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什麼想問我嗎?或者說,你對我不好奇嗎?」
至少對他這個相親對象,應該有一些好奇才對。
姜梨搖搖頭,「我對這個世界不好奇。」
邊妄褪去笑意,「我也是。但現在對你挺好奇的。」
「你家的事,我查一查就都知道了。按理說你比我還想死,你不僅活下來了,還過得很開心。」
「是溪南的人改變了你嗎?」
姜梨瞳孔放大,緊抿唇瓣,眼底浮現出緊張。
「你想做什麼。」
事實上邊妄沒想刺激姜梨,他是真心想跟姜梨聊天。
然而姜梨的過激反應刺激到他,他心裡很不舒服,似乎有一種名為吃醋的心理初次在他身上發生。
邊妄眼眸變得凜冽,臉上掛著恣意不羈的笑。
「怎麼?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姜梨退後半步。
邊妄在Y國學過自由搏擊,出國前邊賦安排他過學軍用格鬥術,姜梨不懂武術,但他知道這是一種自然作出的防衛準備動作。
他向前一步,伸手摟住姜梨的腰。
「你討厭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你,以及你爸一定會讓你嫁給我。你才不到19歲,我們可以先訂婚,到了法定年齡馬上領證。」
姜梨不掙扎,只是冷冷地抬頭與邊妄對視。
她知道自己掙扎無用,反而會引起邊妄的征服欲。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生氣的,姜梨眼眶微紅濕潤,神情又是那麼倔強不服氣。
邊妄忍不住笑了,他親了姜梨的手背一下,姜梨厭惡地想縮回手,卻被邊妄強制拉進懷裡。
他把頭靠在姜梨肩膀上,溫柔誘哄。
「你在溪南發生過的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但以後心裡不能有其他人。」
*
溪南醫院。
許長夏坐在病床上,因病而膚色白得快要和床單融為一體。
修長骨感的手指托著手機,不知道手機里有什麼東西,讓他憤怒得像索命的閻羅。
出於小動物的本能,林央央躲在周跡的輪椅後面瑟瑟發抖。
她覺得許長夏好像馬上要火山爆發,氣場太可怕了。
怎麼會有人不到20歲氣場這麼強大。
許長夏按捺下怒氣,問林央央:「這男人你認識嗎?」
林央央傻眼了,屏幕上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傳來的照片,照片裡姜梨被一個年輕男人抱在懷裡。
倆人都穿著一身黑衣黑褲,顏值都相當高,在雪夜裡很是般配。
「這女的的確是姜梨,這男的不認識啊?」
這時林央央的父母趕到,把女兒拽到跟前仔細打量。
「央央你沒事吧?!」
林央央很生氣,怒視自己爸媽。
「我的好舅舅沒把我撞死,下一次就不好說了!」
林父臉色很難看,「你哥是不是瘋了?三番四次把自己女兒打進醫院就算了,央央只是他的外甥女,有必要下殺手嗎?!「
林母眼淚直流,「還不是你!說我們沒本事跟姜家對抗,讓我們忍著!姜程本來就是瘋子,不然姜梨親媽怎麼會跑了!」
許長夏揉了揉太陽穴,從對話中捕捉到重要信息。
「林叔叔,林阿姨,你們說的姜程是姜梨的爸爸嗎?」
林母點點頭,「是,你認識?」
「姜梨是我女朋友。」
許長夏直言不諱。
林父表情一僵,「外面的黑衣人,都是你家的嗎?」
許長夏點頭。
「好啊,難怪姜程說查不出你家底細,看來是姜程得罪不起的人。姜梨已經回姜家了,你打算救她嗎?」
林父像看到了希望。
其實他也是自私自利的男人,自己這些年幫姜程幹過不少事,他連林央央都要動,說不定哪天就要害到他頭上來。
姜程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周跡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譏誚,礙於林央央的情面沒有馬上揭穿林父的小心思。
林央央那傻白甜,估計以為她爸是為了她才和姜家翻臉呢。
他心疼地捏了捏林央央的手,林央央慌張地縮回手,用口型無聲警告,「你幹嘛!我爸媽在啊!」
現下這麼亂,可不是見家長的好時機。
許長夏讓眾人立刻講清楚姜家的情況。
林央央知道的都是姜梨視角的事情,林父知道的則是頂層利益上的事情。
得知姜梨這些年過得很慘,許長夏氣得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地問:「如果只是姜梨媽媽離家出走,姜程要報復自己原配,也不足夠讓他有動機謀殺我和林央央,只為了只是逼姜梨回去。」
「兩件事,一是為什麼姜程非要姜梨回B市,二是他要姜梨回去做什麼。」
溪南今天溫度低至6度,林父卻被一個年輕人質問到汗流浹背。
再多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但好像也沒辦法了。
「第一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和姜梨媽媽有關。」
這件事他的確不知情。
「第二件事……邊家,B市邊家的兒子邊妄,在姜梨12歲的時候就看上了她,這次回去是要相親,不,是要結婚。」
許長夏驟然收縮瞳孔,釋放危險的信號。
他知道邊家,百年前就有北有邊家,南有許家的說法。
但許家更古老,祖上世代為官,到了許老爺子這一代更是軍功赫赫,如果不是他爺爺提前退休,許珩無心從政,這一代只剩下許長夏叔叔許徹還在官場,站在權力巔峰的未必有邊家的份兒。
許長夏遞出手機,「邊妄,是這個男的嗎?」
林父擦了擦汗,定睛一看。
「是他,早些年邊妄差點殺了人,鬧得不小,被邊賦送出國,最近才從Y國回來,就是為了姜梨。」
許長夏攥緊拳頭,壓抑下熊熊怒氣,給了周跡一個眼色。
周跡領悟,「林書,林姨,你們一路趕來也累了,讓央央帶你們去酒店休息吧。」
林父認出周跡,但現下不是敘舊的好時機,識相地跟林央央離去。
周跡說:「B市……我家沒有人脈,但在溪南還是能幫得上忙。我會保護好央央,不會讓姜程用央央來拿捏姜梨。」
許長夏點頭,「好,溪南這邊交給你了。」
他扯掉手背上的置留針,下床時還有些頭暈,一想到姜梨現在水深火熱的,又顧不上頭暈了,讓保鏢開車送他去本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