我就看到了我慘不忍睹的政治成績——68。
我很不解，很難受，也很尷尬，我也不想去問我其他科目的成績了，便強壓著自己的情緒離開了。
從我進辦公室到出辦公室只用了不到三秒，我的羞愧之心讓我無法直面政治老師。
「怎麼會只有68呢?」辦公室離教室的路很短，我卻走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嗯，現在教室里出現第二個沉默的人了。
「哈哈哈，絮姐，考這麼好你不得全班第一?」
「這不一定，羅錦年有好幾科考的都比我好，他現在比我高十多分。就看歷史和政治了。」
我知道這是周夢茹和陳初絮查完成績回來了，而且聽上去陳初絮考的好像不錯。
「政治和歷史嗎？不說歷史了，政治我絕對要落後她十多分。」沒想到，年級第一還沒爭到呢，班級第一先要穩不住了。
即使內心很焦慮，我依舊沒有去問成績的想法。
「反正下午班會課就會出總成績了，我還去問幹什麼呢?與其跑過去被罵不如先調整一下心態。」
……
下午的第一節課就是政治。我從來沒有那麼不想上一節課。
「她知道我政治68會嘲笑我嗎?」我不敢去看周夢茹。
「我真的不想說你們班這個政治成績。這套試卷很難嗎?都是怎麼考的，平時有沒有去背，我們班才一個人上80，平均分都到全年級倒數第二了！」政治老師的眼神掃過全班。
我迅速將頭低下了。
「念到名字的自己上來拿。」在展現了一波威壓之後，政治老師開始髮捲了。
我很緊張，很害怕，但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哪裡錯了。
「段譽，55。……羨羽，61。……周夢茹，52。……唐葭蕙，85。」在一眾5、60分中，「85」這個數字顯得格外突兀。
「唐葭蕙?」沒想到班上政治唯一一個上80分的會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難道陳初絮政治也沒考好?」
「羅錦年，68。」
當聽到分數的時候，我的心中還是一沉，我還是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周夢茹，她的眼神中透露著滿滿的震驚。
好在剛開學老師對我們每個人都不熟悉，也就沒有說我什麼，我和其他同學一樣拿著卷子就立馬下去了。
「68?你怎麼會……」周夢茹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自己給自己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陳初絮，66。」
「她考的比我還低嗎?」我有些意外，但也談不上開心。
因為我知道，68就是低分，無論別人考的怎麼樣這都是事實。
我面無波瀾地翻動著卷子，主觀題做的很差，一眼望下去只有那麼寥寥幾個半勾。
「是我背的少了。」聽老師講完試卷後才知道，原來主觀題必須要按書上的原話來回答。
「沒關係的，一次期中考試而已，再說了，這次政治大家都沒考好，而你其他成績考的那麼高，你肯定是班級第一啊！」周夢茹看我情緒有些不對，忙安慰我。
但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呢?她上午好像也是這麼和陳初絮說的。
「嗯，沒事，有點煩躁而已。」我微微嘆了口氣。
「羅錦年，你是年級第二誒！」陳初絮從前門走了進來。
年級第二?我?開什麼玩笑！年級第二政治只有68分?這傳出去豈不是個笑話。
「不能吧，我政治都只有68誒。」
「但你其他科目考的好啊！不過這次年級第一超了你40多分。她政治好像考了98。」
「98?」我有點不敢想，我並不認為我政治考好了就可以與她一爭高下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我暗道。
「欸，慕容羨羽、羅錦年還有陳初絮來一趟我辦公室。」離上課還有五分鐘了，周老師卻突然叫我們去辦公室。
我不用想都知道，無非就是要說關於排座位和換班幹部的問題。
「那我還能和周夢茹做同桌嗎?」去辦公室的路上我只有這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