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後一個弟子醒來之後,丹尊倒是笑了笑,「有人看來已經領到懲罰了,精神力的等級,修煉的還不到家啊。」
雲舒倒是看了眾人一眼,感受到有些人正在捂著頭,似乎受到了一些創傷。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精神力構建的世界,只能用精神力去抵抗,修煉不到家,自然會受到精神力的傷勢。
「接下來是第二道考驗了,就看你們能不能有所突破,這第二重考驗麼,你們可以自己去看。」丹尊依舊是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又是一道幻境。
周圍的世界緩緩的變動。
最終,形成了一處地域,雲舒神色頗為的震撼,對於這精神力造物,倒是更加的敬服了一分。
別的不說,能夠把他憑空拉入到一處其他的空間地域,這個地域還是真實存在的,這就讓他驚詫了。
這就是仙尊手段,還是主修精神力的仙尊。
即便是早就幻滅了無數年,留下來的手段,依舊是讓人震撼。
這是一處無邊的火域。
這就是第二道考驗麼。
雲舒向著火域走了過去,腳下就是熊熊的烈火,即便是距離的很遠,有靈氣護體也依舊是感受到了一絲灼熱。
「這是仙火。」祖師的聲音傳了出來。
雲舒倒是眉頭輕輕的一挑。
「祖師你不忌憚外面那位了?」
要知道,祖師在面對外面的那些仙尊的時候,都是儘量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一點大氣都不敢喘的那種。
想想也覺得有趣,祖師倒是應當這樣,還有幻仙珠,如果暴露了,恐怕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忌憚他做什麼,一個死了幾萬年的仙尊。」祖師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當是仙火之中等級較高的一種了,如果能夠取得一個火種,那麼對你今後的煉丹大有裨益。」
雲舒微微的點頭。
這應當就是這一關的獎勵和關卡了。
如果能夠收伏仙火,即便只是一個火種,也足夠過關了。
「這倒是很簡單。」雲舒運轉靈氣,向著火焰之中擷取了過去,形成了靈力大手。
然而,靈力卻無法撼動火焰分毫。
甚至直接被燃盡了。
順著靈氣路線,直接向著雲舒本體燃燒了過來。
雲舒微微的驚詫。
收回了靈氣。
「用你的控火手段試試?」祖師沉吟了一下,道。
雲舒點了點頭。
事實上,祖師不說,雲舒也打算這麼做了。
控火手段,是專門應對火焰的,但,想要面對仙火,這種級別,可能還是要差了一些。
不過還是要試試才知道,隨手將一道法訣甩出,向著天火縈繞了過去。
然而火焰並不買帳。
「中心地域的才是仙火的本體,看到那道金色的火焰了麼,就是那裡。」祖師道。
顯然,祖師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比較門清的,而且有仙器在,看的也更加的清晰。
雲舒沒有絲毫的遲疑,在祖師的話音落下之後,瞬間將法訣調轉,捲入了那更深層次的火海之中。
無邊的火焰海洋上面。
上方燃燒著赤色的火焰,下方,則是一道道金色的紋路,看起來極為的攝人心魄。
如同黃金澆鑄而成。
一道道玄奧至極的紋路向著仙火籠罩過去,金色的火焰似乎有靈性一般,想要將法訣撲滅,但,細密的紋路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將金色的火焰緊緊的纏繞上。
某一刻。
周圍的赤色火焰逐漸的熄滅。
這裡恍若回到了萬古空洞的地帶。
只有面前的一道微光,在雲舒的手掌之上緩慢的燃燒著。
「可惜了,不是仙火的本體。」祖師道,「不過本體也一定就在這丹宗之內,你可以嘗試尋找一下,或許就在這地下。」
至於為什麼在地下,這是仙火,如果不是供奉在哪裡,或者沒有什麼封印鎮壓的話,可能整個遺蹟都被燒了。
遺蹟就這麼大,不可能沒有痕跡可尋。
這幻境虛虛實實,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仙火,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就連祖師也在微微的感嘆,「這個人的精神力水平還是可以的,能夠以虛化實,呈現出這樣的一場考核。」
「不過這考核也很少有人能夠過去就是了。」雲舒緊接著說道。
祖師倒是沒有說其他的,倒像是認同了這句話。
隨後他緩緩地張開了雙目,有了火種在手,這一關自然是平穩的過去。
至於說真正的仙火本體,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探求欲望。
畢竟說是仙火,事實上也就是在修煉榜上排名靠前的天材地寶而已,凡間有仙器,仙火這種東西自然也是真實存在的。
但對他來說,作用少的可憐,如果直接吞噬,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不過如果有吞噬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糾結於這些。
能夠吞噬的話,自然還是要吞噬的。
那就要看,等這考核過去之後能否進入到內部吧。
畢竟他還是很期待這個考核的獎勵的。
「恭喜你通過考核,綜合評定為甲上,獎勵為琉璃仙火。」
一道小小的火苗在他的面前呈現出來。
不過在呈現出來之後,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太多。
「這不是那金屬性的仙火,但是品質似乎沒有差別?」雲舒這一次倒是極為的震撼。
兩種幾乎是品質差不多的火焰,哪怕是在那仙火榜上,可能也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
然而一個是僅僅他拿到了火種而已,但現在這是完整的仙火。
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驚喜。
隨後收了起來。
「多謝仙尊。」
「和我沒有關係,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人間似乎不應該出現你這樣的天才,第一關考核的是精神力,然而那種精神力對你來說萬法不侵。」
白衣青年似乎很悵然,也覺得有些迷惘。
「哪怕是那些不存於世的人,也沒有你這種絕世的天資,準確的來說應當是差遠了。」
「這第二關嘛,考核的是控火的手段,但能夠掌控仙火,儘管是分之一的一縷,也需要至少合道境界的人,或者這種水平的高階靈訣才能夠達到。」
「所以古往今來,也並沒有人能夠拿到這種火焰。」
「上一次進來的易家小子勉勉強強算是成功了,但也沒有資格拿到仙火。」「你還真的是讓人覺得震撼的。」
「可惜了,如果你尚在微末之時,或許我想要收你為弟子,或者說,想要把我的上古傳承送給你。」
「但如今你可能不需要這些了。」
雲舒並沒有搭話,對他來說,別人的評價一點都不重要,儘管這是溢美之詞。
卻也仍然不重要。
就在丹尊感嘆之時,一位弟子化作了光圈,隨後消失在了廣場上。
雲舒看了一眼之後就收回了目光,在廣場上沒有通過考核的,會被直接傳送離開。
第一道考核,無論能夠做到什麼地步,都會有獎勵發放下來。
因為那些獎勵對於曾經的上古宗門來說,也無足輕重,但對於煉丹師來講卻都是極為有用的輔助之物。
而第二道考核就是直接篩選弟子的。
不是那種天資絕世,驚才艷艷之人,根本和那種仙火一點緣分都沒有。
所以第二輪能夠留下來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的。
甚至,雲舒還知道已經有數百年都沒有人能夠通過第二輪了,似乎也很正常的。
畢竟儘管這些人都是天才,對於控火的手段也都是了如指掌,但能夠掌控仙火,還是極為困難的。
想到了這裡,雲舒也就清楚他們要的是什麼人了。
第一關代表精神力強大,第二關則是需要火屬性的超級體質。
只有那種超級體質,才能夠毫無障礙的以低等級的控火手段降服仙火。
雲舒是直接用實力碾壓的,所以才能夠評定為甲上。
可能眼前的這位丹尊並不甘心把仙火交給他。
因為他兩次過關都是和尋常的考核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之處。
他們想考驗的是精神力和控火手段,第一關是想要精神力強大,第二關是想要聖體,他一個都不符合。
但後續的程序就是這樣設定的。
可能這位也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雲舒也根本沒有必要和他過多的廢話,這人也不過是一個講述規則的引領者而已。
不會產生什麼實際的意義。
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都是被傳送到了其他的地域。
楚凰月隨後也是緩慢的張開雙目。
雲舒不禁微微的咋舌,這就是天命所歸之人啊,儘管仙火品級無比的高,但是和這種人比起來還是沒有什麼相提並論的資格。
不然怎麼就是大女主了呢。
「恭喜通過考核,評定為甲上,獎勵離金仙火。」
雲舒神色微微的一頓,他還想要把這種火焰挖出來吞掉呢,但沒想到直接獎勵給女主了。
不過也是,他們這裡面可能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了。
都是甲上,不可能厚此薄彼。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楚凰月就不一樣了,直接向著這裡望了過來。
剛剛拿到那種仙火,她還是很驚喜的,畢竟這代表著之後的煉丹層次,可能會更上一層樓了。
但是。
但是!
雲舒為什麼看起來像好整以暇的在等待著她一樣?
沒有被傳送走,那當然就是早就過關了?
這直接顛覆了她的認知,這就代表著在控火手段上,雲舒也定然是達到了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這就是雲舒麼?
一個神秘到似乎所有的比試,只要他參加了就是第一,而且整個人像是無底的深淵一般,讓人很難看清究竟。
似乎他的手段永遠都是層出不窮的。
永遠都是那樣的讓人震撼。
如果說上一關大家都是同樣時間差不多清醒過來的話,那麼到了這一關就截然不同了。
其他人都沒有從幻境之中清醒過來。
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最終的站在這裡。
然而,雲舒所用的時間依舊是要比她強了很多,她覺得自己在同境界之內,應當很少有遇到那種敵手了,但卻又在面前的這個人身上處處吃癟。
但到了現在,似乎也沒什麼脾氣了。
如果說一次兩次還可以歸結到運氣,但現在明顯不是一次兩次的關係,煉丹,他所用的時間比自己還要短。
如今這種在幻境之中清醒過來的時間,依舊是要比自己還短,這似乎證明了很多問題。
這種感覺幾乎是讓她覺得很無力。
本來她應當是橫壓一代的絕世天才,但她幾乎是可以超越一代的所有人,可以說同等實力下,她幾乎是沒有輸過任何一人。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永遠在時間的盡頭,在等待著她一樣。
楚凰月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對是錯,但毫無疑問,至少現在,這個人要比她想像的更加恐怖的多。
她不禁想起了當初最開始見到雲舒的時候。
似乎也是那樣驚鴻的一瞥。
但當時並沒有給她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然而或許當時,雲舒就已經是在很多地方超越了她,至少當初,雲舒應當是領悟了劍意的。
這麼一回想起來,她是真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深不可測。
似乎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這樣了。
她當時沒有什麼察覺,但到了現在,這種無力的感覺更加深厚之後,倒是不得不承認,雲舒確實是有絕世的天資。
周圍的人一個一個的被傳送走,他們都沒有這種極致的天賦,也不可能拿到什麼特殊的獎勵。
周圍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最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這似乎和他們兩個人的成長軌跡相差不多了。
時間和修行路上的種種磨難,將他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拋在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是能夠完成最終的目標的。
那些人很弱嗎?
不,一點都不弱!
他們都是整個雲州,乃至於整個天地的絕世天驕。
至少在煉丹一道上,在這個時代,少有人能夠和他們媲美。
然而他們並沒有走到最後的資格。
能夠站在最終的。
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不得不說,又像是一種異樣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