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你給我滾出來!」
「蘭夫人,你小聲一點,小姐還在休息呢!等小姐醒後奴婢再替你傳話吧……」
「滾開!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敢阻攔主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賤蹄子!」
「夫人!」
「你還敢頂嘴?趕緊讓雲陽滾出來!」
雲陽被房外的爭執聲吵醒,剛一睜眼,就清楚地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發生了什麼事?
啊?她還在做夢嗎?
於是她躺回去準備重新眯會。
突然嘭的一聲!
房門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門外傳來一個老婦的痛呼聲。
「哎喲,哎喲,我的腳!夫人,這門居然踹不開!」
雲陽在現代時,進屋必反鎖,古代沒有這麼複雜的鎖藝,於是她叫人加固了房門,半夜醒來時,她還將房中的桌子抵在門邊。
因此一般人絕對踹不開雲陽的房門。
雲陽納悶是何人在她門外吵吵鬧的。
於是她搬開桌子,掀開門上的小木塊,從門上的洞裡,他看見一個老婦正加速朝著門這邊沖了過來。
雲陽瞅準時機,打開了門……
「哎喲,哎喲,我的老腰。」
老婦撞了個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疼的她滿地打滾。
這老婦滿臉橫肉,臉色黢黑,一雙眼珠像金魚眼似的突了出來,鼻子朝天翹著,不管從哪個瞧她只會覺得她在用鼻孔看人。
這名老婦穿的是粗布麻衣,頭上用裹著藍色白花頭巾。
雲陽翻閱著記憶,想起了這人的身份。
正是雲瑤的奶娘,吳秀。
看到雲陽,吳秀張開血盆大口,指著雲陽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小東西,夫人在外面叫你,為什麼要裝死不回應?今天我就要替夫人扒你一層皮!好讓你長長記性!」
「吳媽媽,小姐才睡醒,實在是你們來的太早。」
丫鬟跪在吳秀面前,阻攔著她。
她的臉上還有一道黑紅黑紅的巴掌印。
雲瑤是吃著吳秀的奶水長大的,府上的下人們大都敬重著她。
不僅是因為她是雲瑤的奶娘,更是因為她跋扈囂張。
府中不少年輕婢女都遭過她的毒打。
雲陽年少時,經常被吳秀用細竹條鞭打。
蘭夫人告訴雲陽,棍棒底下出孝女。
原主為了獲得蘭姨娘施捨的一點母愛,對於吳秀這個下人的責罵,更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簡直蠢死了!
在雲陽穿越前,吳秀的蠢兒子娶媳婦,因此這些天這個老婦都沒有出現。
現在回來,大概還以為自己如以前那般懼怕她。
「狗奴才,大早上的擾了本郡主的清夢!你這顆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雲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爍著怒火。
吳秀被雲陽的氣勢嚇著了,仿佛她在面對一頭暴虐的野獸,身子便不受控地哆嗦了一下。
她實在不敢相信,雲陽敢這般對自己說話。
以往,自己得了夫人的命令,不管如何打罵她,她都只是悶聲受著,甚至不敢告到老爺那裡去!
現在雲陽居然罵自己是狗奴才?
吳秀感到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是來替夫人教訓你的!小沒良心的玩意,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吳秀的聲音越說越小,底氣逐漸不足,抬頭望著雲陽的脖子也巨酸無比。
她想要起身,卻被雲陽一腳踹了回去。
「老東西,我看你有病在身昏了頭,不如在地上躺著吧!」
吳秀罵她是小玩意,自己又是何種成分的老東西呢?
一個作惡多端的奴婢還敢自稱是自己的長輩?
她的父親是威武將軍,在邊關馳騁沙場保家衛國。
她的姑母是當今太后,身份尊貴!
吳秀什麼臉面敢自稱自己的長輩?
吳秀見雲陽面無懼意,立馬捶地哭嚎,「哎喲,反了反了,你居然敢踹我?我可是小姐的乳母啊!」
看到吳秀假模假樣地裝哭,雲陽被氣得笑出了聲。
「你不如到雲瑤面前哭鼻子去,我又沒有承過你的恩,你哪來的這麼大臉敢在本郡主面前裝橫?」
雲陽三歲時,蘭姨娘才招了吳秀入府,她可沒吃過那個玩意!
在吳秀眼裡,她根本就沒有把雲陽當成主子。
她不止一次地打過雲陽,還是往死里打的那種。
吳秀見自己沒占到上風,便想著打罵那個小丫鬟出出氣。
她剛要動手,雲陽便把那名丫鬟拽起。
雲陽怒喝道:「狗奴才,你竟敢當著我的面行兇?你是不把雲家的主子放在眼裡嗎?」
吳秀再次起身,又被雲陽踹了回去。
她認命般的坐在地上叉著腰,指著雲陽尖聲吼道:「你還敢打我?你居然還敢打我?我要把你的醜事說出去!叫你半夜勾引男人進將軍府!等你壞了名聲,看你還有沒有臉做雲家的主子!」
雲陽真是無語。
她就說這個惡僕怎麼一回來就敢闖自己的房間,原來是被人當了槍使啊!
不知道蘭姨娘從得了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居然說自己半夜勾引男人進府。
吳秀如此囂張,是斷定女子為貞潔所累。
只要被人污衊,一定會手忙腳亂,急於自證。
雲陽一旦示弱,蘭姨娘就有藉口管教自己。
這計謀真是陰毒啊!
雲陽緊握拳頭,隨即將凳子腿抵在吳秀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打你的主子,你信或不信?」
吳秀的魂都被嚇掉了,仿佛雲陽後半句說的不是打她的主子,而是殺了自己一樣。
她一哆嗦,胯下有淡淡的水痕滲出。
蘭姨娘躲在門外看著這齣鬧劇。
她忍不住暗暗罵道,「吳秀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我還指望著她能教訓雲陽呢!」
吳秀手腳並用,飛快地從房間爬出去了。
嘴裡還在大聲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小丫鬟不可思議地看向雲陽:小姐居然這麼勇猛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瞬間感覺不痛了!
雲陽走出房間,怒視著在門外躲著的蘭姨娘。
蘭姨娘渾身一顫,撐著門框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難不成真想打我?我…又沒有對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