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來吧。」
知道姣玉不是那愛計較的,她能和她說出來這件事就代表著她根本不計較,只是單純想看赤溟熱鬧。
許生生失笑的看了一眼樹上的紅蛟,和姣玉進了樹屋,算了,先晾他一天吧。
兩個雌性在屋裡,家裡幾個雄性收拾好桌子就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她們。
「還是小生生這裡舒服。」
姣玉坐在搖椅上慢悠悠的晃著,時不時喝一口旁邊的冷飲,止不住嘆餵一聲。
許生生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這個樣子彎眸笑了起來。
姣玉緩了一會,散了外面帶來的熱氣,開始跟她講之前的事。
雖然知道她不是那種雌性,但姣玉還是不想她心裡有隔閡。
她說話倒不是像講故事,只是單純的敘述,她說道,
「赤溟的阿父是之前的獸王城城主。」
因為不滿十階,所以不能稱為獸王,只說是城主。
當時的赤溟阿父是城主,他又長得好看,很受雌性們的歡迎。
只不過他天賦好,他阿父想讓他接任城主,就拒絕了那些讓他當追隨者的要求。
「只是後來晉升十階獸人失敗了。」
赤溟阿父死了之後,她的阿父作為當時等級最高的獸人打敗了其他獸人,成為了現在的城主。
獸世嘛,雄崽子太多,生了一窩又一窩,沒有阿父供養的雄崽子一般都不怎麼受阿母重視。
幸好當時的赤溟已經快成年了,就自己搬去外城住了。
只不過,說到這裡姣玉也有些無奈,她問她,
「你見赤溟長得那樣子了嗎?」
「很漂亮。」
許生生點了點頭,想到赤溟的打扮,她隱約意識到什麼,心口附著護心鱗的地方開始發癢。
「有個老雌性看上了他,想讓他當伴侶,赤溟沒同意,她就讓她的那群伴侶把赤溟抓了去。」
提到那個雌性,姣玉臉上露出厭惡之色,許生生聽了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過赤溟逃了。」
說到赤溟逃了,姣玉語氣是放鬆的,隨即看了她一眼,才接著道,
「我那時候也是看他長得好看,想讓他當我的追隨者,嗯,他也拒絕了。」
姣玉笑了一聲,現在想來,赤溟當時看她的眼神很微妙,在他眼裡她應該和那個老雌性沒多少區別,只不過她更年輕漂亮。
許生生也跟著彎了彎眼眸,拒絕了姣玉現在卻看上了她,難道是她比姣玉更年輕?
姣玉也不是那種強求的雌性,所以就把他的事放下了。
只不過,赤淵當時和赤溟的關係比較好,她才聽說,
「那老雌性並沒有放棄,她給了赤溟阿母三顆綠晶,他阿母就把他給賣了。」
許生生聽的一愣,
「他阿母?賣了?!」
這兩個詞合起來聽得她天旋地轉。
「對,因為赤溟沒成年。」
姣玉給她解釋道。
不像雌性,成沒成年都有部族供養保護,沒成年的雄崽子他阿母可以隨意處置,沒獸人會去管。
如果有阿父可能會好點,沒有阿父就……
伴侶太多了,雄崽子也太多了,雌性根本管不過來,有些雌性乾脆就不管了,丟給他們阿父,所以一般沒什麼感情。
「後來赤溟就離開了獸王城,之後還回來了一次把那三顆綠晶還了。」
這是姣玉自己知道的,只是,這其中還發生了一些事,想到後來赤淵給她說的…
她抬眼看了看眼底露出疼惜之色的許生生,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她。
姣玉想了想,她還是站在她這邊考慮的,萬一小生生要是介意呢?
「其實…」
還沒等姣玉開口,外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許生生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紅影,再回過神來時,一雙冰涼的手捂上了她的耳朵。
赤淵一身狼狽的撞在樹上,反應過來連忙追進屋裡,站在伴侶身邊擋住他嗜血的眼神。
姣玉被他赤紅的雙眼驚了一下,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生怕他情緒失控,外面守著的那群雄性都跟了進來,一時間小小的樹屋裡堆滿了獸人。
因為背對著赤溟,所以許生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通過他掩在她耳側微微顫抖的雙手感受他內心的不平靜。
看著滿屋表情嚴峻的獸人,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別聽。」
赤溟生硬的語氣下是掩不住的哀求。
他以為那件事沒獸人會知道,卻沒想到逃出來的時候意外撞見了去找他的赤淵,他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伴侶。
他該怎麼辦?
怎麼才能不讓她知道自己的狼狽?
姣玉緊抓著手裡的竹杯垂下了眸。
心口的位置又開始發癢,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主人影響。
許生生回身輕輕抱住他的腰身是以安慰,並輕聲軟語的回應他的話,
「好,不聽,如果你不想我知道的話。」
她並沒有探究他們過往的心,如果回憶美好可以常拿出來曬曬,如果是傷疤那就埋好它,不必再去揭開。
赤溟放鬆緊繃的神經,突然彎腰擁住她,頭埋在她頸後,雙臂漸漸收緊。
姣玉含了幾分愧疚之心,放下手中的杯子,推著赤淵招呼著自己的伴侶走了出去。
墨他們倒是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的伴侶,之所以跟進來是怕他和赤淵在屋裡打起來。
這會也不甘心留他和伴侶獨處,所以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姣玉一離開他就緩和了情緒,放開她在她身前蹲下來與她平視,一雙比昨天見過還要通透的紅眸看著她,說道,
「你如果不願意讓我做你的伴侶,我可以繼續住在外面那棵樹上。」
看著他固定在腦後的紅色及肩捲髮,許生生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要是編一條細麻花辮從額前繞過去應該會很適合他,很驚艷。
聽到他的聲音,許生生回神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你的護心鱗……」
還不等她說完就被眼前的獸人打斷道,
「不能取下來,它可以保護你。」
許生生看了看他認真的神色,彎起眼眸繼續道,
「它很癢。」
赤溟聞言紅了耳尖,他伸手按住自己麻麻痒痒的心口,問她,
「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