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歸仙劍奇俠傳世界之前,楊雲曾經設想過很多次自己去往苗疆時的景象。
受歡迎有之,冷漠者有之,熱情接待者有之……但楊雲惟獨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成功面見聖姑,並且把楚軒的玉簡交到了對方手裡時,那名微笑著的老婆婆居然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露出了瞭然的神情——而後,更是親自帶領楊雲穿越重重障礙,來到了一處禁地之內。
「這就是我女媧一族的祭壇了。」
指著祭壇周圍的五座雕像,以及雕像手中捧著的風雷水火土五系靈珠,聖姑不無自豪地介紹道:「昔日,女媧大神便是在此處鍊石補天,而我苗疆代代傳承女媧靈力,也大多居於此處……」
「連五靈珠都已經準備好了?」
楊雲凝視著面前這座與幾百年後《仙劍奇俠傳一》中趙靈兒求雨時幾乎毫無二致的祭壇景象,內心不免生出幾分忐忑。他曾從鄭吒那裡聽說過在苗疆的所見所聞,儘管那時的中洲隊成員也能在巫月神殿內自由行動,但仍有一些秘密之地是他們所無法觸及的……然而現在,僅憑楚軒的一件信物,就讓聖姑幾乎是毫無防備地引他進入了此地?
「是,自上一次楚軒大人將我女媧一族三聖器送回苗疆之時,也一同將五靈珠送了回來。自那之後,五靈珠便擺放在祭壇之中吸收天地靈力,留待後日所用……如今誠如楚軒大人所言,果真派上了用場。」
聖姑笑了笑,在楊雲暗自疑惑為什麼連對楚軒的稱呼都換了之時,她又自懷中取出了女媧一族的三聖器,恭恭敬敬地擺在了位於正中心的女媧神像面前,深施一禮後對楊雲道:「位於此祭壇內,只需引動天地靈力,便可驅動三聖器內部女媧之力。」
「那麼,我就先行退下了。」
……所以說,楚軒該不會真給她們下藥了吧?
楊雲目瞪口呆地望著聖姑離開祭壇的背影,再轉頭看向周圍擺放的五靈珠和雕像前的女媧三聖器,心中頓時對楚軒的本領有了新的認識。顯然,將這一切歸咎於簡單的「下藥」已經遠遠不夠……這種影響力,或許已經達到了洗腦的程度。
如若只是楚軒一人借用女媧三聖器倒還好。然而楊雲從未踏足過苗疆,更別提直到今日才首次與聖姑相見。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僅憑楚軒的一件信物,聖姑便允許楊雲進入南疆被視為聖地的女媧祭壇,並且毫不遲疑地借給他女媧三聖器,甚至沒有主動留下來監督……
這種情況,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人情」所能解釋的範疇。先不論楚軒並非女媧的轉世,就算他真的是女媧後人,也不至於在自己尚未到場的情況下,連帶楊雲一起都有如此之大的面子。
漂亮的話只能打動人,實際的利益才能驅動人。而所謂的利益驅動,就是指建立在利益交換上的需求互換,這是楊雲再清楚不過的事情。而從聖姑對楚軒的稱呼來看,顯然對楚軒是一種心悅誠服的認同……那麼問題來了,楚軒又究竟拿出了什麼東西,獲得了女媧一族的由衷認同?
——罷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不想,反正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事……
儘管心中還有些疑惑,但楚軒的行事作風一向如此。楊雲也就懶得去思考註定不太可能得出的答案,而是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的仙靈力,張開右手對準了擺在雕像面前的女媧三聖器。
聖姑的話語並非虛言,於這古老神聖的女媧祭壇之內,天地間靈氣的濃度比外界要高上不止一個級別。幾乎是在楊雲剛抬起手的瞬間,無邊的靈力就如同海潮一般,自周遭五尊雕像手中瘋狂湧出,旋轉,匯聚——
狂風肆虐,雷霆劃破蒼穹,水流如激流暴發,火焰熊熊跳躍,大地震顫——正發生在楊雲眼前的奇景,天蛇杖、聖靈披風、聖靈珠這三件聖器竟然自行從祭壇上升騰而起,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而環繞在女媧三聖器周圍的五靈之力,也開始自發地結合循環,不斷輪轉升華,化作純淨無比的仙靈力來!
「吾主,這和我的『五芒鎮邪破』好像啊……」
在楊雲背後的文王七星劍上,焱的腦袋悄悄地探了出來,她望著眼前靈氣的自發組合,不禁開口道:「不過比起我的『五芒鎮邪破』,這靈氣的轉換效率可就要高得多了……不對,好像和吾主您的『五靈化太初』更相似點?」
「什麼叫你的『五芒鎮邪破』……最先創造出這一招的,肯定是對五靈仙術最為熟悉的女媧才對,那是人家的。」
楊雲對焱「恬不知恥」將他人的專利剽竊為自己的行為嘆了口氣:「而且這種能量升華的方式,才是仙劍奇俠傳世界中的正統晉升法。」
每個人的道路,都有著自己強烈的個人印記。
就如同楊雲的「五靈化太初」,其實是通過自己過往的經歷,以及自輪迴世界當中獲取的各類物品,最終升華結合出了屬於自己的仙靈力;眼前將五靈之力逆轉先天升華為太初靈氣的方式,才更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
——而且,還不止於此……
楊雲的目光牢牢鎖定在雕像前那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女媧三聖器上。他能夠感受到,那由五靈之力催化而升華的太初靈氣並不只是存在於此,它們在三聖器的引導下似乎「活」了過來,在空中編織、交匯,凝聚成了一個大放光芒的光團,宛如有生命般跳動著,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是了,以精化氣,以氣添神,神歸丹田以養丹。故以精為天,氣作地,神居中央凝天地,引萬象……
楊雲心中一動,他幾乎是自發地催動了體內的伏羲之「精」與神農之「氣」。而在這一清一濁兩道氣團吸引下,由五靈之力升華而來,又結合了女媧之力的光團頓時像找到了目標般,直直衝向了楊雲的方向,貫入了他的身體,狠狠撞在了楊雲內心世界中,建木枝條垂下的那顆果實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