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滅門
「要想對抗各大維度接踵而來的危險，保護地球的安全，魔法是必不可少的。」
法師王一邊給展六包紮，一邊絮絮叨叨地勸說著。
「魔法是一門藝術，它可以讓法師借用魔神的力量，發揮出無限的威力，就如同槓桿一樣。」
「如果你學會了魔法，就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慘樣子。」
「空間門在手，敵人想碰到你的衣角都困難。」
展六陰沉著臉，低著頭一語不發。
對於漫威魔法本質的了解，展六說不定比法師王了解的還多，但也正因為更了解這些，所以才發自內心的抗拒。
終於，他按捺不住地向法師王問道：「王，你知道所有的魔法都是借貸關係嗎？」
「借來的魔力最終都是要還的，甚至還會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會賠進去，這些你清楚嗎？」
然而，讓展六意外的是，法師王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就點頭道：「當然是知道的，怎麼了？」
「嗯？」這回輪到展六吃驚了。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學魔法呢？」
法師王側頭瞥了展六一眼，反問道：
「那些按揭買房的，難道不知道貸款的利息累計起來比本金還高嗎？」
「他們難道不知道，一旦按揭斷供了沒還上，房子就會被銀行收走，自身會變得一無所有嗎？」
「那他們為什麼不全款買房呢？」
「還不是因為沒錢嗎？」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沒得選擇的，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法師王重新檢查了一遍包紮好的傷口，然後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嘆氣道：
「除了魔法之外，你能找到其他的途徑，讓普通人與眾不同，成為超凡者嗎？」
「如果沒有見過光明，就不會厭惡黑暗。」
「任何一個人在接觸到超凡世界之後，就永遠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就拿你自己來說，你現在還甘心變回普通人一樣，整天庸庸碌碌，在公司為幾千美元辛苦一月嗎？」
「就算你真的成了普通人，不依舊還得面對各種危機，隨時可能失去生命和靈魂嗎？」
「就像是前些天的地球危機，多瑪姆突然降臨，那些被捲入超凡事件的普通人，毫無抵抗能力，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賣個好價錢，增強自身應對風險的能力。」
或許是覺得他的話語有可能會影響展六的決定，法師王又把語氣放和緩了一些，耐心地解釋道：
「其實也並不是所有的魔神都會吞噬人類的靈魂的，有很多對人類比較友善的魔神存在，比如三位一體的維山帝，是白魔法的源頭。」
「如果你對這些有疑慮的話，完全可以只修習白魔法，研究到精深的程度威力也是很強大的。」
「既然古一法師選擇了你做至尊法師，而且阿戈摩托之眼也認可了你，想必是有其道理的。」
「你不妨先和我學習一下白魔法試試，先從最基礎的空間門開始，怎麼樣？」
展六低著頭，仔細品味著法師王的話語。
漫威的超級英雄，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好像真的只有法師是能夠通過學習來獲得的。
就像在普通人的社會一樣，富人可以靠代代傳承（科技），而窮人想要階級跨越，僅僅靠努力是不夠的，還得靠運氣（變異）。至於那些努力讀書學習的人，最終也必須向大廠賣身才行。
法師必須得向各個魔神賣身才能獲得魔力，感覺就像是打工仔必須與大廠簽訂合同一樣，而且這合約一簽就是終身制，這種感覺讓展六非常不舒服。
展六不想做打工仔，想自己創業，然而這個宇宙不允許啊！
曾經的原版終極無量氣功和終極元磁無量雷法，都是可以讓普通人也「自主創業」的東西，但是它們的存在卻嚴重影響了已有的宇宙規則秩序。
宇宙可以拿這種功法來應急，但是用過之後，是不會允許這種明顯破壞舊有格局的東西存在的。
而破星，則是在新舊交替的宇宙變革之間，鑽宇宙的空子，打破原有命運的禁錮，先行實現「階級躍升」。
展六曾經有過「創業許可」，然而他對於這一切一無所知，沒能抓住機會，破星失敗了。
現在他的「創業執照」被吊銷了，連磁場轉動的能力都失去了，他還有什麼選擇呢？
之前優勢明顯的情況下，他尚且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現在一無所有之後，他憑什麼能夠脫離命運的擺布呢？
永恆給他安排的未來，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成為至尊法師！
這算是對他將磁場轉動力量帶入本宇宙，以及把功法在宇宙內進行大肆推廣的一種酬功。
本質上來說，展六和古一現在是同一性質，屬於同事關係，都是永恆欽點的手下代言人。
古一已經在多元宇宙之中臭名遠揚，沒人敢再「貸款」給她了，但是展六是新人，古一幹過的事情，展六也完全可以照搬一遍。
誘騙魔神借貸魔力，然後把魔神騙過來殺了，謀財害命。
等展六日後不想幹了的時候，也可以像古一一樣，賴帳跑路，成為永恆身邊的聖靈永遠存續下去。
然而這一切，展六自己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清楚他已經抱上了多粗的一條大腿，依舊在衡量其中的利弊，猶豫不決，難以做出決斷。
但他心中其實清楚，就如同法師王所說的那樣，他其實根本就沒的選擇。
之前被賽文暴打的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失去了磁場轉動力量之後，雖然他身體素質尚在，但是已經完全不是賽文的對手了。
他要麼就學會魔法，反殺回去，要麼就等著賽文再次找上門來，把他打死。
這種二選一，他還需要選嗎？
他還有的選嗎？
展六即使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妥，但無路可走，只好決定繼任至尊法師。
得到肯定答覆之後，法師王開心壞了，伸手劃了個空間門，帶著展六來到了卡瑪泰姬。
「從今天開始，我會把維山帝白魔法傳授給你，相信以你的資質，能夠很快就成為一名合格的法師。」
然而，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天空響起，「很遺憾，從今天開始，卡瑪泰姬將成為歷史，不會再有新的法師出現了。」
一眾法師大驚，急忙仰頭去看，只見一具金紅色的鋼鐵戰甲正懸浮在卡瑪泰姬上空，背對著太陽，把陰影投下。
「托尼斯塔克！」
展六當即就認出了來客，心中隱約有不祥的預感出現。
他現在還把之前的那個「鋼鐵戰士」當成托尼斯塔克，也把托尼和那些從未來回來的超級英雄們當成同夥兒。
看到托尼突然出現在了卡瑪泰姬，而且聽他話語中的意思，敵意十足。
一眾法師們也都意識到了這點，不需要組織，立即就三五一群，以小團隊為單位，開始自發進行防禦。
防禦法陣再次被豎了起來，將法師們護在了其中。
魔力能量被調動了出來，化作火焰、箭矢、風刃等向著鋼鐵戰甲呼嘯而去。
「雖然我不覺得你還有破星的機會，但是還是要試上一試的。」托尼說了一句讓大多數人都莫名其妙話，然後身後突然就冒出了大量的小型飛彈，向著地面落了下來。
對於遠程攻擊，法師們經驗可太豐富了，在瞬息之間，無數個小型的空間門就在飛彈前方開啟，想將飛彈吞下去。
然而這批飛彈上面都有遠程遙控裝置，在檢測到前方空間波動的同時，就改變了彈道，歪歪扭扭地繞過了空間門，繼續向著地面轟了下來。
法師王亡魂大冒，急忙高呼：「全力防禦！」
小型飛彈的速度太快了，法師們只來得及攔截一次，失敗之後，就喪失了最好的防禦機會。
科技和魔法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相互割裂，但此刻卻交織在一起，演繹著不可思議的對抗。
當科技飛彈和魔法盾牌發生碰撞時，戰場上的一切都仿佛停滯了，時間凝固在這一瞬間。
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巨大的衝擊波，不少魔力不足的法師防禦被瞬間轟破，能量倒卷而回，將盾牌後面隱藏著的法師們化為焦炭。
科技武器爆炸的威力無窮，碎片四濺，在周邊法師的能量盾上激起陣陣漣漪。
高溫之下，烈焰迅速燃起，蔓延併吞噬了一片區域，濃煙滾滾在卡瑪泰姬之內翻騰，破壞力令人瞠目結舌。
相對於魔法的詭秘莫測，科技武器的殺傷力簡單明了，是人類同類相殘的最高技術產物。
這次碰撞不僅僅是一場交鋒，更是兩種不同力量的決鬥，彰顯著科技和魔法的對立和較量。
法師們雖然也是久經訓練，但他們應對的敵人主要是魔法側的魔物，面對科技側的人類敵人，其實他們並不專業。
如果只是普通的科技武器，哪怕是聯邦軍隊前來，法師們也有充足的應對之法。
然而這次來襲的敵人，是在整個漫威宇宙中都以黑科技稱雄的存在，其飛彈雖小，但技術含量卻高，速度又快，威力又強，還能遙控躲避魔法防禦，普通的法師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而原本應該困擾著科技武器的彈藥數量，在托尼這裡也完全不再是短板，一輪轟炸之後，第二輪就接踵而至。
展六大喝一聲，憑著強橫的體質，衝到法師們盾牌之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托尼的飛彈進行硬拼。
法師們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機，紛紛各顯其能，彼此配合，將魔法攻擊通過空間門送到托尼戰甲的身後，對著托尼就是一陣狂轟濫炸。
然而，就如同托尼的飛彈炸不死展六一樣，法師們的攻擊手段也無法讓鋼鐵戰甲破防。
眼見展六過來攪局，托尼冷哼一聲，雙手一擺，一道牽引射線憑空落下，將展六抓起，向著旁邊山下一甩，就把他把守的位置給弄開了。
法師們受到托尼的干擾，想把展六弄回來也做不到。
卡瑪泰姬所在的雪峰雖高，但是卻摔不死展六。只不過沒了磁場轉動能力，展六連飛行都做不到了，只能用雙腿拼命往回跑。
當展六再次回到卡瑪泰姬的時候，所見之處只有一片狼藉。
整個山頂屍橫遍野，遍地血污，所有宮殿樓閣都倒塌陷落，熾熱的烈焰在上面熊熊燃燒，只看這強度就知道，必定被添加了燃料進去，空氣之中到處都是中人慾嘔的肉香味。
展六手腳冰涼，連滾帶爬地衝進烈火熊熊的大殿，只見到在大殿正中一座翻倒的桌案旁邊，法師王渾身是血，正倚靠在上面，一動不動，氣息皆無。
和法師王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物傷其類，想起這胖子生前的真心實意，展六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在火中原地轉圈，高聲地叫著一眾法師的名字，看是否還有人存活，但耳邊迴響的卻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
大殿的支撐柱倒了，殿頂塌了下來，展六一把將其轟飛，大踏步邁出，衝到山頂，對著天空大吼。
「該死啊！」
「托尼斯塔克！」
「你這樣子也配叫超級英雄嗎？」
「你要殺我，那就過來啊！」
「滅掉卡瑪泰姬算什麼？」
「我現在還沒死呢！」
「只要我活著，就一定可以成為至尊法師，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呀！」
「誰說我要殺你了？」一個聲音忽然在展六身後傳來。
展六猛地回身，正看到托尼懸空站在身後。
「去死吧！」展六大怒，上去揮拳就打。
托尼輕輕抬手，一把抓住展六的拳頭，一彈指，將某個東西送入了展六的身體。
「我只是要阻止你成為至尊法師，卻沒有殺你的意思。」
「我已經重新讓你擁有磁場轉動入門的力量了，接下來你能否認清本心，在生死之中突破自我，破星得到自由和解脫，就全看你自己了。」
「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未來究竟是敵是友，全看你自己是否爭氣了！」
托尼說完之後，一飛沖天，破空飛去，展六現在不會飛行，對此無可奈何，只能在背後唾罵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