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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你算個什麼玩意

2024-10-22 20:09:58 作者: 戒界
  陳觀樓盼望著孫道寧那邊打聽出點眉目,下一步才知道該做什麼。

  結果,老孫那邊還沒消息,稷下學宮的人突然跑到天牢要人。他們要純陽真人。

  陳觀樓氣笑了。

  稷下學宮縱然名聲顯赫,當世無出其右,又跟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說到底,並不是正經的官府衙門,只是一個學堂。論理,稷下學宮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要人?

  就憑他們臉大嗎?

  陳觀樓瞧著眼前的三位稷下學宮學子,年紀輕輕,跟他年紀差不多,相差不了幾歲。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儘管說話還算客氣,但是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慢跟偏見,想裝作瞧不見都不行。

  太特麼晃眼!

  「三位來天牢,有何公幹?」

  「我們剛才已經……」

  「獄丞見諒。我們奉命前來帶走純陽真人,還望獄丞行個方便。」還是領頭的學子有點禮貌,說話客客氣氣。那通身的傲慢暫且可以忽略。

  陳觀樓掏了掏耳朵,「你們說啥?」一副耳朵聾了,聽不見的模樣。

  性子急躁的學子,搶先開口道:「獄丞是聾了嗎?我們要帶走純陽真人,趕緊將人請出來。」

  領頭的學子微微蹙眉,卻也沒有阻攔。

  陳觀樓嘿嘿笑了起來,將腿一翹,直接搭在桌面上。這個形象,很不尊重。但他偏就這麼做了。

  「是啊,我耳朵聾了,聽不見!你再大聲一點試試!」

  「你……」

  「獄丞大人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還是領頭的學子機靈,攔住了急躁的學子。

  陳觀樓嗤笑一聲,「你剛說你們是從哪來的,要幹什麼?」

  「我們是稷下學宮的學子,這是我們的腰牌,絕無假冒。我們想帶走純陽真人。」

  「稷下學宮啊!」陳觀樓語氣輕飄飄的,顯得很冒然,分明沒將稷下學宮放在眼裡,「那是個什麼地方?小穆你來說,那是個什麼地方。」

  小穆:……

  穆青山輕咳一聲,鄭重說道:「回稟東翁,稷下學宮是城外的一處學堂。」

  陳觀樓晃著腳,輕蔑道:「原來是所學堂。我還以為朝廷又成立了一個新的衙門,就叫稷下學宮。小穆,一個學堂,他有資格提走天牢的犯人嗎?」

  「自然沒有。除非有刑部的公文,那倒是可以。」

  「有道理!天牢這地人人都嫌棄污穢,可他再污穢,也是朝廷下屬的衙門。今兒稷下學宮來提人,明兒張家來提人,後日李家來提人。這能是衙門?恐怕連私人後宅都不如。好似那勾欄瓦舍,人人都能來,人人都能帶人走。不過,縱然是勾欄瓦舍,要帶人走,也得給足了銀兩,辦妥了手續。沒有誰能單憑一句話就把人帶走的。縱然是王孫公子,也得守著朝廷的規矩!」

  勾欄瓦舍的人要帶走,得贖身啊。贖身就得去衙門辦手續,過明路。哪有說帶走就帶走的道理。就算是宮裡頭要個人,可以先上車後補票,那也得補票辦手續。

  稷下學宮好大的臉,派三個年輕不懂事的學子,大喇喇的跑到天牢,開口就說我要帶走某某某。真以為天下人都得敬著他,都得奉承他。

  別人顧忌多,不肯打稷下學宮的臉。


  陳觀樓哪有什麼顧忌,既然犯到了他手裡,他不打臉不姓陳。他不僅要打臉,還要打得啪啪響。

  三個稷下學宮的學子,氣得頭頂冒煙。

  自從進了稷下學宮,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人奉承著恭維著。去誰家裡,縱然是去權貴世家的府邸,所有人對他們都是客客氣氣,道一聲未來的朝廷棟樑。

  不怪他們目下無塵。

  身邊全是拍馬屁奉承的人,天天都被人夸,天天都被人捧著,但凡是個人都會被捧得自高自傲自負。

  區區天牢,料想亮出稷下學宮的身份,天牢上下都得好生伺候著,乖乖的把人交出來。

  誰能想到,現實跟想像的差距如此巨大。

  剛開口,就被對方羞辱。將他們比作上勾欄瓦舍風流快活的浪蕩子,不懂規矩不說,還自以為是,連錢都不肯給。

  嫖客不給錢,那是什麼玩意?

  那是比下三濫的東西還要下三濫。

  男人在世上混,欠誰的錢都行,唯獨不能欠窯姐兒的錢,說出去實在是太難聽,太下三濫。

  當然,窯姐兒要是願意倒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叫美談。是值得誇耀的事情,顯出自己的本事,要麼本錢厲害,要麼臉帥,要麼文採風流……總之,有值得炫耀的長處。

  現在怎麼回事?

  明晃晃的被人嫌棄兼打臉。

  「陳獄丞,我等乃是稷下學宮的學子。」縱然看不起他們仨,也得給稷下學宮面子。

  陳官樓提腳重重一踏,踏在桌角,發出沉悶的響聲,似笑非笑地看著三個人,「那又如何?本官沒吃稷下學宮一碗飯,沒喝一碗水,本官的俸祿乃是朝廷供養。別說稷下學宮,只要不是朝廷衙門,縱然是天宮來了人,本官也是這個態度:在本官面前都是個屁!」

  「陳獄丞,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不給……啊……你既然打我,你……」脾氣急躁的學子,捂著轉眼就高高腫起來的臉頰,一臉不可置信。

  陳觀樓依舊翹著腿坐在辦公椅上,「打了嗎?誰看見本官打人了?好膽!你一個白身,竟然膽敢污衊朝廷命官,找死。給我跪下!」

  「你算什麼玩意……啊……」脾氣急躁的學子噗通一聲,硬生生跪在青石板上。聽著那動靜,旁人都覺著自個膝蓋生痛。

  「跪好了!」陳觀樓這會笑嘻嘻,「本官再不是個玩意,也是朝廷命官,豈容爾等羞辱。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帶走純陽真人。可有刑部公文?可有哪個衙門的文書?什麼都沒有,張口就要人,多大的臉!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又算個什麼玩意,憑啥認為天底下的人都得給你們臉?不知所謂的東西。」

  「陳獄丞息怒!之前沒有說清楚,致使雙方有了誤會。稷下學宮在陳獄丞這裡的確不算什麼,但是我們也不是平白來要人。蓋因宮裡頭答應了稷下學宮,容我們提走純陽真人。」

  陳觀樓呵呵冷笑,眼神冰冷地看著領頭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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