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長孫無忌啞然。
長孫無垢的情義，他怎麼看不出來呢？
高士廉也心知肚明，唯有李世民自己看不明白。
「世民走了嗎？」
高士廉突然問。
「還沒呢。」
長孫無忌苦笑著搖頭。
仔細算算時日，李世民已經在高家待得有一段時日了。
完全就不見離開的意思。
而且每日都要見長孫無垢，拒絕一次他就等下一次。
頗有種死纏爛打的感覺。
舅甥二人正談著，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動靜。
緊接著，就見李世民跟著長孫無垢以及婢女一起進來。
「無垢，你帶我逛逛大興城如何？」
李世民在後面問道。
「李公子自幼在大興城長大，有什麼沒見過？」
長孫無垢回答平淡。
「怎麼多年沒回來了，肯定有很大變化，多了不少好玩的東西。」
李世民笑道。
他聲音溫柔，加上俊美的面容以及低三下氣的懇求。
若是其他女子，恐怕都不忍拒絕。
但長孫無垢，便是一個特例。
「李公子，大興城沒什麼變化，反倒是京都比較熱鬧。」
長孫無垢停了一下回道。
「可是...」
李世民還想說什麼。
「李公子注意禮節，莫要太過了。」
長孫無垢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那一絲厭惡僅僅只是一瞬間，但卻被李世民看了個仔細。
他整個人，直接就傻了。
厭惡？
他李世民這個青年才俊，知名的世家之子，竟然被厭惡了？
這一刻，李世民只感覺自己自尊心受損。
等到回過神後，長孫無垢已經回了自己閨房。
「世民。」
長孫無忌上前正欲說些什麼。
李世民則轉過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那眼睛冷得讓人毛骨悚然，還帶著森冷殺氣。
就怎麼一個眼神，就讓長孫無忌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他什麼時候見過，李世民這般可怖的眼神？
仿佛要把一個人個活吞了似的。
「無忌，我幫你當做兄弟，希望你告訴我，無垢的心上人究竟是誰？」
李世民沉聲道。
「世民，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他可是救了我的命。」
長孫無忌有些為難。
他很清楚，一旦李世民得知，必然會瘋狂報復。
那吃人般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這一切。
「時機成熟你自會得知。」
長孫無忌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
「那些山賊，本公子幫你全部殺了，如何？」
李世民依舊不願放棄。
「咳咳...」
這時候，高士廉突然咳嗽一聲。
李世民這才知道，方才自己的行為，只會讓高士廉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失態了，我還是太在乎無垢了！」
他蒼白無力的解釋道。
「世民，莫要衝動被心魔控制，做出丟李家顏面之事。」
高士廉沉聲叮囑道。
「伯父教訓的是。」
李世民虛心接受。
「世民，還是回去冷靜一段時間吧？」
長孫無忌委婉的說道。
「不，我相信無垢必然會改變心意！」
李世民堅決的搖了搖頭。
他就這樣回去，如何同李淵交差？
要知道李家和高家的聯姻，是要大於李秀寧和柴家。
而且李家大業中至關重要的一環，有高家的幫助將會輕鬆不少。
加上李世民本身就對長孫無垢有意，豈會輕易放棄？
若不然城府之深的他，也不會突然失態露出本來面目。
「唉！」
高士廉嘆息一聲不好多說。
他總不可能，直接給李世民下逐客令吧？
「罷了，那就冷靜一些吧。」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
「放心，我知道的。」
李世民重重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閨房裡的李秀寧見李世民如此堅持，眼中的厭惡越來越甚：
「明明是世家公子，為何這般糾纏？」
「小姐莫要搭理。」
一旁的婢女安慰道。
「還是你明白我。」
長孫無垢笑了笑。
「小姐的心上人，正是楊傲公子呢！」
婢女調皮一笑。
長孫無垢立馬就鬧了個大紅臉，還作勢要打婢女。
高士廉見李世民走了之後，便眉頭緊鎖。
「舅父怎麼了？」
長孫無忌好奇地問。
「世民此子城府很深，而且其心中殘暴。」
高士廉直言。
「舅父，世民就是太喜歡無垢了，所以才會失態。」
長孫無忌並未當一回事。
「老夫很擔心，楊傲已經得罪了宇文家，若是加上李家的話...」
說到這裡，高士廉便搖了搖頭。
而此時的李世民，則是回了自己住處，並且立即叫來跟隨自己前來的段志玄。
「二公子。」
段志玄行禮。
「立馬去查救下長孫無垢的是何人，本公子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李世民冷聲下令。
他怎麼會因為高士廉的幾句話，而打消這些想法呢？
「諾！」
段志玄領命。
李世民斷定，就算高家的人守口如瓶，那些下人也不見得守得住。
想要打聽出來，那還不容易？
「無論你是誰，膽敢打攪李家大計，那就是找死！」
李世民雙目冰冷。
此時他恨不得，把那個救下長孫無垢的人給生吞了。
當然李世民心裏面也把那群土匪的全家，都給問候了一遍。
......
這時候的太原。
李淵沉著臉，正教訓李秀寧：
「柴公子多次相邀，為何你不同意，這就是李家教你的待客之道嗎？」
「女兒身體抱恙，所以無法答應。」
李秀寧平靜的回道。
她一張小臉的確蒼白，而且整個人消瘦不少。
這還不是因為過度思戀楊傲所導致。
而且紅拂女一走，李秀寧身邊還沒一個說話之人。
「柴紹家世背景以及他的才能，什麼不勝楊傲？」
李淵見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
「傲哥發現豐富鐵石，給李家帶來優良的糧食，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精銳和人才。」
李秀寧冷笑一聲。
就這些貢獻，也能是柴紹可以比的？
「你！」
李淵被氣得不行。
楊傲的確不錯，但他看重的還是世家背景，以及那世家的人脈。
而楊傲給的那些已經是李家的了，不需要楊傲也不影響。
「哼，為父和你說明了，柴紹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言罷，李淵甩袖離去。
「父親，這不是逼女兒去死嗎？」
李秀寧苦笑一聲，眼神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