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還在坐月子呢,明天嫂子一家子和表姐一家子都要過來,家裡人多,我看這次就不用幾家合在一起吧。」王向東馬上應道,現在他這一大家子可不想讓外人摻和進來。
「嗯,人太多確實是坐不下,那就各過各的吧,不過你明天晚上要過來跟我喝一杯啊。」胡小劍點頭道,他也看到王向東家最近人來人往的,親戚來了不少。
「嗯,那必須的。」
說話間外頭傳來車子的聲音,兩人都看向了門洞,其他三家也有人走出來看熱鬧了,張鐵柱倆兄弟最快了,他家是臨街的倒座房,從窗戶就能看到街上。
進來的是巴圖和一個公安,兩人手裡都抱著一個紙箱,王向東趕緊迎上去,接過巴圖手上的紙箱,把兩人讓進屋裡。
「東子,這是領導給你的春節慰問品,我知道你不方便參加我們部里的年終表彰大會,但該你的可不會少啊,領導特意交待我要送到你家的。」
「謝謝領導,謝謝巴圖大哥。」
「謝啥謝,要說謝的話應該我們要感謝你的,現在沒空聊那些東西了,我這也不方便進去看望弟妹和侄兒,你嫂子從百貨大樓那搞來一套衣帽,給寶寶穿的,你拿給弟妹啊。」巴圖又從挎包里掏出一團用報紙包起來的衣帽遞過來。
「多謝巴圖大哥,嵐姐,你出來一下。」王向東接過來看到秦玉夢還在廚房忙著,就朝裡屋喊了聲。
「巴圖大哥好。」
李嵐跟秦玉茹正在裡屋靜靜的聽著外頭的說話聲,聽到男人叫了才敢走出來,禮貌的朝巴圖問了好,接過東西就轉身進屋了。
「你行啊,不過你們還是得注意啊,別讓人懷疑了。」
巴圖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就攬著王向東走出門外,附耳悄悄的提醒道,他完全沒想到這小子膽子這麼大,外室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帶回家來,當然他知道肯定掛的還是表姐的名頭,但這也夠刺激的嘍,不怕後院著火嗎?
「收到,多謝巴圖大哥關心,這不是還有你們打掩護嘛,哈哈,你不再坐一下嗎?水都沒喝一口呢。」王向東嘻皮笑臉的應道。
「我們才不管你這些破事的,走了,這時候大家都在忙著的,正月再見了。」
送走了巴圖,王向東回到家裡,秦玉夢帶著小樂兒已經把紙箱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了。
「姐夫,你又有獎狀啦,優秀人民公安,姐夫你真了不得。」秦玉夢如小迷妹般崇拜的看著王向東。
「我爸爸最棒了,好多好多獎狀啊。」小樂兒也比劃著名牆上開心的說道。
「樂兒也很棒呀,媽媽說你也得了張獎狀,爸爸該獎勵你什麼呀?」王向東抱起小樂兒問道。
桌面上放著一布袋大米、一瓶花生油、五個豬肉罐頭和五個魚肉罐頭,還有用油紙包起來的一塊凍豬肉和兩隻凍雞鴨,慰問品倒是不少啊。
這些應該都是王向東從島國搞來的,謝領導當然不能把他給忘了,好歹也讓他分潤一點自己的戰利品,謝領導可不知道他空間裡存的更多,一直以來都認為他是大公無私的,搞來的物資全數上交,真沒發現他有私藏的,真是個好同志啊。
「爸爸香樂兒一個就好了。」小樂兒掃了一眼桌面上的東西,搖搖頭,指著自己的臉蛋說道。
「誒,樂兒真乖。」王向東開心的親了小樂兒的小臉蛋,還拿胡茬磨蹭,引得小樂兒咯咯直笑。
「姐夫,這公安大哥也送雞鴨來了,你不知道啊,早上三點多鐵柱哥他們就把我叫醒,早早的就去排隊買雞鴨了,這下天天都有雞鴨吃了。」秦玉夢指著雞鴨說道。
「我媽媽早兩天就買來了,可惜沒帶我去排隊,夢姨,排隊好玩嗎?」小樂兒連忙問道。
「那有什麼好玩的,冷死了,凍得直跺腳,幸好我外面套了姐夫的軍大衣,要不我就會被凍成,呃,凍成這兩隻雞鴨一樣了,嘻嘻。」秦玉夢說著說著,然後指著凍雞鴨笑了起來。
「哈哈,你可真懂得打比方呀,趕緊收拾起來,我得上班去了,小樂兒,你要是困了就躺你夢姨炕上睡啊。」王向東看了看時間說道。
「玉茹,嵐姐,晚上你們自己吃啊,我在廠里有飯吃,領導叫喝酒呢。」推開裡屋的門跟兩個女人也說了聲。
「哦,你自己多注意點啊。」
「酒少喝點啊。」
出門推上摩托車,看不夠的孩子們跟著出了門洞,看到王向東發動車子「突突突」的離開,還對著噴出的煙霧一陣揮舞,很是歡鬧。
進廠前托架上多了個旅行包,裡頭放著電飯煲、照相機、收音機和電動剃鬚刀,外包裝全都去掉了,有小鬼子鬼字的所有標識和說明書也都銷掉了,這些簡單的電器口頭教兩遍也都會了。
剛到保衛處大樓下,二樓保衛科的謝浩聽到摩托車聲音就走出來招呼一聲,王向東只能拎著旅行包上去了,沒等他先回辦公室就被拉了過去。
「東子,上午那人我們已經查了他的檔案,也私底下了解了一番,沒找出啥問題來啊,是不是咱們過于敏感了?」謝浩把一本筆記簿打開推了過來。
「哦,我看看,來,先抽支煙。」王向東掏出大前門給點上,然後看起了調查記錄。
胡利山,漢族,38歲,未婚,京城大興人,家住北新橋算盤胡同22號大雜院,三車間第四班組長,六級鉗工,多次獲得廠里先進表彰,性格內向孤僻,不愛與別人交往,工作積極,帶有三個徒弟。
「呵呵,未婚的六級工,有房子住,工資也挺高的,為什麼不結婚啊?」王向東笑道,這不就是明擺的問題嘛。
「嘿,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我通過廠工會婦聯了解到了,這人年輕時受過傷,下面不行了,所以也就一直沒結婚。」謝浩吐出一口煙圈後笑道。
「哦,既然暫時沒查出問題就算了,不過還是得再盯上一段時間,敢在大會上開口質疑的不能排除他另有目的,而且他那性格不應該是很會為他人考慮的。」王向東還是懷疑他的動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