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邊浮現成片的火燒雲,紅透了半邊天,美輪美奐。
在無數拍照的人群中,方奕緩緩穿行其中,背上的刀鞘引來了一些詫異的注視。
「那是假刀嗎?看上去好真。」
「是cosplay吧。」
「背著感覺好有氣勢啊,有種流刃若火的味道。」
回到家中。
方奕脫了鞋,換上拖鞋走進房間,第一時間取下了自己背上的刀。
刀在溶洞裡附加了新的『內炎』屬性。
如今,刀未出鞘,已經能感受到裡面澎湃的熾熱內息。
刀身的極致溫度,可以達到2000!
並且,內炎附帶的特殊屬性,可以爆炸。
這絕對是一個強大無比的能力!
方奕用干布輕輕擦拭刀身。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今天遇見的那支先行者小隊。
「對面雖然也有兩個鬼斧一星的先行者,可他們看上去很弱,完全不夠我打的。」
「哪怕我不是二星,跟他們一樣只一星,我也有絕對的把握能輕易戰勝他們。」
方奕低喃。
不是他自負,實在是對方的實力的確是差了一大截。
「金陽呼吸法,令我在同境界遠勝於其他人,更別說對方境界比我低的了。」
「在這個所有人都摸黑前行的時代,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有高深的修煉法門的。」
方奕感到微微振奮。
這些無疑能讓他在未來靈氣復甦的時代站穩腳跟,甚至脫穎而出!
這種感覺,還是很爽的。
「這次的提升很不錯。」
方奕在暗河中的收穫,並不僅限於『內炎』和『赤火刀術』。
在那暗河之上,他也運轉了金陽呼吸法。
地下岩漿這種陽屬性子屬性的異象,金陽呼吸法能夠將其吸收效果擴大十倍!
那老李坐在那打坐了半小時,只吸收了不到一成靈氣。
剩下的九成,可全都是被方奕吸走了!
人體能夠容納的靈氣有限,即便是鬼斧境,這也已經是方奕能夠吸收的最大限度了,不過好消息是,經過這次吸收之後,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波動,隱隱要突破第三層了。
「再運轉一次,應該能直接突破三星。」
方奕盤前往後山,找到一個僻靜之處,意識沉入。
鎏金的光暈纏繞,流淌著岩漿的鬼斧浮現眼前,正在有緩緩往下揮動的趨勢。
方奕全神貫注,開始操控起靈氣。
……
後山另一處。
一個身影從灌木叢里鑽出來,擦了擦汗。
「終於搞完了!」
蘇清螢蓬頭垢面,今天一整天,她都在這個後山里替那位陽屬性的先行者擦屁股……
忽然,她俏臉面色一變。
猛然驚悚地抬起眼眸。
「有人要突破鬼斧境三星了?」
隱約間,她感受到了一股熾熱溫暖的洪流。
一個暴躁如雷的氣息,正在緩步提升。
整個天邊頓時光芒萬丈,宛若神跡一般,那天光覆蓋了整片後山,一股恐怖的壓力朝著四方波及開來!
嗡!
空間發出鳴叫。
漫天的火燒雲仿佛成了這道天光的陪襯,光輝黯淡。
那輪天光宏大若燦陽,籠罩無數生靈,照在身上溫暖和煦,讓人心裡都暖洋洋的,十分熾熱。
「這是突破三星嗎?鬼斧境真的能造就如此大的動靜嗎?他的未來……究竟能達到何種恐怖的地步?」
蘇清螢從未見過如此宏大的突破神景。
在她心裡,
這種程度已經不止是妖孽了,更像是一步步踏向神途!
轟隆!!!
神斧那可怕的威壓猶如一座座大山轟壓向蘇清螢。
蘇清螢能感覺到。
對方正在試圖揮動那道象徵力量的神斧!
靈氣噴涌。
神斧不動。
但那靈氣並未退縮,徐徐圖之,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這……將靈氣操控得如此精準,之前我突破三星失敗的時候,被那神斧上的壓力彈了回來,吐血躺在床上一個禮拜才養好,可他居然如此穩妥。」
「那就意味著,他體內現存的靈氣並不虛,而是實打實修煉所得,只有每一絲靈氣都經過了千錘百鍊,才有可能達到這種效果!」
「簡直難以想像,如此穩定的靈氣供給,這突破也太水到渠成了吧?」
一時間,蘇清螢十分羨慕。
突破的每一次揮動,充沛的靈氣只是最基本的,最難的是控制神斧去揮動那一下。
「這就是高等屬性的天賦者嗎?連修煉都比我們強這麼多?」
「很多人一有感覺就急於突破,可這人給我的感覺,是穩打穩紮地突破,並不急於求成,這種心態在靈氣復甦初期看來,真是老練得一批。」
「對方一定是一位年紀很大的老者,嗯,掃地僧那種感覺的。」
「神斧動了!」
此刻。
蘇清螢瞪大眼睛看著那道虛無的神斧,心情激動。
果不其然。
只見那神斧忽然輕輕動了,往下揮動了一下、兩下、三下……
當揮舞到第三下的時候。
轟!!!
一道光透過雲層,將整個後山映照得宛若白晝,那光亮遠遠超出了蘇清螢的認知,隱隱中竟然還有一種壓不住的感覺,霸道的力量無形擴散。
光亮持續了好一陣,才緩緩熄滅。
「突破了!」
蘇清螢猛然注意到那光亮照射的方位。
就在後山東角!
她立刻起身,趕忙朝著那邊飛掠而去。
三分鐘後。
當蘇清螢到達光亮所在之處時。
那裡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古樹,旁邊連個鳥都沒有。
一陣風過,樹葉打著旋兒從她面前飄過。
「又、是、這、樣!!!」
蘇清螢無能抓狂。
每次都這樣,總是晚一步,就那麼一步!
她氣憤得上前一步,踢了一腳古樹,無辜的古樹抖落了她一身樹葉,然後又被踹了兩腳。
蘇清螢帶著滿身的落葉憤憤離去。
然而,
就在她離開沒多久後。
方奕的身形緩緩出現在古樹之後。
他目光落在蘇清螢的背影上,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挑眉輕聲道。
「哪裡來的人?從三天前就在跟蹤我。」
話雖如此。
但他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被跟蹤」的震驚、憤怒……
面色平靜,他早已知曉。
跟蹤就跟蹤吧,無所謂。
反正,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