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沒錯。」
見楊雲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阿爾薩斯點了點頭,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身旁由於聽到這一切,而整個人傻在原地了的雪娜:「所以,這就是我一開始說出那句話的原因。」
「就在今日,洪荒大陸便是我的葬身之地……若無你的出現,怕是在之前,我和雪娜就會死在那群洪荒天庭的修真者手中吧。」
阿爾薩斯說話間,她緩緩抬起了自己那蒼白而纖細的手臂,這一動作讓楊雲這才注意到,這位三眼族女王的手腕上佩戴著一條白色的繩索,上面還有七顆寶石。乍一看,它似乎不過是一件簡單的手鍊,然而當仔細觀察時,便可以發現那細小的繩索表面,竟然刻畫著密密麻麻、數量龐大的微小符文……
「……海賊成員繩?」
看到這略微有些眼熟的景象,楊雲頓時想起了原本世界線中鄭吒在終戰之前用殺掉神和魔得到的獎勵點數與支線劇情兌換而來的特殊道具。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連阿爾薩斯所在的主神空間初代輪迴小隊也兌換了這件道具,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所謂的「歷史傳承」了。
「你也認識嗎?不過這不是自主神空間兌換而來的原版道具,而是經由我改造後的符文科技造物。每一顆珠子中,都融入了他們的一絲心靈之光。」
阿爾薩斯以一種平靜無波的語調作出了回應。當她的左手五指輕柔地觸碰到佩戴在手腕上的繩索時,那些細小而複雜的符文圖象瞬間被激活,發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這些光芒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流動,它們沿著繩索蔓延、交織,最終匯聚於那七枚珠子之中。
在這股力量的驅動下,其中兩枚珠子忽然間亮起了藍白色的光輝,它們如同天邊最亮的星辰,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這時,就在這一刻,雪娜手腕上的繩索也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召喚,開始閃爍起了和珠子相呼應的柔和藍光……
……但,也僅此而已。
剩餘的五枚珠子中,其中兩枚根本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升起,任憑符文圖像湧入,也未見任何波瀾,只餘一片絕望黑暗;另外兩枚珠子則似乎在努力地展示自己的存在感,它們勉強地顫動了一下,試圖發出光芒,但那光芒弱不禁風,就像是在狂風中掙扎的微弱燭火,隨時都可能被無情的風吹滅,留下一片絕望的黑暗。
而最後一枚珠子,則散發出了淡淡的綠色螢光,這光芒並不如阿爾薩斯與雪娜手腕上的珠子那麼閃耀,卻也如同夜幕下的螢火靜靜地閃爍……至少,是要比之前四枚珠子好上許多了。
「果然如此嗎……」
見此情形,阿爾薩斯嘆了一口氣:「李連,王軍已經陣亡,連同心靈之光也徹底熄滅;楊頂天,阿諾重傷垂死,怕是已被生擒活捉,但是瓦羅斯蒂……」
注視著那亮起的光芒並非純白之色,而是綠色光芒的珠子,即便是阿爾薩斯也有些疑惑:「奇怪,瓦羅斯蒂的心靈之光應該不是這種顏色才對,而且他的生命體徵雖然微弱到了極限,但卻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平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是鄭吒他們出手了嗎?
望著阿爾薩斯手上經由她自己改造的海賊成員繩,楊雲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中洲隊一行人全部回到了一萬八千年前,那麼楊雲能夠做到的事情,鄭吒他們沒有理由做不到。即便無法全部救下初代輪迴小隊隊員,但救下其中一個應該還是能夠完成的……
……但這回到一萬八千年前的事情,究竟是歷史的一部分,還是另有別的內情?
楊雲的目光看向阿爾薩斯,要知道一萬八千年後的歷史已被確定。最終阿爾薩斯帶著雪娜一起,與不知為何從「人皇裴羲」體內分離出來的裴驕逃出了洪荒大陸,保留下了最後的火種,這才有了一萬八千年後,雪娜使用時空走廊將中洲隊一行人送回這個時間點的事情發生。
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這還真的是……
這一刻,楊雲無比懷念楚軒的存在。對於這些因果之類的研究,那個戴眼鏡的智者是中洲隊內最有發言權的那個人,而且他手中也有可以因果律武器的最高體現之一,殘缺版封神榜……
「如果你的到來,就是為了向我尋求答案,那麼你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
當楊雲正思考時,阿爾薩斯忽然開口了。雖然她的聲音中保持著平靜無波的調性,但眼底深處還是閃過了一絲幾乎不可捉摸的悲切:「我不知道未來遭遇了什麼,但既然『主神計劃』延續了下去,那麼就證明我們仍然保留了希望的火種。」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立刻回歸原本的時間點。要知道,現如今的洪荒天庭所動用的修真者最強也只不過仙人等級,聖人更是未曾出現。」
「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萬一洪荒天庭的高級聖人,乃至於更強者真正出手,那可就——」
阿爾薩斯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就在這一刻,一種難以形容的歌聲突然在三人耳邊響起,仿佛從無窮高處落下,直達他們的心靈深處。
那歌聲浩大而厚重,有著大地踏實的厚重,又如同高山般巍峨挺拔,帶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韻味。穿透了楊雲之前所布下的屏障,仿佛是自宇宙誕生之初就開始的旋律,震盪天地之間……
整個洪荒大陸,不,整個多元宇宙,從古至今都顫動起來,就連時光長河都為之沸騰!
而在楊雲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腳踩中央戊土杏黃氣,四象五行八卦圍繞周身,身後不周山虛影若隱若現。雖然樣貌與楊雲之前在崑崙中擊敗過的「人皇伏羲」一模一樣,但身上的氣勢,卻全然不可同日而語……
阿爾薩斯剛剛提到過的裴羲,不,真人皇……
親自降臨於此!(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