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倒也暢快,看著面前的小和尚說笑道:「我雖然不信佛,但是也願意結個善緣,可以施捨小和尚你一碗茶水,這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她不行。」說完一指粉紅流蘇裙子的女子。
小和尚聽了小二哥的話先是驚喜,隨後面容糾結的看著女子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小僧與這位姑娘不熟,施主肯施捨小僧,小僧自然感念老闆恩德,日日為老闆念經祈福,施捨姑娘與否在於施主,不在於小僧。」
女子聽了小和尚的話,姣好的面容嗔怒狀的看著小和尚:「好你個了凡,你居然說和我不熟,那你說我叫什麼?」
了凡小和尚五官糾結在了一起,盯著粉紅色女子欲言又止。
粉紅女子掐著腰怒視小和尚:「小禿驢,你可想清楚了,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若是說謊便是犯了佛家戒律,想清楚了喲。」
了凡頓了頓:「女施主叫顏玉。」
顏玉得意的看著小二哥:「小二哥,你可看到了,我知道小禿驢的名字,小禿驢也知道本姑娘的名諱,他說我們倆不熟,你信嗎?」
小二異常淡定的點點頭:「我信。」
顏玉的表情凝結:「我和他不熟,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叫顏玉的,這麼一個六根不淨的小和尚,你還願意施捨給他茶水?」
小二哥煞是其事的說道:「小的現在也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叫顏玉,我和你熟嗎?喝茶的話給錢,不喝別擋著別的客人,店裡還要做生意。」
顏玉指著小二:「你.....你......」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了凡合掌:「多謝施主。」
這一對有趣的組合看著柳明志想笑,驚訝小二的大膽,特別是顏玉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噗嗤。」柳明志不禁笑出了聲音。
這下可惹到了顏玉了,顏玉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柳明志的對面無視劉三刀與宋終,以及齊韻柳松四人,惡狠狠張牙舞爪的看著柳明志:「喂,你笑什麼?本姑娘有這麼好笑嘛?」
「唔,這位姑娘,大龍王朝可有明法規定不准在酒樓中大笑?」
「沒有。」
「酒樓老闆可有規定,不許在酒樓之中大笑?」
「這個,也沒有。」
柳明志理所當然的道:「既然都沒有規定,那麼姑娘,在下笑上一笑又哪裡不對哪?」
顏玉想了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野蠻的道:「我不管,你就是不許笑。」
了凡小和尚喝完小二施捨多的茶水走了過來:「顏姑娘,你就不要對這位公子刁難了,難道顏姑娘還能管的道天下人的喜怒哀樂不成?」
「好啊,小禿驢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
小和尚面色再次糾結起來:「顏姑娘,小僧和你認識才兩天而已,說起來小僧也是外人,我們不熟。」
「好你個小禿驢,你受傷了是誰幫你找的藥醫治的,現在你到說我是外人了。」
「小僧是為了救顏姑娘受的傷,因果循環,小僧救顏姑娘是因,顏姑娘幫小僧找藥材醫治這是果。」
「哎,這位小師父怕是誤會了姑娘的意思,人家生氣的不是你幫我說話,而是生氣你居然說自己是外人,說不定姑娘想讓你當內人也說不定哪?小師父說是不是。」柳明志開了個半大不大的玩笑。
這下不但柳明志笑了,劉三刀和宋終也笑了起來,而且是哈哈大笑。
齊韻亦是悶哼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柳明志居然這麼的毒舌,如此開一個出家人與未出閣姑娘的玩笑,實屬過分了些。
了凡俊秀的臉再次糾結到了一起:「施主說笑了。」
反倒是顏玉不敢再和柳明志對視:「這個人好生歹毒的眼睛,連人家想的什麼都知道。」不知不覺,顏玉臉上如同抹上了胭脂一樣通紅了起來。
「小師父,茶水不解渴,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如何,這可是好東西。」劉三刀出言逗弄著了凡。
了凡小和尚默念了句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說笑了,出家人有戒律不能飲酒。」
柳明志捧起酒罈找了個空碗倒了一碗酒:「小師父,本公子聽聞出家人乃是四大皆空,既然是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麼不一樣哪?」指著碗裡的酒柳明志調笑道:「小師父說它是酒,我說它是水,不知道小師父空還是不空?」
了凡小和尚愕然,感覺人生的觀念出現了岔口,既然出家人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麼不同哪,一切皆空,可是喝酒又確實犯了佛家的戒律,神色掙扎了一會,了凡小和尚露出一絲明悟,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飲而盡:「施主說的對,當空。」
可能喝的太猛了,或者小和尚從來沒有喝過酒,面色一下子紅潤起來,幾人先是愕然的看著了凡小和尚,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明志,驚訝於他這張嘴真是厲害,能把和尚說的犯了佛家戒律卻還理所當然。
齊韻怪異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暗自琢磨,難不成這個紈絝子弟還懂得佛家箴言。
最不可思議的當屬顏玉,她可是最明白了凡小和尚上是多麼刻板的。
「小師父若是不急著進俗物,坐下閒聊一番如何?」
面色通紅的了凡小和尚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盤膝坐了下來。
「小師父不在寶剎中鑽研佛理,怎麼會入世修行哪?」
「小僧寺中的主持告訴小僧,天下博學之人大都在世間,在寺中枯坐十年不如來塵世雲遊一年,主持告訴小僧,小僧的禪在塵世,小僧便來了。
「既然如此,小師父的禪在塵世,當陽書院也是塵世,不如小師父閒暇之時來當陽書院一敘,柳明志想向小師父請教幾個問題。」
了凡雙手合十:「施主說笑了,施主的禪比小僧的精深,小僧豈敢班門弄斧。」
「那么小師父今日再空一次如何?」
「阿彌陀佛,施主說空,便空。」
柳明志把酒罈中最後的一點酒分到了五個個碗裡:「兩位大哥齊良小弟,咱們與小師父一同空一下如何?」
「當空。」
「我也是。」
「我的哪?我也要喝酒。」顏玉端著碗一臉喪氣的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罈。
「女孩子喝酒會有危險的,你還是喝茶的好。」柳明志一把取回顏玉手中的酒罈。
「我的刀,為朋友而背,背了七年,可能還要再背七年,也可能背到死去,也可能今天就不背了。」劉三刀突然放下酒碗,莫名的說道。
「我的棺,為自己而抗,扛了十年,不知還要抗多少年,可能今天就不抗了。」
劉三刀直視宋終:「一直都是用別人的兵器,你的棺我用不了,背刀客終於不背刀了,刀名不棄,劉三刀願意以身抗棺。」
「棺就是棺。」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柳明志蒙蔽的看著劉三刀與宋終,這兩個人發什麼瘋了?
齊韻站了起來下意識的護在柳明志的身體,眼睛不善的在兩人身上審視起來。
了凡和尚無悲無喜的道了聲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