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沐從酒吧里扭著腰走出來,被風一吹,濃郁的酒精味撲鼻而來,令她不禁皺起眉頭。
她也沒喝幾杯,怎麼就成酒缸了呢?
言一沐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手機下單叫代駕,順便還查看了一下女兒的定位。
然而,當看到屏幕上顯示女兒的手錶定位竟然在醫院時,她心中猛地一驚,難道她們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言一沐心跳加速,緊張地撥通了保姆王姨的電話。
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王姨的聲音時,她才稍稍鬆了口氣,但那緊握的拳頭卻並未完全鬆開。
「餵……」王姨的聲音有些遲疑。
言一沐努力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靜,儘量不讓內心的慌張表露出來,輕聲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醫院?」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了沉默,好幾分鐘過去了,沒有一絲聲響。
言一沐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她開始胡思亂想,各種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
王姨站在病房外,拿著手機不知如何回答,最後索性打手勢,將電話遞給了言唯一。
言唯一跑過來,默默地接過電話,眼神與王姨交匯的瞬間似懂非懂。
她看著王姨無聲的動作,心中已然明了,於是迅速調整好情緒,準備應對母親的詢問。
「媽媽....」
「我說你們怎麼在醫院,老實交代...言唯一!」言一沐少有的提高了聲調。
「媽媽,我是來看望楚叔叔的……」見瞞不住了,也怕媽媽真的生氣,言唯一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
反正這一切都是楚叔叔出的餿主意,他總得承擔點責任吧。
言一沐趕到醫院時,言唯一和保姆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媽媽……」看到言一沐出現,言唯一心虛地跑過去撒嬌。
「哼,走……去看看你那親愛的楚叔叔!」言一沐邊走邊惡狠狠地說。
言唯一跟在媽媽旁邊,眉頭皺得緊緊的,心裡不停地念叨:楚叔叔,你可千萬別怪我啊。
在一間高級病房裡。
帥氣的病患優雅地半躺在床上,對面坐著他的幾個好友。
幾人開著男人間日常的玩笑,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舟子,你快說說,昨晚你把行子看成啥了。」其中一個好友張宇止住笑,眼神好奇地問。
其他人也停了下來,都想知道,明明就一個活動,楚雲舟是怎麼把自己搞到醫院來的。
沒想楚雲舟剛才還滿臉笑容,突然就臉色一沉,「滾,老子的糗事也是你們能打聽的,都散了吧!唯一……唯一呢?」
「誒,叔叔,我來啦」言唯一跟著媽媽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楚叔叔在叫她,趕緊應了一聲。
言一沐微微挑眉,她倒要看看這個姓楚的把自己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她伸手用力一推,門「砰」的一聲大開,病房內的景象一覽無遺。
「噗......」當言一沐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時,竟然當眾笑出了聲。
笑聲仿佛會傳染一般,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艹,你...你怎麼來了!!」楚雲舟被突然出現的女人嚇了一跳,驚得不知該往哪裡躲。
又被女人突如其來的嘲笑聲搞得面紅耳赤。
言一沐饒有興味地看著想要逃避的男人。
病床上的男人,四肢末端被厚厚的石膏包裹著,從言一沐的角度看,活脫脫像一隻伸著頭被人翻轉身子的大王八!
「你…哈哈,我快笑死了……不是中元節嗎,你怎麼還變身了?」言一沐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一開口就忍不住笑。
楚雲舟尷尬地閉上了眼睛,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還被言一沐這個女人嘲笑。
昨晚他在進行抓鬼時,只是感覺後面有冷風。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窗玻璃上倒映著快速移動的鬼影子,他頓時來了興致,飛快地跟了上去。
本來他都快追上了,卻忘記別墅里布置了抓鬼的機關,前面的影子抬手摸了什麼,一桶液體傾瀉而下,他剛踩上去,就腳底打滑摔了個狗吃屎。
兩腳脖子明顯聽到一聲脆響,仿佛骨頭都要斷裂開來,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然而,當試圖再次站立起身時,卻發現雙腿完全失去了支撐力,身體搖搖欲墜。
他急忙用雙手撐地,想要穩住身形,可誰知手掌竟然也開始打滑,讓他的身體再度遭受重創。
最終,他那英俊的臉龐重重地砸向地面,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一次,劇烈的痛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無法忍受,只能無助地在地上哇哇大叫。
慶幸的是,此時此刻周圍只有眼前的影子,並無他人目睹這尷尬的一幕,否則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當影子轉身朝他走來時,楚雲舟終於看清楚了這個身影原來是他的好兄弟劉行。
只見劉行手中還拿著一個臉譜面具,而他自己的臉上則戴著言唯一假扮女鬼特有的鬼臉面具,長長的頭髮與鬼臉連成一體,顯得十分詭異。
楚雲舟皺起眉頭,有些氣憤地質問:「你怎麼拿著唯一的面具?她人呢?」
劉行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回答道:「她回家了啊,剛剛她媽媽過來把她接走了……」
「艹!你個蠢貨站在那裡發什麼呆呢?還不快點過來扶老子一把!我好像是受傷了,身體完全動不了……趕緊通知我的私人醫生啊!!!」
楚雲舟強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痛,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一般。
由於楚雲舟傷勢不明,別墅設備不全,私人醫生建議前往醫院救治。
然而,直到活動時間徹底結束後,其他人才得知楚雲舟竟然受了傷這件事情。
他們紛紛趕往醫院,滿臉關切地詢問他的傷勢如何,並表示願意提供幫助。
此時此刻,楚雲舟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顯然正處於極度痛苦之中。
等醫生全檢查完,打好石膏後,他最先趕走了劉行這個罪魁禍首。
其他人則一臉好奇又想笑的坐在病房裡,陪著楚雲舟聊天打諢。
楚雲舟內心深處想尋求安慰,最佳人選就是唯一這個小棉襖。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言唯一撒個謊偷偷過來,別讓她媽媽言一沐知道。
可現在言一沐還是殺過來嘲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