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賀川邊,千手柱間坐在河灘邊,手中的石片被他拋出,在河流表面跳躍,直達對面的河岸才停了下來。
「唉~」
連續投擲了好幾次,千手柱間突然低嘆了一聲,人生或許都會如此,去做一件兒時喜歡的事情時,卻發現當初的樂趣早已不在。
「初代目大人。」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千手柱間回頭望去,發現是表情有些憨憨的大和,千手柱間收斂臉上憂愁,笑著問道:
「大和,不在火影大樓辦公,跑這邊來幹嘛?」
「初代目大人,你們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大和問道,千手柱間點了點頭,道:「我們終究不屬於這個忍界,的確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大和點點頭,靠近千手柱間,坐下,醞釀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初代目大人,我不會忘記您的教導,以後我一定會努力重鑄木遁忍者的榮光。」
「哈哈哈~哪有什麼榮光,只不過是有些虛名而已。」
千手柱間擺了擺手,隨後認真的說道:「你該做的,並非是重鑄什麼木遁忍者的榮光,而是做你認為對的事情。
或許時代變遷,對的會變成錯的,或許曾經自己的決定會被自己推翻,但都沒關係,只要「當下」自認為是對的就行。
我和斑都有過多次自我的改變,但不管怎麼樣,我都還是千手柱間,他也還是宇智波斑,所謂背叛彼此乃至背叛自我,都只是不同的「當下」,我們所認為對的事情。
永遠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哪怕事實上錯了也沒有關係,畢竟遺憾和後悔,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抱歉,自顧自的又說了一些老掉牙的事情,但我的想法你應該知道的。」
「我明白的,初代目大人。」
大和用力的點了點頭,其實很少人跟他說這些話,他自己也在思考,什麼才叫做自認為對的事情。
他從被根尋回開始,就一直在做別人認為對的事情,但自己.或許自己的確該去留下一些屬於自己存在的痕跡了。
「百年皆是狼籍,故人如樹林立。我非草木參天,豈能千載睥睨?唉,但求此逝,莫再來來去去。」
千手柱間嘆息一聲,隨即身體崩散,化作枝芽根須,向陽而生。
千手族地遺址,千手扉間靜坐在書房那破爛不堪的老舊木椅上,突然睜眼,看向憑空出現的佐助,說道:
「你不是說,你打算離開村子了嗎?」
「我是來告別的。」
佐助看著千手扉間,說道:「讓你失望了,二代目大人,只是我還沒想好,該如何踐行我未來的路,我希望用雙腳去探路。
直到我明確之時,再返回村子,為木葉效力。」
「行了,又不是叛村,老夫還能制止你不成?」
千手扉間擺了擺手,微小的動作,讓身下木椅似乎就要失衡斷裂,發出了難聽的吱呀聲。
佐助點了點頭,轉身邁步前問道:「老師有什麼可以給我的忠告嗎?」
千手扉間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回頭,看著那一排排已經清空的書架,說道:「人死後留下的,不是自己得到的東西,而是曾經給予別人的東西。
做一個慷慨的人吧。
還有並非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可原諒的有罪之人,而是忘不掉那些不好事情的,只有你一個人。
做一個不被自己記恨的人吧。」
佐助埋著頭,良久,他昂起頭,露出笑容,說道:「謝謝,老師,我走了。」
身後沒有再傳來千手扉間的聲音,佐助一會兒沒有回頭,而是推開門,迎著陽光走了出去。
遠處的一處電線桿上,鼬垂下手,看著手裡的望遠鏡,他也露出了笑容,隨即化作群鴉消失。
一家小酒館的包間內,水門拿著酒杯,微微彎著腰,笑著看著身前的伊魯卡和自來也,說道:「自來也老師,伊魯卡,多謝你們.
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至於讓鳴人的父親缺席,希望以後你們還能繼續如此,拜託了。」
說完,他喝下了杯中酒,自來也笑著點頭,伊魯卡則是有些誠惶誠恐的也舉杯,說道:「四代目大人,我只是做了一個老師該做的事情而已。
相信換成其他任何人,也會喜歡上鳴人這個孩子,然後不自覺的對他好,我並不是那個特殊的人。」
「不管怎麼說,還是拜託了。」
「篤篤篤~」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伊魯卡趕緊起身,借著去開門,躲過了水門的鞠躬,可打開門,看到的卻是鳴人。
鳴人雙眼通紅,先是對伊魯卡點了點頭,在伊魯卡側身讓出空間後,鳴人走了進來,看著自己的父親,嘴巴張合,卻不知道說什麼。
水門沉默許久,一隻手顯得有些笨拙的倒了一杯酒,緩緩走到鳴人面前,遞出酒杯,說道:
「鳴人,你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雖說還是要記住忍者三禁,但是要學會偶爾喝一杯,就像你辰馬叔叔一樣。
不過最重要的.不能再哭泣了,因為成年人要給予他人勇敢的力量,所以自己必須堅強,還有比起哭喪著臉,帶著自信笑容的你更加帥氣。」
鳴人接過酒杯,看著帶著陽光燦爛笑容的父親,隨即一把抱住,帶著濃重鼻音說道:「老爸,我會成為像你一樣帥氣的男人。」
「好孩子。」
水門撫摸著鳴人的後腦勺,力道越來越輕,直到鳴人雙手突然抱空。
「不理會那些孩子嗎?他們可是在外面等了好久。」
溫泉旅館,泡在溫泉內的葉倉看向辰馬,辰馬搖了搖頭,也搖了搖手中的酒杯,說道:「我這個人不擅長離別。」
「可和我待在一起,不是也得告別嗎?」
「你不一樣。」
「哦。」
葉倉沉默了下來,兩人像是不知道該聊什麼一樣,尬在那裡,一會兒後,葉倉才指了指辰馬手中的酒杯,說道:「酒都被你搖出去了,不喝也不用這樣浪費吧?」
「額我只是想試試酒浴。」
「呵~」
葉倉用生硬的演技露出了信服的笑容,隨後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瓶,對瓶噸噸噸的喝了起來,放下清空的酒瓶,說道:
「再見了,以後不要拿別人當代餐了,哪怕是同一個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嗯。」
辰馬閉著眼點了點頭,感受到溫泉水愈發的滾燙,還有飄到自己身上的不屬於自己的衣服,嘆了一口氣。
「我走了,回去吧!」
他大聲的說著,外面,我愛羅和寧次聞言,對視一眼,轉身離去。
另一個忍界,走在火影大樓走廊的鹿久突然停下,皺眉看向一扇門,他感知到了一股強大又奇怪的查克拉。
毫不猶豫的推開門,看到辰馬臉上的那一隻寫輪眼和一隻白眼,他冷笑一聲,說道:
「我就知道。」
辰馬像是剛剛回神,揉了揉眼睛,說道:「鹿久,給我放一周的假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最多給你三天,把問題解決完,我可不想替你處理什麼火影謀害木葉忍族成員的輿論。」
鹿久嫌棄說完,退後一步,左右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手搭上門把手,就要關上,卻聽到辰馬說道:
「好久不見了,鹿久。」
「莫名其妙。」
「砰!」
鹿久直接將門甩了上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