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父小姨母，你們可算是來了，曾祖念叨你們很久了。」
小傢伙挺起小胸膛，一左一右地拉了他們的手，往後院行去。
元老太爺則笑呵呵地跟上。
路上，迎面遇到了元易顏盈盈夫妻。
夫妻倆對於妹妹妹夫的到來，挺吃驚。
以往他們總在顏家相聚，說實話，先前他們在傅府時，他們也沒去拜訪。並不是說姐妹倆因不是一起長大，感情生分，而是在娘家她們更加說得開。
後來小夫妻搬去晉王府，他們就不便去拜訪了。
畢竟顏家與晉王的關係在。
而今小夫妻有了獨立的府邸，他們正商議著帶什麼禮去皇子府，趁著年節過去，沒想到妹妹妹夫先他們到來了。
瞧姐姐姐夫的神情吃驚，顏芙凝俏皮打趣：「哦呦，約莫是不歡迎我們呢。夫君，咱們回罷。」
「嘖嘖嘖，這嘴呀……」顏盈盈搖首，「我正與你們姐夫商議，帶什麼禮去你們府上。瞧瞧，真是趕巧了，你們先來了。」
元易溫潤而笑，側頭吩咐身旁的人：「廚房那邊菜品可得保證，多加幾道菜。」
「是，伯爺。」
「我已經吩咐過了。」元老太爺道，「難得顏家小丫頭過來……」微頓下，吐槽，「老夫早些時候就讓她來咱們家，她愣是拖到如今。」
顏芙凝輕笑出聲：「元阿爺還記著呢，我這不是來了麼？」
「妹妹平日裡事務繁忙。」
顏盈盈親熱拉了妹妹的手，帶頭行去花廳。
花廳內，眾人落座。
下人上了茶水點心。
元朗坐不住，又要出去放鞭炮：「曾祖，爹娘，你們陪小姨父小姨母說話，我去給你們放鞭炮聽。」
話音未落，身影就跑出去了。
「這孩子，怎麼坐不住呢？」顏盈盈直搖首，轉眸看元易，「你幼時也這般麼？」
「他啊，也是這般。」元老太爺毫不給情面地揭穿。
「祖父。」元易扯了扯唇角笑，「在妹妹妹夫跟前，您好歹給孫兒我留點面子。」
他不要面子的麼？
元老太爺「呵呵」一笑，到底不放心曾孫，遂跟去。
花廳內就剩下兩對夫妻。
喝了片刻茶，又聊了些家常，又說到如今皇家的事，顏芙凝終於將話題引到了龍耀棟身上。
「姐姐，姐夫，大過年的說這話可能不太好，龍耀棟昨夜自殺身亡了。」
顏盈盈道：「他能活到年後，也算便宜他了，這話沒什麼不好說的。」
顏芙凝心裡踱了幾遍，終於又道：「他要我與夫君給姐姐帶句話。」
「什麼？」顏盈盈嘆息一聲，「他死都死了，莫非還要作什麼妖？」
「姐夫。」顏芙凝喚了一聲，「龍耀棟所言，也並不是聽不得的話，所以我就當姐夫的面直說了。」
「說罷。」元易嗓音溫潤。
顏芙凝輕聲道：「他說祝願姐姐這一生事事順遂。」
元易笑了笑，側頭捏住妻子的手：「他在人生最後一刻還念著你。」
「姐姐，姐夫，你們……」顏芙凝疑惑了。
顏盈盈坦誠：「孩提時，龍耀棟就說喜歡我。」
元易幫忙補充：「你們姐姐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子，幼年時便是如此。她是國公府嫡長女，一生下來註定要與尊貴之人相配。」
顏盈盈直言：「若非先帝沒有子嗣，倘若他有子嗣，年紀又與我相仿，那麼我便是內定的太子妃。所以龍耀棟說喜歡我，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並非我自視清高，而是我不喜歡他這個人。」
不知為何，就是不喜歡。
一見到他，她就渾身犯噁心。
「後來他竟然成了皇子，身份上去，我不得不對他行禮。他竟然以為我對他有意，幾次欲靠攏，都被我逃脫了。」
「再後來，他成了太子，說讓我做他的太子妃，被我拒絕了。」
「他竟然隨便拉了個女子，當著我的面，與那女子行歡好之事。還強迫我看著他們，那女子時不時地投來挑釁的目光，我……」
如今想起來，她還是想吐。
元易道：「那時是一次宮宴，事情發生在一處偏殿。宮殿偏僻，周圍無人。盈盈她被太子的婢女控制著，被迫看床上兩人行事。」
「恰巧我也是個不願意參加宮宴之人，就尋僻靜地走，聽到盈盈罵出聲，才進去看。」
顏盈盈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姐夫救了我，倘若不是他的出現，龍耀棟在睡了那個女人之後，會對我做什麼，我不敢想。」
元易捏緊了妻子的手。
顏盈盈另一隻手拍拍丈夫的手背，溫婉笑道：「從那一刻起，我就認定了你們姐夫。」
「驕縱的個性也稍微收斂了些。」
「更明白過來，一生一世一夫一妻才是最好的。」
「姐姐姐夫如此恩愛，真是好。」顏芙凝淺淺一笑，「不過我還是挺疑惑，當時那女子是誰？」
顏盈盈道：「便是龍耀棟後來的正妃。」
「怪不得她想把我騙去他們府邸。」
「什麼時候的事？」
「年前的事了，她也騙不到我，過去了，不說了。」
這一日，傅辭翊與顏芙凝在元家用了晚膳才回自己府邸。
深夜才回到自家。
洗漱完，上了床，已近半夜。
外頭時不時地響起爆竹聲。
顏芙凝躺在傅辭翊身側，喃喃低語：「人性真是複雜，昨日聽龍耀棟所言，以為他多深情。今日聽了姐姐所言，龍耀棟這個人就是個偏執狂。算了，不說了，我也評判不好。」
她側了個身。
傅辭翊一把摟住她的後腰，兩句話點明：「你姐姐個性張揚，需要你姐夫那樣內斂的人相配。龍耀棟再怎麼努力，皆是徒勞，再則他方式用錯了。」
「夫君說得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皇子妃賞點什麼罷。」
「賞什麼？」
「南窈北墨阿力壞了咱們的好事，可不得今日補上？」
「今日？都半夜了，明日早些罷。」
「不成，為夫想了兩日了。」
「有兩日嗎？」
「有。」
男子話音甫落，顏芙凝就被他抵在了身下。
纏綿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嬌軟的唇瓣上。
唇齒相依間，傅辭翊啞聲要求：「凝凝，為夫想從你後腰的芙蕖開始。」
「親嘴不算開始麼？」
「不算，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