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癸水至
此舉,驚得傅南窈嘴巴張得老大。
哥哥用餵過顏芙凝的筷子,夾東西吃!
他們兩個當事人,好似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她眨了眨眼,心裡一番思忖,決定不揭穿。
——
傅家這餐晚飯,有魚有肉,又蒸了一盤芋艿,加上中午吃剩的芹菜,一共四道菜。
每個人都吃得很飽。
睡前,傅辭翊先去洗漱。
趁他不在西廂房,顏芙凝端了盤熱水,在房中沐浴。
想到傅辭翊的動作很快,她便加快了速度。
只是,等她洗好穿好衣裳,過了許久,都不見他回房。
她便將床單掛好,又等了片刻,還是不見他回來。
而她腰肢莫名發酸,人又困得很,便鑽進了被窩裡。
顏芙凝不知道的是,傅辭翊洗漱後換了條短褻褲。
短褻褲是她搓洗過的,竟然留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他十分不適。
在茅房隔間磨蹭許久,這才回了房。
回到房中,見她已睡下,他輕聲問:「你睡著了?」
「沒有,可能有點累到了,想早點睡。」
顏芙凝動了動腦袋,聲音有些瓮聲瓮氣的。
「今日我還未抄書,此刻抄書會吵到你麼?」
「不會。」她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了。」
不知何故,她是真的很困了。
以往硬是要等他一起睡的,今夜實在等不了了。
好在床單遮著,蠟燭的光不能全透過來。
傅辭翊將蠟燭往書桌中間移了移,披上外衫,開始奮筆疾書。
——
次日,天剛蒙蒙亮,顏芙凝便醒了。
她起來時,傅辭翊早已起來,聽聲音是在柴房劈柴。
顏芙凝麻利地收好掛著的床單,迭好被子,而後去到院子中。
晨光漸起,朝陽灑金。
看來今日是個大晴天,顏芙凝便翻曬院中曬著的衣裳。
傅南窈將昨夜連夜裁剪好的面料拿過來,看她在院中整理衣裳,便直接進了西廂房。
剛將面料放到床上,床上有塊暗漬叫她多看了一眼。
外頭的陽光越來越亮,不一會,她便看清了床單上的顏色。
紅色。
是血跡!
傅南窈像是得知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迅速回了東廂房。
婉娘正在梳頭,聽到女兒回來的聲音,問:「怎麼樣,你嫂嫂喜歡你裁剪的樣式麼?」
傅南窈將唇湊到母親耳邊:「娘,哥哥嫂嫂的床上有塊血跡。」
婉娘一聽大喜,她緊緊抓住女兒的手:「這麼說來,你哥哥嫂嫂圓房了?」
傅南窈聞言臉紅,旋即,心裡一陣狐疑。
昨日顏芙凝還說他們不是真夫妻,今日就……
不對,按照時間來看,是昨夜就那個什麼了?
婉娘激動地站起身來:「快,快帶我過去。」
母女倆走到院中。
顏芙凝在幾個架子中間,婉娘不便過去。聽到兒子在柴房劈柴的聲音,她便讓女兒扶了進去。
「辭翊,你昨夜是不是忙到很晚?」
傅辭翊:「嗯,是很晚。」
抄書抄到很晚。
婉娘高興道:「辛苦了。」
傅辭翊:「不辛苦。」
婉娘聞言,抿著笑意:「你這孩子,開竅了啊。」
傅辭翊聽得一臉懵。
傅南窈越想越不對勁,索性放開母親的手,去尋顏芙凝。
在幾個竹竿架子中間,她看到了她。
正面瞧著,氣色好似比昨日差了點,莫非那種事情,女子都挺吃虧的?
顏芙凝見傅南窈盯著自己瞧,遂道:「我幫你的衣裳翻過面了。」
說著,轉過身去,繼續翻另一個架子上的衣裳。
手還沒抬起竹竿,便被傅南窈喊住:「停。」
顏芙凝不敢動:「怎麼了?」
傅南窈大概知道床單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了,因為此刻顏芙凝的裙子上也沾了血跡。
她是來了月事。
遂瘸著腿繞進竹竿架子內,低聲與她說:「你來那個了。」
顏芙凝不解:「那個,哪個?」
傅南窈又小聲道:「癸水,你該不會從未來過吧?」
顏芙凝一怔,這個身子是沒來過,今次是頭一次。
傅南窈一瞧便知,她不懂,便拉著她回房。
而後又將母親也拉去了西廂房。
婉娘終於明白過來,床單上的血跡不是小夫妻圓房了,而是兒媳來了月事。
「娘,她是頭一次來。」傅南窈見顏芙凝不好意思開口,便幫忙說了。
一聽此話,婉娘更是高興。
她吩咐:「南窈,你去拿月事包來。」
傅南窈應下,出了西廂房。
婉娘坐到床沿,拉著顏芙凝的手,溫柔道:「從今日開始,你便是大姑娘了。」
顏芙凝坐著不敢亂動,生怕流出來。
婉娘察覺了:「弄髒了洗洗就好,這會可不好操勞。」
不多時,傅南窈取了月事包進來,母女倆便教顏芙凝如何用。
待顏芙凝墊上了月事包,換好了衣裳,婉娘又高興地拉著她,欣喜地說:「南窈來得早,你比她還大幾個月,如今才來,怪不得你個子高些,身段也好。」
顏芙凝這才恍然,怪不得這段日子感覺胸口漲漲的。
昨夜感覺人很困,腰肢還很酸。
壓根沒將此事聯繫到例假上。
因為現代她來例假總會肚子痛,此次肚子不疼,倒叫她未能及時反應過來。
就這時,傅辭翊劈好柴回房,準備抄書。
婉娘便對傅南窈道:「我與你哥嫂有話說,你回房再整一下布料吧。」
傅南窈應下,離開。
傅辭翊坐到書案前,翻開書冊,頭也不回地問:「娘如此神秘,是有何事?」
坐在他後頭床上的婉娘笑出聲:「你這孩子,我告訴你,芙凝真正長大了。」
傅辭翊不以為然,淡聲道:「我知道,成婚前,她便及笄了。」
婉娘搖頭輕笑。
顏芙凝拉住婆母的手,小聲道:「娘,您莫說。」
這種事情,說出去總歸有些難為情。
畢竟他只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婉娘反手抓了顏芙凝的手,對傅辭翊道:「你過來。」
傅辭翊聽話地起身,走到母親跟前。
婉娘道:「你眼睛亮,床上的物什看到了吧?芙凝她天癸水至。」
傅辭翊即便再不懂,但天癸水至四個字的意思,他從書上就知道了。
那便是女子月事初潮的意思。
婉娘高興得不得了:「如此意味著女子有了受孕的能力。」
顏芙凝真想挖個地坑,把自己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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