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淑嵐和向鈺在天字一號房靜靜等著拍賣師送來玲瓏八寶簪。
「今日之事,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已經提前預支了半年的俸祿可是還是不夠。」
公主一般是有自己每月的俸祿的,不過不多,只能有微薄的開支。
「無妨,這是明皇后給你的東西,你好好收著就是了。」向鈺會意,從拍賣師手中拿出玲瓏八寶簪,遞給淑嵐。
淑嵐眼裡含淚,重重點了點頭。
打開盒子後,淑嵐秀氣的眉又是一皺。
「不對,這是贗品。」
「怎麼會?」向鈺一愣。
「這東西居然還有贗品?」
「幼時我與皇兄玩樂,不慎摔落自己這簪子,所以這簪子應當有一個缺口。可細細看來,這簪子完好無損,絲毫不像重新熔過的模樣。」淑嵐嘆了口氣。
「你們這簪子是何渠道而來?」向鈺冷哼一聲,看了眼拍賣師。
「這…自然是有人賣,就有人買。」拍賣師手足無措地說著。
「我再問你一遍,這簪子是什麼渠道來的?」向鈺冷哼,猛地拍了下桌子。
「這…小的也不知道啊……」拍賣師被嚇到了。
「去查。」向鈺對手下說道。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有什麼權力想必你情緒得很。若我以刑部的名義來抓你,怕你也得受著。」
「我…是一位姑娘來這兒,說要拍賣個簪子,我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您也別為難我了。」拍賣師抿唇。
「原來如此。」
良久,向鈺手下走了過來。
「查到了,是懷玉公主手下辦的,他們還說,就是不讓淑嵐公主得逞。」
「什麼?」淑嵐眼睛瞪大,簡直不相信這是懷玉能說出來的話。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留有情面了。
「向鈺,多謝。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不用你來幫我了。」淑嵐說罷這話,提起向鈺的短劍,便提劍往樊樓外走去。
「切記不可衝動。」向鈺趕上來,囑託道。
「你皇兄如今沒在京城,你定然要小心一些,做好萬全的準備。容妃可不是個善茬。」向鈺囑託道。
「自然,多謝。」淑嵐嘆了口氣。
淑嵐坐上馬車,對向良說道:「去皇宮。」
向良點頭,馬車徐徐。
到了皇宮,淑嵐殺氣重重地前往承乾宮。
懷玉早早得到了消息,藏到了小閣樓里。
淑嵐到了承乾宮,微微欠身道:「我找懷玉妹妹有些事,不知她在…」淑嵐語氣凝重。
「這…本宮也不得而知。」容妃眼神飄忽。
「既然如此,那淑嵐便去尋一尋她了。左右淑嵐的時間多的是。」淑嵐微微欠身。
「這…不大好吧。」
「娘娘怕是心虛了?占著淑嵐的嫁妝死死不收手,虧我皇兄當日如此厚待你。誰人不知你的心思,牆頭草一般。」淑嵐嘲諷地說著,面露不屑。
「我就在這兒,你找我有什麼事?」懷玉從小閣樓走了出來,面露難色。
「我且問你,玲瓏八寶簪可是你拍賣的?」
「是啊,如何?我賣賣自家簪子,有何不可?」
淑嵐屏氣凝神,看著懷玉的態度更是生氣了。
「那我也不必留情面了。」淑嵐抽開短劍,朝懷玉劈過去。
「你若這樣,我非得向父皇那兒舉報你玩物不恭,收回你的掌事權!」
「隨你。」淑嵐攤手,她一向不怕權威,她是大江國的嫡長公主,又豈是會被權威嚇到。
「說,簪子被你藏到哪兒去了?」淑嵐怒氣沖沖。
「我…我真的不知道。」懷玉哭喪著臉,一臉懵。
淑嵐見懷玉這般情形,就知道不是她所為。
「娘娘,不知道您知道嗎?這簪子對淑嵐意義非凡,還請您如實告知。」淑嵐微微欠身,收起短劍。
「我想了想,這簪子是你母后交給我的,說任由我處置。我前些日子清理小倉庫,將其賜給了一個小丫鬟。後來就不知曉了。」
「那娘娘知道那個小丫鬟是哪個宮的嗎?」淑嵐不死心,追問道。
「這我就無從知曉了。」容妃搖頭。
淑嵐覺得從她口中也不能知道了,便準備離開,可寧嬪卻叫住了她。
「淑嵐公主!」
淑嵐回眸,在心裡盤算了一番了,才想起這人姓甚名誰。
她是從洛國和親來的嬪妃,因著皇帝忌憚,並未誕下子嗣,但偶有恩寵,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
「寧嬪娘娘。」淑嵐微微欠身。
「不知可否去我這兒小坐?」寧嬪笑意盈盈。
淑嵐點點頭,反正她簪子大抵也是找不回來了,或許寧嬪有想法能找回簪子呢。
淑嵐跟著寧嬪走到了嘉寧宮,這裡是寧嬪的住處,因著距離乾清殿路途遙遠,所以鮮少有人來,寧嬪的日子倒也還算是自在。
「娘娘這裡的生活,淑嵐好生羨慕。」淑嵐真心說道。
「凡事有凡事的仇怨,你剛剛的事我聽說了,我從前與明皇后也是有過幾次交道,她為人誠懇,又博愛。我們這些做嬪妃的,都喜歡她、敬重她,只是可惜…」寧嬪嘆了口氣。
「無妨,淑嵐覺得母后一定是去享福了。」淑嵐懂事的說著,只是這樣的敘舊,她倒是覺得沒必要。
誰成想,寧嬪卻緊接著說道:「我卻見過你母后懷孕的模樣,她食慾大開,往日裡可不見她這般。」
「那…」淑嵐從未見過母后,可卻是從他人口中聽到過許多明皇后的故事。
她如何如何愛民,又敬君,帶領女性力量。
只是可惜…或許母后不懷她,一切就都好了。
「公主,您沒聽到重點。重點是她從前從不這樣。」
「也就是說,你想說,當年有人給她下毒?」淑嵐反應過來。
「不不不,這話妾身可不敢說。妾身只是把自己看見的說了出來,不存在什麼有的沒的。」
「多謝娘娘,淑嵐知道了。」淑嵐微微欠身。
「我前些日子見過洛吉和洛桑殿下,他們一切都好,還請娘娘放心,如今皇兄和皇嫂也在洛國,萬事大吉。」
淑嵐知道為何寧嬪來尋她,不過是為了想知道一些家鄉的情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