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也想知道答案。
那晚林琬打來的電話，他接了嗎？
他們是不是早就已經複合了，就等著她簽字離婚？
她越想越絕望。
沒等霍北祈開口，霍奶奶先生氣地警告：「你已經結婚了，不許和外面的女人來往！尤其是她！」
霍芊芊立刻說：「雖然林琬出身不好，有一個爛賭的爸。但姜願也好不到哪去，她們一家都貪心得要命。」
「總之一天沒離婚，你就得好好對阿願。早幾天要不是她救了你，你已經……」
說到這個，霍北祈忍不住勾唇。
「救我？呵……」他看向姜願，幾分譏誚，「真的是你救我？」
「沒準是她自導自演的苦肉計！」霍芊芊大聲說。
「誰會拿自己的命去賭！」霍奶奶反駁。
「亡命之徒會……」霍北祈喃喃。
她那天在醫院說的，時間緊迫，只能兵行險著。
姜願怔住。難道他真以為她故意演戲？
她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卻換來這樣的看法，不禁心寒。
此刻她已不想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沉默地深吸了口氣後開口：
「如果十幾天後你堅持要離婚，那我會簽字，不會再纏著你。」
她直視他，看似堅強，卻暗藏淚光，嘴唇也有些顫抖，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霍北祈卻想，好一雙會演戲的眼睛。
「你這不廢話嗎？好像你不想簽就能不簽似的。我哥一句話就能讓姜家倒閉！」霍芊芊狂妄地說。
「行了！別再說這個，吃飯吧！」
霍奶奶讓傭人端上晚餐。
生蚝、枸杞燉羊肉、炒雞腎……
都是為霍北祈準備的。
霍芊芊差點跳起來，「奶奶，您要補死我哥啊？」
「就剩十幾天，不補行嗎？」霍奶奶給霍北祈夾了只生蚝，「阿願，你今晚就在這過夜。」
姜願還沒在霍家住過，本能地彆扭，「我明天要做手術，還是回去吧。」
「早點讓人送你去上班就是。」
「可我沒帶衣服。」
「已經給你準備了。你放心住下！」霍奶奶顯然都計劃好了。
姜願不好再拒絕。看了眼霍北祈，他什麼都沒說。
他能接受？
他們還沒在排卵日以外的時間做過……
姜願有點緊張。
「你先吃，我再去準備準備。」霍奶奶神秘一笑，走了。
奶奶一走，霍芊芊就更囂張了，上去一把奪走姜願手裡的雞湯。
「你真把自己當霍家少奶奶啊？趕緊去洗碗！」
「哥，今天讓她洗碗吧？」
霍北祈放下筷子便離開了。
「看到沒有，我哥不說話就是讓你洗……」霍芊芊用力拍了一下姜願的右肩，疼得她皺眉。
這個霍芊芊真的很討厭。
姜願右手使不上勁，不能拿太多東西，拿了四五趟才把碗都拿進廚房。
「少奶奶，我來吧……」女傭想幫忙，卻被霍芊芊一把推開。
「別多事！」
「可是老夫人……」
「我哥說讓她洗的，你有意見？」
「不敢……」女傭忙搖頭退到一邊。
姜願打濕海綿，正在刷碗，霍芊芊突然又拍了一下她的傷口。
她疼得手一抖，碗摔在地上，碎了，「咣當——」
「姜願你故意的是不是？幾十萬一套的碗，少了一隻就全廢了！你當醫生那麼點工資賠得起嗎？」霍芊芊厲聲指責。
姜願的脾氣也有點上來，「如果不是你故意拍我，我也不會……」
「我故意的又怎麼樣？你找我哥說理啊！」
「你一天不離婚，我一天不會放過你！」霍芊芊一臉惡毒，「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撿起來？」
姜願閉眼，不想和霍家的人吵。
她去拿掃帚掃，霍芊芊卻搶過去，非要讓她用手撿。
姜願拒絕，「我的手要做手術，不能受傷。」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醫生，能有多金貴？人家林琬的手才價值幾千萬。趕緊撿起來！」
她強行抓著姜願的手去撿，姜願掙扎，兩人拉扯了幾下。
霍芊芊力氣沒姜願大，被推得後退兩步，眼見要一額頭扎進碎片。
姜願忙拉住她的手。
霍芊芊差點嚇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緩過來後，立刻沖姜願叫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想害死我是不是？」
說著就要給她一耳光，被姜願扣住手腕。
她又用另一隻手，也被姜願死死扣住。
動彈不得，只能嘴巴罵個不停。
「少奶奶，老夫人讓您去二少爺的房間。」女傭走來說道。
姜願甩開霍芊芊，上了三樓的臥室。
大床上放著一條黑色吊帶蕾絲短裙，玫瑰花紋，布料少得遮不住什麼。
浴室準備好了浪漫的玫瑰浴，燈光開得很暗，音樂也充滿著曖昧。
氣氛已經烘托到位，可惜……人不在。
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姜願有點不知所措。
她在房間等了半個小時，沒等到人，只好自己先沖了個涼。
穿著黑色短裙照鏡子，怎麼都覺得彆扭。
雖然她之前也買過性感睡裙，但露得沒這麼多，近乎透明，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沒有其他衣服。
反正今晚很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睡，就這樣吧。
姜願走出浴室，卻沒想到霍北祈正坐在沙發上解襯衫。
她嚇得低叫了一聲。
霍北祈單手解紐扣，冷淡地直視她，「裝得好像很意外。」
「我、我以為你今晚睡書房。」姜願曲著身子，彆扭地抱著自己，不知該遮上面還是下面。
「你明知道奶奶會逼我來。」
姜願緊張地舔了舔唇，喉嚨發抖。
她不知道這個動作看上去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雪白的肌膚，纖細的腰，若隱若現，對男人而言無異於毒藥。
可霍北祈的目光毫無波動。
這些年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但他一律拒絕，沒有感覺的女人他不想碰。
姜願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是出於特定目的。
走了腎，沒走心。
但片刻後，不知是否因為這條裙子的作用。他竟然越看越覺得魅惑，身體開始有些發熱。
目光，深了幾度。
而姜願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熱光。
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她……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