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芙凝怔愣著不動,傅辭翊溫聲問她:「娘子怎麼了?」
「傅辭翊,你個變態!」她罵出聲,「哪有,哪有這樣看的?」
「委實冤枉,天多冷,以免受涼只能如此,你怎麼不說為夫心疼你?再說這夜明珠,我花了不少銀子。」
銀子事小,被娘子冤枉事大。
他再厚的臉皮,也禁不住她這般罵。
很快雙眼眼尾泛起紅意,似乎是委屈到了極致。
兩人面對面坐著,錦被就罩在他們頭上。仿若一個小帳篷一般,因有夜明珠在,裡頭亮如白晝。
顏芙凝一眼便瞧見了他眼尾的紅意,整得仿若她欺負了他一般,心裡軟了軟,拉住他的手:「那我不說你了。」
男子堅持:「你就說我是不是心疼你?」
顏芙凝點頭:「是,是,是心疼我。」
「我要真是畜牲,距離咱們初次成婚已近兩年,依照這個時間來算,指不定你我的孩子早已出生。就算慢些,你也早被我睡大了肚子。」
聽到這番話,顏芙凝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堂堂首輔大人,睡大了肚子這樣粗魯的話也能說出來的?」
「哪有什麼,此時此刻此地,只你我夫妻二人。」傅辭翊把玩著夜明珠,「這顆夜明珠我用香胰子洗過好幾遍了。」
「喂,你想作何?」
她整個人往被子外躲去。
還沒逃出去,手腕被他扣緊了:「只是拿著照著瞧,你以為我想作何?」
嗓音含了邪肆。
顏芙凝垂眸咬唇:「沒,沒想旁的。」
男子卻又道:「那種得用紅繩繫著,鈴鐺最好,鈴鐺得比夜明珠小一些。」
「傅辭翊!」
「嗯,娘子?」
「你,你怎麼,怎麼……」
「書上都有。」他抬手發誓,「只是好奇看到過。」
「我想睡偏房去了。」她去掰他的手,「不對,你去偏房睡。我怕你了,你這樣,我很怕。」
傅辭翊另只手打了自個嘴巴:「真的只是當燈盞照明用,信我可好?」
他是正人君子。
「我不……」
話未說完,她的嗓音就被他悉數吞下。
暖帳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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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太子妃臨睡前去瞧了顏嫣兒,見她情況不錯,便回房。
腳步剛出顏嫣兒屋子的門,就看遠處有個身影往她的院子行去。
這個身影於她來說,最熟悉不過,正是太子。
「太子殿下怎麼有空去我那了?」她側頭問身旁打著燈籠的丫鬟。
丫鬟低聲道:「奴婢打聽過了,今日側妃來了月事,不能伺候殿下,許是如此之故。」
太子妃聞言冷笑:「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主動來我院中?」
主僕倆回到院中時,就看太子負手立著,顯然等著她。
「去哪了?」太子直接問。
「妾身去看一個女子。」太子妃也不瞞著他。
「一個女子?」太子輕哼,「府中上下,哪個女子值得太子妃深夜去看?」
「那女子名喚顏嫣兒。」
「原先與池郡王有婚約的那個?」
「正是,便是曾經占用了顏芙凝身份的那個。」
「孤見過顏嫣兒,長得遠不及顏芙凝。」
「妾身也這般認為。」
「那你留她在府中作何?」
太子妃走近他,巧笑一聲道:「她後腰有一處仿製的胎記,仿的是誰人的,殿下定能猜出來。」
「你說顏芙凝後腰有胎記?」太子蹙眉。
太子妃頷了頷首:「殿下難道不想知道顏二小姐後腰的胎記是何模樣麼?當然,顏二小姐身上的胎記,殿下大抵沒有機會見到。但如今顏嫣兒在府中,殿下難道不好奇?」
太子眯了眯眼:「太子妃什麼時候這般大度了?」
「不大度有用麼?殿下身旁的女子多的是,如今還有一個有名分的與我爭寵,我這肚子也不爭氣,惹殿下厭煩。其實妾身也想與殿下琴瑟和鳴的……」
太子聞言摟住她:「身為太子妃就該大度,你且記著無人能撼動你的太子妃之位。」
太子妃依偎在他的懷裡,直言道:「殿下心癢了?」
太子清了清嗓子:「被你一說,孤倒好奇胎記是何模樣了。」
去看看也無妨。
猜出他的心思,太子妃拉住他的手:「顏嫣兒剛剛小產,如今身子還不乾淨。」
「小產?」太子一把放開太子妃的身子,「她這樣的女子,你也留著?」
「殿下,你又不需要給她名分,不過是看看胎記是何模樣罷了,與她是否小產過,又有什麼關係?」太子妃故意裝傻道。
太子抬起她的下巴,直接戳穿:「女子後腰能隨便看?一旦看了,會發生什麼,你不清楚?你這話與方才所言已然矛盾了。」
既然話敞開著說,太子妃也不裝了,直接道:「妾身知道殿下對顏二小姐起了那種心思,她長的靡顏膩理,是個男子都會心動。妾身兩次請她喝茶,她都拒絕,如此便是不將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殿下想如何了她,我都是支持的。可現實情況是,首輔大人是她的夫婿,殿下拿他們夫妻暫時沒有辦法。而今有個消遣的玩意過來,殿下隨便玩玩便是。倘若顏嫣兒能成為咱們的一把利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即便她再不滿太子流連花叢,但他只有穩住了儲君之位,她將來才有可能成為皇后。
在這個層面上來講,他們夫妻得站在一處。
太子聞言頷首:「用顏家養大的女子去對付顏家與傅家,好主意。」
說罷,將她橫抱起。
許久被他這麼抱過,太子妃受寵若驚。
「殿下,你……」
「前段時日是孤虧待你了。」
他將她快步抱進了房中。
這一夜,聽說太子妃屋裡要了三次水,蔡慕詩氣得肚子疼,氣血都變得不暢快。
身旁的嬤嬤給她出主意:「太子妃嫁給太子殿下好些年頭了,一直無所出。側妃若能懷了身孕,一舉得男,今後何愁地位不穩?」
蔡慕詩按著肚子:「前段時日,他每夜來都房中,我這不是也沒懷上?」
「往後繼續努力。」嬤嬤溫聲勸,「此刻最不宜置氣,小心傷了身子。」
蔡慕詩這才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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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顏芙凝一醒來,便捏拳打身旁的人。
不是因為昨夜他瞧了許久,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