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世民敗亡
在李世民看來，或許趙明淵的確經歷過的戰事不多，於兵法上還有些稚嫩。
可趙明淵手中軍隊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足以彌補一切差距。
簡單地來說，李世民和趙明淵就仿佛華山的劍宗和氣宗兩脈。
劍宗固然劍法嫻熟，而且對內力要求不高。
可是一旦氣宗的內力強到了一定程度，形成了代差。
任憑劍宗的劍法再怎麼精湛，卻也無法打破氣宗的真氣護體，再也無力回天。
當然，以明軍如今的表現來看，其裝備固然精良，卻也還沒有獲得絕對的優勢，唐軍依然還有一戰之力。
可想到明軍此戰一直未曾出場的火藥武器，李世民心中的擔憂卻怎麼也抹不過去。
雖說火藥包需要投石車拋擲，在這個戰場中的確並不合適。
可是，趙明淵那裡會不會還有別的新式武器呢？
望著明軍後方那整齊排列的後備隊，李世民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層陰影。仿佛他們隨時都可能化作毒蛇猛獸，將他生吞殆盡。
其實，後備隊幾乎是每一個帥才都會保留的後備力量。
事實上，此戰至今，即便唐軍犧牲巨大，李世民卻也沒有讓他的玄甲軍上場。而是留在身邊護衛，同時也作為應急後備軍存在，隨時準備救援。
同樣地，明軍那邊的具裝騎兵也沒有出動。
李世民明白，那是在防備他的玄甲鐵騎。
雙方的騎兵算是互為牽制了。
只不過，李世民看到趙明淵身後明顯還有另一支軍隊。其服飾顏色與其他人迥異，而且未著重甲。
顯然，那必定是一支特殊軍隊，極可能就是趙明淵的後手。
看他們身邊各自都備有一匹戰馬，難道他們是輕騎兵？
李世民有些疑惑。
輕騎兵的確在衝鋒以及追亡逐北的時候作用極大，可是好像也不足以稱之為後手。
李世民總覺得有些奇怪，好似其中有著天大的秘密。
或許這場戰爭的勝負就將取決於那支軍隊的戰力如何。
只可惜，李世民已經沒有機會去試探，逼迫趙明淵派那支軍隊上場了。
因為他發現，若是再不出手，只怕唐軍就要被明軍打崩了。
即便是層層抵擋，且戰且退，將戰線拉長以削弱明軍的攻勢，可是這樣自然會伴隨著巨大的犧牲。
雖然是按照計策詐敗，可實際上和真敗也沒什麼兩樣。
在唐軍且戰且退的道路上屍骸枕籍，鮮血灑了一路。
幸好大多數唐軍已經退走了，否則若是看到如此慘狀，只怕唐軍早已崩潰了。
可即便如此，大軍被明軍打得不住後退，這些即便是唐軍底層士兵也是知道的。
再不反攻，一直這樣退下去，這些士兵遲早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各自逃亡。到時候就是大潰敗了，唐軍也便再也無力回天了。
想到這裡，眼見時機已至，不能再等了。
李世民當即下令擊鼓助威，更是親自率領玄甲鐵騎向著明軍開始衝鋒。
得到號令，唐軍一眾將領也各率麾下軍隊反攻起來。
一支支精銳小隊在眾將的率領下像利刃一般插入明軍之中，將戰場分割成一塊又一塊。
這便是唐軍反攻的措施，將明軍不住分割，使其號令不行，難以指揮，從而各自為戰。
唐軍趁此機會集中優勢兵力，逐步蠶食，積累局部優勢而成大勝。
只可惜，李世民的計策雖好，也極有可行性，卻偏偏遇到了趙明淵這個開掛的選手。
見唐軍開始反攻，趙明淵自然明白最後決定成敗的時候來臨了。
只要打敗唐軍的這次反攻，則唐軍眼見勝利無望必將士氣大減，積累的壓力勢必如開閘的洪水般一瀉千里，最終崩潰得只能任人宰割了。
看來，是時候掀開這張底牌了。
趙明淵的這張底牌，自然並非那些具裝騎兵，而正是李世民所擔憂的那些所謂的輕騎兵。
當然，說是輕騎兵其實也沒錯。
只不過，他們的武器不是傳統輕騎兵的弓箭，而是弓弩。
這可不是普通的弩，而是經過魯妙子和趙明淵兩人聯手改良，方才做出來的連弩。
其實，魯妙子本來就曾經做出過精妙的手弩，可以一發十五矢，一連三發。
趙明淵見了，發現的確精妙。
可是卻太過精妙了。
不僅需要特殊的材料製造，工藝也是極其複雜，平時維護起來也是相當地麻煩，根本就不適合大規模列裝。
戰場上的殺人利器，其實不需要那麼精巧。
於是，兩人便以此為基礎對其作出改造。
如今，這些騎兵所使用的連弩，便是他們努力出來的結果。
其通體由精鋼鑄就，弓弦更是使用數根鋼絲絞制，可以倚在馬上以腳踏上弦。甚至在趙明淵的建議下，增添了滑輪組，使其更加省力。
於是，就誕生了這件恐怖的大殺器。
這新鮮出爐的鋼製連弩可以一發十五矢，可一連三發。
看似比魯妙子原來設計的手弩容彈量還有所減少，可其威力卻不止增長了一籌，其射程更是足有300米。
而且，趙明淵更是仿照彈夾的原理，讓每個弩手另帶有特製的箭夾，內有九十發弩箭，大大增加了其射速。
看似每個弩手總共攜帶的箭矢不過可以齊射4輪罷了。
可總共3000弩兵，每一輪齊射須臾之間便可發出9萬支弩箭。3分鐘之內就可以完成4輪齊射，共射出36萬支弩箭，足以插滿這狹窄的戰場上每一寸土地。
這樣的威力即便是在排隊槍斃的時代也不容小覷，放在如今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隨著一聲令下，眾人扣動了扳機。
霎時間，9萬支弩箭飛逝，像烏雲一般向唐軍罩去。
這樣的密度，根本不需要任何瞄準。
那片被覆蓋的區域驟然一靜，接著倒地聲絡繹不絕，巨大的戰場中間竟然忽然露出了一塊兒空地。
那片範圍內零零星星地站著的幾個人，竟然全都是身著重甲明軍士兵。
在眾人震驚之餘，那些弩兵卻沒有在原地站著，反而打馬向著下一個目標而去。
在行進的過程中，他們竟然輕易地完成了上弦換彈夾這樣的高難度動作。
這自然是馬鞍和高橋馬鐙的功勞。
然後，在不足一分鐘的時間，他們便再度舉弩齊射，死神的收割再度來臨，戰場上又出現了一片空地。
「啊啊啊！」
李世民怒吼著，率領玄甲鐵騎沖向了這支弩兵隊伍。
現如今，見識到趙明淵的底牌，李世民已經沒有任何想要取勝的想法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阻止這支隊伍的不斷射擊，為李唐多保留一些實力。
可惜，他們卻被早有準備的明軍鐵騎攔了下來，任憑他左突右閃，卻始終被牢牢粘住，無暇阻擋那些連弩兵。
事實上，重騎兵本就追不上輕騎兵，他們本來就不可能對那些連弩兵造成什麼威脅。
只不過，為了防止他們干擾連弩兵的齊射效果，趙明淵才提前安排這些後備的重騎兵前去阻擋守護。
於是，這三千年連弩兵便再無任何後顧之憂，可以像移動炮台一樣，對唐軍密集之處一一點名。
其所到之處，唐軍無不萬分驚恐，紛紛轉身棄械而逃。
未等四輪齊射完畢，唐軍便已先行崩潰，一眾兵士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
「秦王殿下，走！快走！
否則，一會兒都走不了了！」
眼見敗局已定，左右眾將紛紛勸李世民離開。
「走？往哪兒走？」
李世民慘然一笑。
長孫無忌那逃向晉陽的方案，其實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有如此強軍，只要大明軍隊一至，他們只會再度敗亡。
然後呢？
繼續逃亡，逃向大漠，投靠異族嗎？
呵呵，且不說李世民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即便真的投靠突厥，難道他們就能打過明軍嗎？
深諳軍事的李世民自然知道這支連弩兵的威力，可更令人恐懼的是趙明淵那層出不窮的後手。
誰知道他手中還藏著多少？
這個人有毒，明明這麼厲害了還非要藏著掖著，武道方面是這樣，兵事上也是這樣。
「算了，不走了。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就讓我死在衝鋒的道路上吧！
諸位！不怕死的，就隨我衝鋒吧！」
說著，李世民便單騎向前，向著明軍帥旗下的趙明淵衝去。
左右紛紛跟隨，竟然沒有一個人掉隊偷偷溜走。
殺過刀山血海，穿過重重阻礙，李世民終於殺到了趙明淵近前。不遠處明軍的帥旗之下，那身著金鎧的身影清晰可見。
回首打量四周，發現竟然只剩下他一個人，其他人都倒在了衝鋒的道路上。
可此時李世民也已經筋疲力竭，這短短几十步遠，卻已經是天淵之別。
見此悲壯場景，趙明淵也有所感，喝令左右讓開道路，放李世民前來。
此時，李世民的坐騎早已慘死，鎧甲更是早已七零八碎，全身上下被鮮血染紅了。
蹣跚地來到趙明淵馬前，李世民用盡最後一口氣，向趙明淵刺出一劍。
對於這樣的對手，趙明淵自然給予了尊重。
抽出黃金劍，一劍斬斷了李世民的配劍，再一劍梟其首級。
看著李世民終於死在了自己的劍下，趙明淵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終於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