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挾持著皇帝,他們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但太子又不忍心殺了他。
「動手啊,太子。你怎麼不敢啊?」向晚意步步緊逼,看著太子優柔寡斷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上一世太子也是這般,攛弄著別人越俎代庖,可自己卻完美隱身。
向晚意的確是佩服他,可又為他惋惜。
明明可以順利繼位,卻偏要走一條不歸路。
此時溫舟已經帶著鎮撫司上上下下將景陽殿圍得水泄不通。
他帶著盔甲走進來。
「江維,快快伏法,你已經被包圍了!」溫舟走出來,對太子說道。
「你現在伏法,就還有改錯的機會。若不然,你恐怕很難再有翻身之地了。」溫舟苦口婆心地勸著,可太子不以為然。
「我手上有你們的狗賊皇帝,你敢動我嗎?」太子猖狂地笑著。
「你…冥頑不靈!」溫舟蹙眉看著太子。
太子冷笑著,他本是太子,卻不想身世如此坎坷,竟然是前朝餘孽之子,可本想著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
如今就連他一向敬重的父皇也嘲笑他,想要殺了他。
「狗皇帝,我本就是太子,這皇位就應該是我的。我不過是提前拿回屬於自己的位置。為何不行?」
「江維,你覺得你還能逃出去了嗎?我們已經將你天天圍住了。」溫舟瞥了眼太子,靜靜地說著。
這時,一支箭嗖的一下衝破黑暗,挾持皇帝的宮女應聲倒下。
「保護皇上!」
江繹用輕功飛身貼近皇帝,將皇帝護在了身後。
眾人的令,將太子緊緊包圍住,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太子怒意上升,他本就差了一步,就差一步。
向晚意說得對,他的確敗在了自己優柔寡斷上面。
太子身邊只有幾個死士。
「殿下,你先走,我們來斷後。」
「不必了,既然有了今日,我就沒打算離開。」
一片喧囂中,太子直直地站在那兒,等待著最後的審判,他不想死,可又不得不死。
他猛地抽出自己的劍,朝皇帝刺去,皇帝瞪著大大的眼睛,沒有想到最終太子還是選擇了這一步。
鎮撫司的到來,讓太子的叛軍士氣大減。最終太子和其親兵雙雙被擒。
「郎君,結束了。」向晚意抬眸看向江繹,江繹眼中閃著淚花。
「是啊,結束了。」
…
皇帝躺在龍榻上,鮮血染滿了衣襟,太醫匆匆趕來,一盆又一盆清水端進去,而血紅端了出來。
向晚意在外面候著,可皇帝卻說誰也不想見,向晚意和江繹只好先行回了榮親王府。
等眾人走後,皇帝拖著病重身軀,喚來了德公公。
「將太子找來。」
德公公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悄悄退了出去。
太子被押解到了皇帝跟前,皇帝痛心疾首。
「太子,你可知錯?」
皇帝還是喚了太子這一稱呼,江維一出生便寄予厚望,自然一時之間難為忘懷。
只是…
江維哈哈大笑起來,看著眼前虛弱的皇帝,他內心得意極了。
「父皇教過兒臣,成王敗寇,兒臣對此無話可說。」
「只是兒臣不明白,為何父皇如此忌憚兒臣。只是因為兒臣不是您的孩子嗎…可從前,您也不得知這事。」
「朕是天子,無論如何,都是威嚴所在。」
皇帝痛心疾首地說著。
「你是朕親封的太子,也是朕將所有精力所託。可你和皇后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朕無所謂,豈不是往後千秋萬代都要易主了!」
江維抬眸,看著皇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可還是目光堅定地說著:
「父皇,您既然說千秋萬代,就也該知道,千秋萬代昏君無數。而兒臣,不過是先做了這件事而已。」
「大江需要一位英明的君王,而兒臣從小便謀略俱佳。您已年邁,對丹藥頗為上心。對各項事務也只知道讓那些老臣們去做。」
淑嵐走了進來,剛剛的對話她也聽了大半,抿唇說著:
「看來你還是不夠醒悟啊…」
「強者居之。」江維抬眸,看了眼淑嵐。
「你從前並不受寵,還是我將你身邊異己剷除。可你如今卻翻臉不認人了,倒是可笑。」江維冷哼一聲。
淑嵐眼睛瞪大,什麼叫他剷除了異己。明明是自己兄長和嫂嫂所為,如今卻變成了他的功勞。
好生可笑。
「拉下去吧,關進鎮撫司,好好看管著,朕與他死生不復相見了。」
溫舟拱拱手,將太子帶了下去。
…
榮親王府。
淑嵐氣哄哄地走來,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向晚意習慣了她的做法,含笑道:「慢些喝,別嗆著。」
淑嵐微微一笑,嬌俏道:「還是嫂嫂這裡的茶好喝一些。淑嵐最喜歡像嫂嫂討茶了。」
「既然喜歡,往後就多來。」向晚意微微一笑,看著淑嵐。
淑嵐就好似她妹妹一般,
「嫂嫂,你知道他有多離譜嗎?明明是你們救我於水火,可現在卻變成了他救的了!」淑嵐嘟嘴道。
「淑嵐,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從誰口中說出來。他既然已經認定了他救了你,那就他咯。」向晚意知道太子的性子,陰陽怪氣道。
「可…」淑嵐剛想反駁,卻被向晚意阻止了。
「無妨,他已經翻不了身了。讓他一讓又何妨?況且,他這人,自大得很。若非他的自大,我們還真的挑不出錯處來呢。」
江繹在太醫攙扶下走了出來,向晚意連忙起身,擔心地問著:「郎君,你怎麼樣?」
「沒事了,已經好很多了。」江繹說罷,又撕裂了傷口,呲牙咧嘴起來。
「你呀你,真不讓人省心。」向晚意搖搖頭,為他重新包紮。
「可明明我也是個傷員呢。」向晚意看了眼自己柔荑,嘆了口氣。
「你放心,這仇,我必然替你報了。」江繹心疼地說著。
向晚意朝他搖搖頭,微微一笑。
「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若我不受傷,或許就不能牽引出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來。」
「姨母也的確是自作自受。」淑嵐抿唇。
她的稱呼由母后變回了多年前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