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吃藥了

2024-08-07 20:13:40 作者: 繁華錦世
  念蝶驚道:「當真是避子藥一事?」

  付黃賀嘆道:「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喊你出來幹什麼?剛剛陛下讓我私下調查燕貴妃的避子藥是從哪裡弄來的,他不讓驚動任何人,查到後結果也只告訴他一個人。」

  說著皺了皺眉,又道:「我覺得陛下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畢竟整個皇宮,進出的東西,都需要由金衛軍盤查,娘娘既是偷偷的吃,那必然不會從宮裡取藥材,畢竟宮裡的藥材都有記錄,誰拿誰取都寫的非常清楚,想要瞞著所有人,必然得從外面買。」

  「而從外面買,就得有進宮這一關卡,這一關卡是金衛軍負責,藥材那種東西,幾乎是禁忌,無法偷拿進宮的,除非徇私了。」

  「你不知道剛剛陛下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多讓人不安。」

  他伸手戳了一下念蝶的額頭:「你們主僕還真的會給我找麻煩。」

  念蝶拍開他的手,瞪著他:「你少在這裡冤枉我,冤枉我家娘娘,當時為什麼你會牽扯進來,用我提醒你嗎?」

  「我家娘娘正得寵,近身的媽媽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必然不會搜身,要不是你當時故意整我,把李媽媽身上的避子藥給收了,你能牽扯進來嗎?」

  「知道你不知道,那就跟你沒關係,就算事後陛下因為金衛軍失職,要怪罪你,也只是怪罪你失職一事,不會怪罪你欺上瞞下之事。」

  「娘娘當時也想好了,如果等到東窗事發,陛下要怪罪金衛軍,娘娘就出面,保下金衛軍,畢竟娘娘身邊的人會有特殊待遇,進宮不搜身,那是因為陛下很寵娘娘,娘娘是仗了陛下的寵,跟金衛軍們沒關係,憑娘娘的本事,一定能保下金衛軍的。」

  「可當時你一插手,就變成你的事情了,而且還是更嚴重的罪名。」

  付黃賀一臉無語:「這麼說起來,我如果被追究,全怪我了?」

  念蝶哼道:「就是怪你。」

  付黃賀:「……」

  他走到念蝶身邊,捧起她的臉,對著她的唇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說道:「怪我就怪我吧,我當時敢插手,自然也有辦法讓自己脫身,我喊你出來,只是讓你知道這件事情,另外等燕貴妃醒了,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她。」

  念蝶點頭:「我當然會告訴給娘娘的。」

  付黃賀嗯一聲,摟著念蝶親了一會兒,這才放開她,離開了。

  他得去解決這樁麻煩。

  念蝶站在那裡緩了一會兒,等臉不紅心不跳了,她這才出去,左右看看沒人,她立馬跑回鳳儀宮。

  因為齊橫元昨天還算溫柔,而且沒怎麼折騰燕寧,燕寧也睡了一個好覺,今早就起的正常,辰時就醒了。

  念蝶和郭惜同時進去伺候。

  屋內沒別人,宮人們都在外面候著,就只有燕寧,念蝶,郭惜三人,念蝶就把剛剛付黃賀說的事情說給了燕寧聽。

  燕寧還沒回應什麼,郭惜先是嚇一跳,梳子都掉在了地上。

  燕寧皺眉,看了郭惜一眼,郭惜立馬撿起梳子,說道:「娘娘恕罪,奴婢剛剛手滑了。」

  燕寧淡淡道:「你慌什麼?這事兒跟你又沒關係,如果陛下當真怪罪下來,我也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郭惜不是慌,她只是忽然聽到這件事情,一時吃驚,手就沒拿穩。

  郭惜垂下頭,小聲說:「奴婢不怕被連累,奴婢只是擔心娘娘。」

  念蝶跟著道:「是啊娘娘,奴婢也擔心,昨天陛下不上朝,一整天陪在娘娘身邊,看來就是在試探娘娘,娘娘,陛下發現你在吃避子藥了是嗎?」

  燕寧想了想,還是把前天晚上齊國陛下說的那些話說給了念蝶聽。

  郭惜在旁邊,郭惜自然也聽見了。

  郭惜垂了垂眸,沒說話。

  郭惜是不明白,陛下對娘娘這樣的好,整個後宮,只有娘娘一個人,陛下也只寵娘娘一個人,陛下有多愛娘娘,她們這些當奴婢的都看得出來,娘娘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娘娘是聰明人,應該看出來了。

  但娘娘為什麼就不為陛下生孩子呢?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除了治理好江山之外,還肩負繁衍子嗣的重擔啊。

  娘娘但凡愛陛下,就該為陛下考慮。

  可娘娘只考慮自己。


  她不想生,就不生,甚至不惜背著陛下,偷偷吃避子藥。

  郭惜心裡是有些責怪燕寧的,郭惜更加不明白的是,後宮女子,多數都想承寵,生下皇子或是公主,一旦有了孩子,便成了不可動搖的存在,不管受不受寵,有個孩子在手,那就等於是有了一張護身符。

  生了皇子,還有更大的可能。

  哪一個後宮女子不想生孩子的?沒有!

  但娘娘就偏偏不生。

  郭惜在想什麼,燕寧和念蝶不知道,燕寧說完前天晚上齊橫元忽然提起避子藥的事情後,念蝶就嘆了一口氣:「看來陛下並沒發現娘娘吃避子藥,只是娘娘受寵多月,卻一直不懷孕,陛下覺得有詭,這才試探娘娘的,昨天一整天陛下都陪在娘娘身邊,幾乎形影不離,也是在試探娘娘,今天早上,陛下又讓付黃賀去查這件事情,看來陛下是打算不給娘娘有任何退路了。」

  燕寧在知道早上齊橫元傳喚了付黃賀,讓付黃賀去查這件事情後,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不過昨天她就想通了,不就是生個孩子嗎?

  如果實在避不了,那她就給他生一個。

  因為想通了,想明白了,燕寧就不糾結了,而所有的罪,都會因為她的懷孕而不被追究。

  燕寧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片刻,對念蝶道:「把剩下的避子藥都扔了吧,另外去告訴付黃賀,讓他慢慢查,拖到年後,我自會讓他毫髮無傷,也會在陛下那裡有所交待。」

  念蝶眼皮一掀:「娘娘你……」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念蝶一聽,不擔憂不說,反而臉上露出狂喜的笑來:「奴婢這就去把所有的避子藥都扔了!」

  念蝶飛快跑出去,找到李媽媽,把所有的避子藥都給了李媽媽,讓李媽媽處理掉。

  李媽媽奇怪,拉著念蝶去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當初娘娘費錢費力的從外面弄避子藥,如今卻又要將這些避子藥都毀了,李媽媽著實一頭霧水。

  念蝶小聲把昨天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李媽媽這才知道,原來是陛下發現了娘娘在吃避子藥,而娘娘為了保護所有人,也為了給陛下一個交待,打算從此以後不吃避子藥了。

  李媽媽聽後也高興的不行。

  「這下可好了,就該這樣,娘娘不趁著陛下寵愛她的時候,生下皇子或是公主傍身,以後如果出了什麼變故,可怎麼辦啊!」

  「這是大喜事,我立馬把這些東西都毀了,你放心,東西交到我這裡,我能無聲無息的毀掉,不讓任何人察覺。」

  李媽媽做事穩妥,又加上進宮很久了,鳳儀宮裡的事情都是她在管理,她做的井井有條,宮女太監們都對她恭恭敬敬,言聽計從,念蝶打心裡也對她有一種信服,李媽媽這麼一說,念蝶就徹底放心了。

  很快所有的避子藥就都銷毀了,一個不剩。

  燕寧昨天沒吃避子藥,今天也沒吃,起來收拾好了後,她先用了早膳,然後開啟神通,去探知了一下姜國那邊的事情。

  這一探知才知道,姜王叔扶植了榮家,而榮家那個叫榮苑音的姑娘,竟然自動請命,要當出使齊國的使者,促成兩國和平。

  燕寧皺了皺眉,榮家?

  說真的,還是木花嫁的時候,木花嫁對榮家就沒什麼印象,畢竟牽扯的有些遠。

  外祖母的娘家。

  外祖母榮銀芝重男輕女,對母親不太好,後來母親嫁給了父親,常年不在皇城,跟外祖母的關係就更淡薄。

  外祖母夫家楊家也是武侯世家,後來因為外祖母不容人,楊家子嗣越來越少,最後一個子嗣戰死沙場後,楊家就絕後了。

  外祖母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不多久就病逝了。

  之後楊家就散了。

  外祖母有一個弟弟,叫榮子祥,娶妻子王氏。王氏是個潑辣的,一直跟外祖母不和,外祖母死的時候,王氏甚至還故意跑到外祖母的病床前,奚落了她一頓。

  總之,都不是好人。

  本來就跟榮家沒什麼過多來往,外祖母去世後,來往就更少了。

  只是在木花嫁封后之後,榮家人還是像蒼蠅一樣黏了上來,木花嫁厭惡這一家子人,從來沒給過好臉色,自然沒幫過她們什麼。


  木花嫁知道,榮家人恨她。

  而那一家子人,從上到下,從老到小,都趨炎附勢的很,有本事的人應該也有些本事,只是心術不正。

  燕寧嘴角噙著冷笑,收回神通,她倒是不知道,姜王叔把榮家人拿出來當刀,來對付齊橫元了。

  榮宛音麼。

  燕寧拿起暖爐,倚靠在窗榻前,抬眉看向外面飄落的黃葉。

  離枝之葉,輾入塵土,還能養肥一方土壤,可離鄉之人,奔襲千里,心懷鬼胎,便只能葬身異鄉,化為塵煙了。

  昨天齊橫元沒上朝,今天上朝後事情就多了,而今天朝堂上說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陳東雁歸來。

  如今陳東雁活著,還從博北關去了一趟蘭州關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該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朝堂上議的就是陳東雁的事情,還有那個救了陳東雁一命的紀嫣,該給她什麼樣的封賞。

  更有消息更靈通的人,已經知道了陳東雁和紀嫣定親之事。

  有些大臣就提出,不如讓陛下賜婚。

  賜婚是一種榮耀,也算是一種獎賞。

  朝堂上熱熱鬧鬧的,齊橫元高坐帝位,聽著下面的人高興的議論。

  齊橫元也高興,就由著他們了。

  等他們議論的差不多了,齊橫元看向陳康,說道:「陳武侯,等陳東雁回來了,你要用心的幫陳東雁去紀家下聘,朕會發一道賜婚書,你帶去紀家,該給紀嫣的獎賞,也會一併送過去,等她嫁到陳家了,陳家也會得到一份獎賞的。」

  陳康聽懂了,哪裡是給陳家一份獎賞啊,分明是抬舉紀嫣。

  紀嫣嫁到了陳家,陳家因為紀嫣而得到陛下的賞賜,是讓陳家人知道,帶給他們榮耀和賞賜的,是紀嫣,讓陳家人不敢怠慢紀嫣。

  這是對紀嫣的另一種獎賞,同時也是讓陳東雁知道,她的妻子,會跟他一樣,得到君王的看重。

  變相的是在告訴陳東雁,君王永遠不虧待他。

  朝會結束,齊橫元去了御書房。

  雖然早朝議論最多的還是陳東雁的事情,但也穿插著姜國那邊的事情,還有一些國家大事,奏摺還是挺多的。

  忙到中午,去燕寧那裡吃飯。

  齊橫元隻字不提避子藥的事情,燕寧也不提。

  吃完午飯,齊橫元又去御書房了,燕寧午睡。

  如今相安無事的過去了三天,迎來了臘月二十六。

  齊橫元還是先起,王公公進來伺候,穿好齊橫元朝門外走,剛走出去,看到滿地的雪花,院中的樹枝上也堆著雪花,天空中還有飄飄揚揚的下著雪花,他眸中露出驚喜,問道:「什麼時候下雪的?」

  王公公回道:「後半夜的時候,起初下的不大,後來就下大了,到了今早,稍微又小了一些。」

  王公公手中拿著傘,剛進屋伺候的時候沒帶進去,這會兒他從太監們手中取過來了。

  他撐起傘,護著齊橫元去上御輦。

  齊橫元走在雪地里,一把油紙傘,黑色龍袍,紫色裘皮大氅,身材高大挺拔,微風吹過,掠起他的發梢,也掠起了他的衣擺,遠遠看過去,像一個走在畫中的仙人。

  快走到門口了,他停住,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宮殿,忽然對王公公說:「明天還有雪嗎?」

  王公公點頭說:「有的,這場雪會持續到年後,可能會下十幾天呢。」

  齊橫元抬起頭,說道:「既下雪了,那今日就不上朝了,你去通知大臣們,從今天起到明年初三,都不上朝,初四再恢復朝會。」

  王公公聽懂了,這是要給大臣們放假的意思。

  王公公立刻領命,先送齊橫元又回到了鳳儀宮的主殿,這才去傳達齊橫元的命令。

  之後大臣們就都不上朝了,在家裡休沐,等初四的時候,再回來上朝。

  齊橫元解掉身上的裘皮大氅,遞給一邊的郭惜,郭惜紅著臉接了,之後垂眸退守在一邊。

  齊橫元站了一會兒,散了身上的寒氣之後,這才又重新進到內室。

  燕寧還在睡,齊橫元找了一本書,坐在暖榻里看著,一邊等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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