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清明時節。
濟州的國道上，從天津出發的長途汽車正晃晃悠悠朝著有些偏僻山區駛來。
「餵對對對。」
「我是張楚嵐，我已經在車上了，對對對回去，很快就到了餵」
「你說什麼？聽不清怎麼了去公安局？」
「什麼破手機，這就沒信號了！」
車內，大學生模樣的青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無語地看著手裡突然就沒了信號的米粉手機。
這破手機真該換了，每次打電話就莫名其妙地沒了信號。
無奈地將手機收起，張楚嵐扭頭看向窗外。
剛剛老家那邊的警官不知為什麼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讓他回到縣裡之後，先去局裡一趟。
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車輛到站，請有乘客序排隊下車。」
黃昏下，灰白色的長途汽車晃晃悠悠停靠在小鎮的汽車站，破舊的車門緩緩打開，扎著頭髮的青年單手拎著書包從車上走下來。
張楚嵐看著四周幾乎沒有改變的景象，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己都幾年沒回來了，沒想到這裡還這麼窮酸，和大城市完全沒法比。
「哎，這不是張楚嵐嘛？」
張楚嵐剛打算打車離開，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頭看去，只見一個戴著眼鏡的猥瑣胖子正朝他招手。
小鎮太小了，同齡人之間都在一個初中、高中上學，幾乎都相互認識。
「張楚嵐還真的是你小子呀。」
「不是說你去外地上大學了麼，怎麼突然回來了？」
「伱小子不會是被學校開除了吧。」
胖子很是自來熟地走到張楚嵐面前，好奇地上下打量起他。
「那個清明不是假期嗎，這不在學校也沒事，就回來祭祖。」
看著面前有點眼熟的胖子，張楚嵐一時還真叫不上對方的名字，摸著腦袋尷尬地應付。
本來想著隨便找個藉口就離開。
但聽到張楚嵐打算上山祭祖，那胖子臉上立刻露出一副神秘表情。
「去祭祖？」
「張楚嵐我可跟你說，現在上山你可得小心點，咱們山上最近可邪乎得很，聽說在鬧妖怪呢。」
「昨天晚上，有人聽到山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說話，還看見有兩條腿走路的動物呢！」
「結果今天山上的墳地就都被人給刨了，一大早連警察都過去了，直接封鎖了周圍。」
「都什麼時代了？還信這種牛鬼蛇神的言論？」
「我看多半是有人聽錯了吧。」
張楚嵐狐疑地看了一眼胖子，有些不相信對方的話，都什麼年代了要相信科學。
「這我就不清楚了。」
「算了，咱們不聊這個。」
「張楚嵐咱們這些同學就你們幾個上了大學，你和哥哥說說大學生活好不？」
胖子忽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猥瑣的表情，一把摟住張楚嵐的肩膀。
「大學生活？」
「就那樣吧，沒什麼特別的。」
張楚嵐敷衍著回答著，隨便沖遠處計程車招了招手。
「裝！」
「跟哥哥面前裝呢是吧。」
「誰和你說這個生活了，哥哥問的是活「
「我可是聽說現在大學裡的那些女生會的技巧可多了，什麼龍吸水、老樹盤根。螞蟻上樹，被咱們鎮上專業的小姐都厲害，你小子沒去試過？」
胖子嘿嘿淫蕩笑了兩聲，色眯眯看著張楚嵐，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額這」
張楚嵐一愣，沒想到這胖子大庭廣眾下竟然和自己這個三好青年，說這些東西。
看著張楚嵐臉上的表情，胖子突然驚疑一聲。
隨後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驚訝地瞪著眼睛大喊起來。
「你小子不會到現在還是童蛋子吧？」
胖子聲音很大，一下子就將周圍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看向張楚嵐。
「你你他媽才是童蛋子，你全家都是童蛋子！」
「老子在學校左擁右抱，美女環繞，你才童蛋子。」
「和你這種鄉下人說話真是晦氣。」
「滾滾滾，別碰老子。」
被眾人目光盯著的張楚嵐，臉嗖的黑了起來，一把撇開胖子的胳膊，朝計程車走去。
「別走啊張楚嵐，再聊聊，哥哥不笑話你了，再聊聊啊」
砰～！
計程車門被狠狠關上。
「師傅開車，去公安局。」
車站距離公安局只有幾分鐘的車程。
很快，計程車便來到公安局前，張楚嵐從口袋掏出十塊錢遞給計程車師傅，就準備下車。
不過沒等他打開車門，開車的中年大叔卻忽然叫住了他，隨後從口袋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卡片，遞給張楚嵐。
「小伙子，要是有需求就聯繫這個地址，俺親自試過，安全可靠。」
砰！
不等中年男人說完，車門便再次被狠狠關上。
「他媽的，老子就這麼像缺女人的人嗎？」張楚嵐頭也不回地悶頭朝公安局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著。
「什麼？」
「老宋叔，你說我爺爺的墳讓人給刨了？我那個失蹤多年的死鬼老爹也有了新的信息？」
「而且還突然冒出來一個自稱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不是怎麼可能？」
公安局民警辦公室內，張楚嵐瞪大眼睛站在中年民警面前，滿臉的不可思議。
自己爺爺的墳竟然被人刨了，還有那個丟下自己不管不顧的混帳老爹，也有了消息？
「楚嵐先別激動，你聽我說。」
中年民警怕張楚嵐太激動，趕忙擺擺手示意他先坐下，隨後遞給張楚嵐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個有些邋遢的長髮女孩，年齡看著與張楚嵐差不多大。
「這個女孩就是那個自稱是你爹私生女的女娃子，年齡比你大兩歲，名字叫張寶寶。」
「來自四川。」
「四川？」
「老宋叔你沒開玩笑吧，你的意思是我那個混蛋老爹在和我媽結婚之前，就已經背著我媽找了個四川女人？」
「還生了孩子？！」
張楚嵐狐疑看著照片裡的那個女生，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雖然他對自己那個混蛋老爹沒什麼好感，但如果說對方會在外面找小三，他是不相信的。
「楚嵐，這件事情的確有太多可疑之處，不過這個女孩的確對於你們家很熟悉。」
「不但能說出你的全部信息，甚至都知道你爺爺死的時間，還有你老爹消失的時間。」
「我剛剛也給四川那邊的同事打了個電話進行確認，這個張寶寶的母親的確和一個外地男人在一起。」
「不過那個男人不叫張裕德，所以他究竟是不是你姐姐，暫時還不能夠確定。」
中年警官揉著眉心，對於這件事他也是滿頭霧水。
覺得十分可疑，畢竟對方出現的時間太巧了，張錫林屍體被盜後就立刻出現。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還不是特意來這裡來認親，畢竟誰出門認親還會帶著一隻寵物。
只是暫時無法確定那個女娃子說的就是謊話，而且就算是謊話，她這麼做的意義在是什麼？
這個張錫林，家中可沒什麼要繼承的資產。
看著面前照片上的女子，張楚嵐眼睛深處閃過一抹凝重，不過一閃而逝，沒被任何人發現。
「算了老宋叔，這件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去給老爺子上炷香，明天就回學校了，關於我爺爺和我那混蛋老爹的事情，我可不想摻和。」
將面前照片遞給中年民警，張楚嵐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並不在乎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他姐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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