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你別怕我
龍奕樂得喝下:「你喊她坐下,那是給她面子。那麼多座位不坐,她偏坐你方才坐過之位,意思不是很明顯麼?」
喬婉悠稱是。
心裡腹誹,那還不是你的女人太多造成的問題?
此刻她謝他,不過是因為夜裡要吹枕邊風的關係,哪是她真想謝他啊?
今晚皇后宮裡的晚膳吃得早,也結束得早。
用罷晚膳,傅辭翊與顏芙凝先道了告辭離開。
而後傅北墨將傅南窈送回宮。
路上,傅南窈壓低聲問:「阿力今日怎麼沒來?」
「他還敢來麼?來了就是在父皇跟前討嫌,屆時局面於你更不利。這段時日,你們都消停些。」
傅南窈點了點頭:「以往還在村里時,我總想著自己曾是嬌小姐,特別是剛搬到鄉下時,我什麼事情都不想干。」
哪怕後來,兄長開始在科舉路上出人頭地了,她也想著身旁需要有丫鬟伺候。
如今身為天底下最尊貴之人的女兒,她反倒不幸福了。
和親是家國大事,關係兩個國家的和睦,可她就是個小心眼的女子,只想自己的情愛。
她沒那麼偉大,敢犧牲自己的愛情去為大景出自己的一份力。
她只想與阿力長相廝守。
所以身份的提高有時候真的不能帶來自己想要的幸福。
他們走著走著,身後有亮光照來。
今日在母后宮裡待得久了,各自都沒帶下人,此刻只他們結伴而行,對於身後有人跟上來……
姐弟倆心照不宣地隱到了身旁的偏殿內,很快腳步聲離他們頗近。
龍舒云:「你怎麼回事,往日你與你皇外祖母的話最多了,今日怎麼像個悶嘴葫蘆?」
龍池安見四下無人,壓低聲:「母親,你不覺得奇怪?皇外祖母以往很不要看芙凝,更不要看龍聞嶼,今日怎麼向著他們說話?」
「許是他們救了她的關係。」
「醫者本分,再則這又不是相救,丁老不是也把脈出來的麼?」
「倘若丁老沒有芙凝提醒,豈不是釀成了大錯?」
「我才是皇外祖母的嫡親外孫,龍聞嶼即便算作她的孫子,那是丁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
以往無條件支持他的皇外祖母如今一下子幫他的死對手說話,這感覺……
仿若他被拋棄了一般。
龍舒雲猜:「許是你我好些日子不曾來看她的緣故,人年紀大了最不喜安靜。」
「母親的意思是龍聞嶼時常進宮?」
「那不然呢?如今宮裡住的是他的爹娘。」
聞言,龍池安的手緩緩捏起,輕聲道:「娘,芙凝今日沒正眼看我一眼。」
即便掃過他,也是那種帶疏離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他很不喜歡。
很快母子倆的說話聲漸行漸遠,幫他們打著燈籠的下人也一併走遠。
傅北墨與傅南窈這才從偏殿出來。
「我總算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了。」傅南窈壓低聲。
抬眸望去,哪個人走路不是提著燈籠的?別說住在宮裡的主子們了,有宮人幫忙打燈籠,就連宮人自個也是提著燈籠的。
他們兩個實則是懶,因為皇宮內不少地段都有燈籠,就不提了。
哪裡想到這段路就是沒燈籠掛。
這麼一來,被他們聽到了也不算什麼秘密的話。
但親耳聽到總還是震驚的。
姐弟倆商議要把此事告訴兄長與嫂嫂。
「我先送你回寢宮,然後我出宮一趟。」傅北墨道。
他怕時日一長,屆時忘記說了。
傅南窈頷首:「也好。」
那邊廂,傅辭翊與顏芙凝正在自家馬車上。
車內,男子輕輕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興致起來,與她十指相扣。
顏芙凝想縮回手,不想被他扣住了後腦勺,男子涼薄的唇便覆上了她的唇瓣。
唇齒相依間,他吻得越來越霸道,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仿若被扼住。
「唔……」
她輕輕敲打他的肩頭。
哪裡想到男子愈發加深了吻,仿若要她將在車內就整個吞下一般。
趁著換氣的間隙,她推他:「我都不能呼吸了,回家再……」
話未說完,他一手扣住她的兩個手腕子,舉高,吻再度落下。
顏芙凝只聽得他的呼吸逐漸粗沉。
心裡的緊張與害怕齊齊襲來,身子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傅辭翊察覺,放開她的手腕子,將人摟緊:「怎麼了?」
「別在車裡。」她極小聲道。
傅辭翊頷了頷首,輕點她的腦門,終於應下,而後克制地將她放去了一旁軟榻上。
馬車到皇子府門口時,一匹快馬也到了。
「哥哥嫂嫂。」傅北墨翻身下馬,將馬與馬鞭全給了門房,自己則走向馬車。
傅辭翊扶顏芙凝下車,見弟弟到來,夫妻倆皆訝然。
進了府邸,傅辭翊問:「有急事?」
「倒也不是急事。」傅北墨道,「方才你們先一步離開,後一步我與圓臉也走了,走在半道,我們聽到了……」
話說到後來,他便將龍舒雲龍池安母子的對話細細說了說。
傅辭翊冷聲:「知道了。」
他就猜到龍池安不會善罷甘休。
「哥,這麼晚了,今夜讓我留在你這裡罷。」傅北墨趁機提出要留宿。
「不成。」傅辭翊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下了逐客令,「回去。」
「為什麼?我留宿而已。」
「沒什麼為什麼,喊你回去就回去。」傅辭翊想了想,道,「我與你嫂嫂懷疑當年下毒之人如今就在皇宮,所以你得回去。萬一母親有個好歹,你也好及時出手。」
傅北墨點點頭:「那好,我這就回去。」
等他出了府門,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回皇子所時,這才反應過來。
給母親下毒之人當年住在晉王府,如今晉王府上下都入了宮,兇手自然在宮裡。
兄長所言不是與沒說一個樣麼?
想要調轉馬頭回去,終究還是乖乖繼續前行,回皇宮皇子所了。
那邊廂,傅辭翊與顏芙凝回了房。
「北墨想留就留,你怎麼趕人?」顏芙凝嗔怪。
「萬一他又來壞我們好事。」傅辭翊反手關上了房門,落了門閂。
見狀,顏芙凝總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連嗓音都顫抖了起來:「夫,夫,夫君,咱們再商議商議?」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罷。」傅辭翊溫柔牽起她的手,「你別怕我,我會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