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
雲舒依舊是吩咐明燭,繼續的把持在這裡,如果有人來的話就先暫且回絕。
至於說其他的事情,他也覺得沒有必要過多的交待。
畢竟,明燭是專門做這些事情的,和什麼人交談的時候要把握什麼樣的分寸,這些相信他比自己更加的清楚。
然而很快,明燭。就輕輕地叩了叩門。
「雖然說你將這些東西都讓我一口回絕了,但最近的壓力確實是越來越大了,他們也不走啊,而且還有一些大人物直接就在外面等你。」明燭微微的苦著臉。
「我們黑石神教小門小戶的,可能也得罪不起,而且那些人氣焰也極為的囂張。」
明燭是真的不覺得自己能夠頂住這樣的壓力,不是說真的頂不住,是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一來是拒絕了這些人,可能會對眼前的這位少年不利。
二來就是要考慮身後的勢力了。
他們畢竟不是單打獨鬥,他也是教主親自派遣過來保護眼前這位的。
而且那些人的身份每一個都不會比他差,如果說此前還能夠頂住壓力的話,那麼現在這些人的壓力實在是給他太大了。
完全沒有可比性。
此前都是一些大人物差人過來送個信件之類的,這些信件他也能夠直接壓下來,雖然說滿口答應,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然而現在這些人身份幾乎不比他的頂頭上司要差。
就連實力也都是得罪不起的模樣,他倒是不怕得罪人,只怕跟眼前的這位少年帶來什麼不方便的。
再者就是如果給黑石神教帶來災禍的話,那也不是他期望看到的。
「什麼氣焰囂張?」雲舒眉頭輕輕的一挑,「有什麼人麼?」
「有幾個超級世家的人想要邀請你過去,他們都是花費了大代價,想要拉攏你的。」
「這樣麼。」雲舒輕輕地點了點頭。
明燭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而且他的態度也很明顯,只要是上面說的話,他一定都會堅定不移的執行。
現在也確實是在執行,只不過遇到了一些困難而已。
雲舒微微的有些了解了之後,就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都同意了吧。」
「讓他們自己去競爭,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明燭眼睛微微的眨了眨,「我確實是懂這個意思,只不過要如何去都同意呢?」
「你只需要先放出消息,就說我有意向加入這些地方,只不過只能是加入這些地方的某一個。」
「等到他們已經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之後,你再放出消息,就說我有意向加入其中的某一個勢力,比如說萬象府,當然這個是和我黑石神教有仇的,自然只是舉例子而已。」
「這樣分散下來,時間很快就會被拖過去,等到大會結束,我們拿了靈石就走了,即便是到最後,也不需要什麼定論。」
明燭,「……」
他覺得眼前之人真的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嗎?
這是要把這些無上大教,乃至於是那些超級勢力都玩弄於股掌之上。
不過這樣帶來的好處就是可以把這段時間拖過去。
似乎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明燭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後,「好,那我就去這麼做了。」
雲舒沒有多言。
對他來說,這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明燭自己也能夠處理的很好,但是他有顧慮,不能替他做決定,所以限制也就很多。
能夠把這樣的一個鐵血的漢子逼成這樣,看起來外面的那些老傢伙確實是給予了很大的壓力。
此前如果說他們還在乎一個六品甚至是七品煉丹師的身份,以及今後或者可能成才的潛力。
但是在這一次遺蹟之行之後,可能更多的勢力看上的是他手上的那些東西。
以及那些經驗。
包括如何闖過三關,或者如何能夠破解那些複雜的陣法。
以前他們看上的或許是一個煉丹師,如今嘛,看上的就是他整個人了。
雲舒也並不覺得奇怪,這些東西稍微一想也就清楚了。
他倒是想知道一下,楚凰月是如何做的。
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反饋。
雲舒覺得也就是直接拒絕而已,以女主的天賦,完全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而且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煉丹師,煉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副業而已。
那種恐怖的天賦才是她引以為傲的本錢。
所以其他的聖地想要挖人的話,自然是挖不去的,這樣的一位超級天才,日月谷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在外面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只有他這裡是難得清靜。
外面的事情他充耳不聞,即便是聽到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明燭都能夠替他擋下來,並且隨之解決。
這是黑石教主送給他的一個很好的擋箭牌,也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象徵。
一個合道境界的強者,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同時也能夠看出來黑石神教對他的倚重。
如果不是如今黑石神教已經牆倒眾人推了,可能也不會來這麼多大教的強者想要挖牆腳。
眾人都是帶著誠意來的,誰也不好拒絕。
那就都拒絕吧,或者都同意也可以。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五天左右,並非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相反還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在這般境況之下。
最後的大比也要來臨了。
一如前幾次一樣,他帶著明燭向著大比的場地過去。
明燭是來給他做藥童的,明燭此前雖然還有些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但是現在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
開玩笑,這種人是何等人物,那是要被仙尊都另眼相看的。
前途必定是無量的,甚至於說黑石神教也可能只是一個頓點而已,不可能是他的終點。
這種人修煉成第八境也似乎是極為正常的。
因為他在這人的身上看到的也不僅僅是煉丹師的手段,還有那種頂尖的天賦。
天賦這種東西,雖然只有兌現了才叫天賦,但如果強大到了一定程度,那可以很輕而易舉的兌現。
雲舒顯然就是這種人了。
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屈才了,甚至都有些昂首挺胸的。
給這種人做藥童,也是一種福分可能。
甚至此前他也看到過那些超級仙門對他的招攬,那開出來的條件都是最頂尖的,這種待遇,哪怕是黑石教主到他們宗門之內都不一定有這種禮遇。
這就是天才,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天才,就值得眾人如此耗費心血。
在路上他也聽到了眾人的議論紛紛,大體上都是圍繞他們兩個人展開的。雲浮,楚凰月。
這一次圍上來的人一點也不少。
甚至是要比楚凰月那邊圍繞的青年才俊要多。
雲舒覺得略微有些無奈。
明明那是女主啊,眾星拱月一般,他何德何能享受這種待遇,他又不是那種美女。
如同仙子一般,讓人只能遠遠的看著,可望不可即。
不過對於這些圍繞上來的青年弟子,他都是一一的回禮,也都能夠準確的叫出這些人的名字,畢竟現在只剩下這麼多人了,眾人都是大體了解的。
而且有些散修的名字,他也暗暗的記下了。
如果等到大比之後,這些散修還沒有什麼著落的話,那他自己的機會豈不是來了。
完全可以把他們邀請進入萬劍閣之內。
這樣一來也能夠增強宗門的整體實力。
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秘密進行的,他也不知道能夠在這些人的招攬下還能夠留下幾人。
可能一個也招不到,不過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如果招到人的話,他是有信心將人留下來的。
他雖然提供不了太多的資源,但是可以給一個煉丹師絕佳的提升環境,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必要,還是要慢慢的看,至少和這些人結交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怎麼還有一種巫的氣息?」祖師的聲音在他的心底響起。
雲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應當是有神念附著在這些人的身上吧,但現在可能我們還不知道是誰?」
祖師微微的感嘆,「我也只能模糊的感覺到,而且現在你的處境也不能動用幻仙珠,算了,就讓他去吧。」
雲舒點了點頭,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至於說那巫族的神念,即便是真的有被帶出來,又能如何呢。
就憑一道念頭,能做多少事情?
但也不能不防。
他只能盡力的去搜尋一下。
而且這種事情也是見不得光的,他覺得很有必要隱晦的去提一嘴。
但那種事情可能就不在他的行動範圍之內了。
他看著眼前這些圍過來的人,倒也沒有感覺到有人有什麼異常,事實上也感應不到。
他的實力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如果到了第八境的話,或許還能夠推演一下。
但現在還是算了吧。
強大的體修實力也不能暴露。
就連祖師也是在說完一句話之後,就徹底的沉默了下去。
他能夠看到在那遠方的高台上,一個白衣少年模樣的人,從遠處緩緩的走了上來。
依舊是那種漠視蒼生的眼神。
並非是修仙無情,而是對於天地對於自身都有一種全新的感悟,這種感悟之下,就對普通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了。
不憐憫也不敬重。
只是以一種平和的態度來看待萬事萬物。
這應當就是那位九境仙尊了。
實力通天徹地,是真正的站在了天地之間最頂尖的一位。
那白衣仙尊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下方的眾人。
雲舒在某一刻和他的眼神相對。
那白衣青年似乎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雲舒的錯覺。
雲舒自然也是點頭回應。
接下來就是幾位八境的煉丹師開始介紹最後一輪的規則。
最後一輪是最為簡單的。
也是一種排名的挑戰。
他們會從上到下,將各種煉丹的丹方聚攏起來,然後進行排列,從六品到九品的丹藥都有。
這些丹方每一張都可能是孤本。
但絕不是那種最為通行的。
都是一些比較偏僻的丹方,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避免這些人將這些丹方取了出去,之後進行外面的流傳。
因為就拿一個八品的丹方為例,這種偏僻的單方根本不值錢,即便是孤本,即便是有一些效用,但還遠遠談不上是能夠批量生產並且大賺一筆的東西。
如果你是拿到了這種八品丹方的,想要煉製出來,必然是需要八品的煉丹師,然而八品的煉丹師還有很多比這個丹方更加暴利的秘本。
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但用來考核還是很不錯的。
他們要在這些丹方之中尋找自己適合的,能夠煉製的,之後會按照成丹的品質以及很多種因素進行排名。
雲舒讓明燭過去隨便的挑選了一種七品的丹藥。
明燭微微的搓了搓手,「這真的可以嗎,如果挑選的太難了怎麼辦?還是說要挑選那種比較穩贏的?」
「哪有什麼穩贏的呢,隨意的挑選一種就可以了。」雲舒也是輕輕的笑了笑。
到了最後一輪,有半個月的時間限制,每個人有三次機會。
但是,丹方是要從一開始就固定了的。
明燭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方才給他挑選了一種七品丹藥之中頗為常見,但頗為困難的。
「這個應當是有一些難度,但是以閣下的實力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明燭道。
雲舒輕輕的點了點頭。
眾多弟子幾乎都選擇的是七品丹藥。
因為七品丹藥,他們不能說一定煉製的出來,但能夠走到前百,已經算是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一個排名而已,他們自然要全力以赴,哪怕是嘗試呢。
都是最為頂尖的天驕,誰怕誰啊。
讓他們看到雲舒挑選出來的丹方之後,都是有些微微驚訝。
按理說到了他這種地步,這麼天才的一位,應當選擇那些七品中品級比較高的。
但也只是選擇了頗為常見的那種?
這藥童在搞什麼,是不是收了別人的錢了?
這些人議論的聲音也是聽在了明燭的耳中,他也只能是微微的苦笑了,隨便挑的,難道還要他怎麼做?
挑那些比較難的?
那這些人可能會罵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