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太原。
李世民的馬車,終於抵達唐國公府。
他深吸一口氣,踏步走了進去,第一時間前往正廳。
得知李世民回來了,李淵急忙趕了過來。
「孩兒給父親請安。」
李世民作揖。
「此行如何?」
李淵示意他坐下。
「還行。」
李世民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還行?」
李淵詫異。
「嗯。」
李世民點了點頭,有些心虛。
「事情談好沒,談好就要準備好聘禮。」
李淵眉頭微皺,終於問出了重點。
「這...」
李世民啞然,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你莫要告訴為父,這件事你沒辦好?」
李淵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是。」
李世民低下頭。
「什麼?」
李淵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睛瞪著李世民。
「孩兒已經提親,奈何長孫無垢無意,所以才無功而返。」
李世民額頭儘是汗珠。
他很清楚和高家的聯姻,究竟有多麼重要。
「當初可是你和為父說,長孫無垢早就對你芳心暗許,只需提親就行。」
李淵氣得滿面通紅。
「孩兒的確說過這話,此事有些突然,屬於變數!」
李世民咬著牙道。
「說!」
李淵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長孫無垢喜歡上,當初救她一命的人。」
李世民解釋道。
「什麼?」
李淵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
「唉!」
李世民一時半會都不知說些什麼。
「此人是誰,難不成你還比不贏這個人?」
李淵沉聲問。
李世民好歹是他第二子,而且文武雙全青年才俊。
無論什麼地方,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
「孩兒不知此人身份,高家不願說。」
李世民苦笑道。
「此事你自己處理,為父不希望出現變故。」
沉默良久,李淵冷聲道。
「孩兒已經命人在查,只要有結果就會殺了此人!」
李世民雙目發紅,眼中儘是恨意。
若不是此人,他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不單單因為地位受到威脅。
對李世民而言,那人還有奪妻之恨。
這是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情。
「還有楊傲!」
李世民握緊手中拳頭。
他又如何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
「二公子,柴公子求見。」
就在此時,一名下人在門外道。
「嗯。」
李世民身後思緒點了點頭。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才讓人把柴紹叫進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柴紹就進來了。
「世民,怎麼了?」
饒是李世民偽裝得很好,他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沒什麼。」
李世民笑了笑,隨即邀請柴紹坐下。
柴紹才坐下,便幽幽嘆息一聲。
「怎麼了,柴大哥?」
李世民好奇地問。
李秀寧是長姐,柴紹又和李秀寧有婚約,他自然要如此稱呼。
「秀寧始終閉門不見,我實在沒什麼辦法了。」
柴紹苦笑道。
「要不然,還是作罷吧?」
不等李世民說話,他又道。
「柴大哥,阿姐只是沒有渡過那個時機而已。」
李世民連忙開口。
「她一輩子都渡不過,又該怎麼辦?」
柴紹反問。
「這...」
李世民啞然。
「我總不可能一直這樣等下去,越快越好啊。」
柴紹別有深意的說道。
聽到這話,李世民就知道。
柴紹是想李家抓緊時間除掉楊傲。
不過現在李家就連楊傲在何處都不知道,如何去除?
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而且李世民也聽出了柴紹話中的威脅之意。
要是李秀寧在不回心轉意,那麼兩家婚事就此作罷。
「柴大哥放心,要不了多久。」
李世民笑道。
這話也不過是安撫柴紹罷了。
「那就好,婚期即將定下,家父請了高人看日子,希望你們的動作越快越好。」
柴紹笑道。
「那是。」
李世民連連點頭。
等送走柴紹,他就去見李秀寧。
「阿姐,柴大哥今日來見我了。」
李世民坐在李秀寧對面。
「嗯。」
李秀寧淡淡應了一聲。
「阿姐,難不成你想李家與柴家決裂,你應該為李家考慮!」
李世民眉頭一皺。
「世民,阿姐自問從小到大都對你不錯,沒想到你...」
李秀寧笑容苦澀。
李世民沒站在她這邊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阿姐,一切都應該以李家為重,等你和柴大哥大婚我必然奉上大禮!」
李世民忙道。
李秀寧心灰意冷。
「怎麼樣阿姐?」
李世民忙問。
李秀寧只是點頭,並未多說一句話。
對她而言,點頭還是拒絕又有什麼意義呢?
「阿姐,你就算不想嫁也只能嫁。」
李世民緩緩起身,留下這話就走。
「傲哥...」
李秀寧拿出一枚玉佩喃喃一聲。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划過她的臉頰落在玉佩上。
玉佩質地上好,在光澤反射下,隱約可見上面寫著一個楊字。
李秀寧深吸一口氣,緊握手中玉佩,眼神也越發堅定起來。
......
與此同時,楊傲的先遣軍離開之後。
不出一日的時間,乙支文德便帶著大批兵馬抵達。
他們距離楊廣所在的營帳不遠。
而且依靠宇文述的情報以及幫助,乙支文德直接繞開了隋軍的防線。
「前面便是隋軍中軍所在。」
乙支文德微微眯眼。
「將軍,咱們倒不如一口氣滅了大隋皇帝!」
一名副將興致勃勃。
「不可,也難以辦到。」
乙支文德搖了搖頭。
他沒有帶太多的兵馬來,畢竟那樣太惹眼。
「此戰目的很簡單,完成和宇文述的約定,同時打擊隋軍中軍和士氣!」
乙支文德沉聲道。
只要完成這步,那麼隋軍遠征必敗,不過成一個笑話而已。
「是!」
其麾下將士領命。
「只是本將沒能想到,一個毛頭小孩,竟然逼得宇文述如此。」
乙支文德有些好奇。
好歹宇文述久經沙場,又醉心於朝廷計謀。
這樣的人,怎麼會用如此手段對付一個新人?
「看來那宇文述,也是個傻帽。」
想了許久,乙支文德得出結論。
「哈哈。」
其身後眾將紛紛大笑。
「傳本將之令,夜襲隋軍中軍!」
乙支文德眼神一凝,直接下令。
「是!」
眾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