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且得「幫」老夥計一把
10月2日晚，京城某私人餐館。
林一誠推門走進包間，看到坐在裡面的於胖子後。
頓時怔了怔。
只見於胖子的左臉上，有三道清晰的抓痕。
一看就是被女人給撓的。
「呦，怎麼了這是？被誰家的貓給撓成這樣了？」
林一誠出聲打趣道。
「唉，快別提了，家裡的那隻唄。」
於胖子嘆了口氣說道。
「說說看，咋回事兒？」
林一誠拉開椅子，坐下後，好奇的問道。
「這不是馮褲子要拍新片子了嘛，裡面有個角色，我選了張婧初來演，結果被家裡那位知道了……」
於胖子這麼一說，林一誠立馬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了。
張婧初在圈裡的名聲，可真是不怎麼好。
前兩年，拍《立春》的時候，被文麗丫頭當場捉J。
從此被趕去了港圈。
跟前世不同，在港圈已經被林一誠打的半身不遂的情況下，那裡真沒有什麼資源給到她。
一連兩年多的時間，張婧初在那裡愣是一個角色都沒接到。
熬不下去的張婧初，只能重回內地。
這個女人確實有本事。
也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手段，勾搭上了於胖子。
只不過，敢勾搭於胖子，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孔雀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
而且她還是「太太團」的核心成員之一。
不同於「泰迪姐妹團」的那種塑料姐妹關係。
「太太團」的關係那是相當的鐵。
畢竟大家都是小三上位，有天然的感情基礎。
守望相助，同氣連枝。
girls help girls。
林一誠估計，用不了太久，張婧初就會像前世那樣，被「太太團」給聯手封殺了。
——
「你也是活該，找誰不好非找她，你家裡那位，沒給你撓個大花臉就不錯了。」
林一誠損了於胖子一句。
「我這不是沒忍住嘛。」
於胖子先是嘟囔了一句。
然後嘿嘿一笑，朝著林一誠擠眉弄眼。
「你還真別說，那小娘們兒是真帶勁兒，真潤！你要不要也試試？」
「打住，趕緊打住。」
林一誠立馬搖頭。
他對張婧初是真沒什麼興趣。
見林一誠沒想法，於胖子也岔開了這個話題不再提起。
「唉，你說我就納了悶兒了，這個馮褲子和老謀子到底怎麼想的？怎麼一到我這兒，都不想老老實實的拍商業片了，老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說到這個，於胖子就很是頭疼。
本來，在老謀子和馮褲子相繼加盟博納後，於胖子還豪氣雲干來著。
「三大導演」其二在手，那不得天下我有？
兩個人你一部我一部的，都拍商業片，從此博納就能抖起來了。
結果老謀子先是拿了一個文藝片的本子——《山楂樹之戀》，找到於胖子，張口就要七千萬的投資。
文藝片！七千萬！
要是換了別人這麼說，於胖子早一口老痰吐過去了。
可這是老謀子！這是新投奔過來的「臥龍」。
於胖子捏著鼻子答應了。
剛打發走老謀子，馮褲子這個「鳳雛」又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說要拍個紀實情感故事片——《唐山大地震》。
說到投資額的時候，馮褲子更是大門牙一齜，朝著於胖子伸了兩根手指頭。
「也不算太多，兩個億就夠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當時直把於胖子聽的血壓蹭蹭往上漲。
「你要求在牆上開個窗戶，大家都反對。如果你提出要扒開屋頂，大家就同意開窗戶了。」
其實，馮褲子玩兒的就是迅哥兒的這個理論，他擔心被於胖子把項目給否了。
先說個比較大的數字，後面才有商談的餘地。
於胖子也明白這個道理。
最後，幾經周折，才最終定下了一億兩千萬的投資額。
——
老謀子的七千萬，馮褲子的一億兩千萬，這可就是近兩個小目標了。
於胖子心裡直打鼓。
今天設宴約林一誠，就是想請教林一誠的看法。
聽了於胖子的講述，林一誠啞然失笑。
當初，不論是老謀子和馮褲子，林一誠當時都有機會收歸旗下。
可他卻沒這麼做。
原因就是這種成名已久的大導演，都不是肯乖乖聽話的主兒，個個都有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和理念。
想讓他們老老實實的當個工具人，那不可能。
林一誠才懶得自找麻煩。
說起來，在他這幾年的蝴蝶效應以及其它影響下，前世的不少片子，這輩子都沒有了。
受影響最大的當然是港片。
現如今，老謀子和馮褲子都投到了博納的旗下，人生軌跡也和前世不同了。
林一誠本以為一些他們拍的電影也會有所改變。
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又轉回去了。
《山楂樹之戀》和《唐山大地震》又出現了。
只是出現的時間比前世晚了一些。
林一誠仔細回憶了一下前世有關這兩部電影的信息。
《唐山大地震》自然不用多說。
最終票房是6.5億，叫好又叫座。
至於《山楂樹之戀》。
號稱是當時票房最高的文藝片，可實際票房，也不過是1.4億。
通過票房當然回不了本兒。
不過這是文藝片，能拿獎。
獎金、補貼什麼的，都能拿一些。
再賣賣版權，還是能少賺一點兒的。
雖說上映的時間不同，可這兩部的質量擺在那裡，問題不大。
「這兩部片子，都可以投，把控好成本，風險並不大。」
林一誠先是給於胖子吃了個定心丸。
然後又說道：「至於《唐山大地震》，這個，你可以試著聯繫一下唐山當地，讓他們也投一部分……」
前世，華宜就是這麼玩兒的。
不過嘛，在宣傳里，卻變成了唐山當地主動聯繫華宜，要求投資……
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貓膩和勾兌，那就真不好說了……
——
「那老弟你也都投點兒？」
於胖子問道。
除了聽林一誠的看法，他還想從林一誠這裡拉下投資。
「我投《唐山大地震》吧，《山楂樹之戀》我就不投了，你也知道我老早就給公司立下了規矩，文藝片一律不投。」
林一誠笑著說道。
《唐山大地震》確實可以投，收益不錯。
《山楂樹之戀》就免了。
對文藝片，林一誠向來都是無感的。
尤其是這種描寫那個特殊時代背景的文藝片。
這也是老謀子這些第五代導演的通病。
對那個特殊時代，也不知是懷念還是怎麼……
反正老想著去追尋、去探究。
尤其是老謀子，更是著了魔似的。
前世他拍了《山楂樹之戀》還不夠，之後又搗鼓出來一部《歸來》。
「那行，回頭我再聯繫下中影和媒通，拉上他們一起。」
於胖子接話說道。
「你看著安排就行。」
林一誠沒有異議。
雖然他現在也是博納的股東，還是僅次于于胖子的第二大股東。
但他向來有分寸。
關於博納的事情，除非於胖子主動問，或者是遇到那種明顯是個坑的片子，比如上次「爛片天王」想要拍的那部。
一般情況下，林一誠是不會插手的。
《山楂樹之戀》和《唐山大地震》，於胖子怎麼安排角色，林一誠也不會過問。
這是對夥伴和盟友的尊重。
即便他對原版電影的一些演員確實沒什麼好感。
娛樂圈裡無好人。
只要不是有原則問題的，只要不是主動招惹到林一誠頭上。
到了林一誠這種身份地位，也不屑於跟一些演員計較什麼。
——
「對了，你聽說了沒？」
於胖子給林一誠倒了杯茶後，問道。
「老王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好過啊。」
「呵，當然聽說了。」
林一誠冷笑。
由光線投資的，寧昊執導的《無人區》前段兒時間拍完了。
在送到某局送審，想要拿龍標的時候。
不出意料的被卡住了。
跟前世情況不同。
現在的《無人區》沒有了中影參與，自然不用再看老韓叔的面子。
某局卡了之後，根本沒給隻言片語。
意思就很明顯了。
斃了。
不論是寧昊還是王常田，都急了。
都在四處奔走。
《人在囧途》之後，寧昊怎麼說也是「億元導演」之一。
面子還是有的。
他聯繫了不少媒體，各種向外釋放「消息」。
今天說：「片子已經基本過審，審片委員會只提了零星幾處修改意見，處理完以後，就能完全通過審查。」
過了幾天，又說：「現在還在根據相關意見，進行技術上的一些處理。」
再隔幾天，又說：「2010年的片子實在太厲害了，我們還是想找一個好的時間放映，還是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票房成績。不出意外，片子會在明年初上映。」
反正吧，花里胡哨的，沒一句真話，都是在忽悠媒體忽悠觀眾。
這其中，寧昊是不是想通過釣起觀眾好奇心，引起觀眾的觀影欲望，從而來施加一些壓力，倒逼某局，就不好說了。
王常田也是不閒著。
今天拜訪這個，明天約會那個。
上竄下跳的，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人脈關係，想要打通渠道，讓電影過審。
——
只不過嘛，無論是寧昊還是王常田，似乎都忘了，現在的某局，可不是以前的某局了。
在位的話事人，可是老張。
前幾天，一次內部會議上，
老張直接來了句「現在有些同志很不像話，到處興風作浪，扇陰風點鬼火……」
「這是在幹什麼？他們眼裡還有沒有……」
「這種行為，我們要堅決的批評和抵制……」
老張雖然沒有明說，可誰都知道，他說的是誰，說的是哪部電影。
會議結束後，相關的風聲立馬傳出來了。
寧昊和王常田，坐蠟了。
都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吳克波也跳出來了。
在一次算是半公開的場合上，表達了對王常田的不滿。
橙天娛樂，也是《無人區》的出品方之一。
內憂外患，合作夥伴還「反叛」了。
老王的日子確實苦了點兒。
「你說，咱們是不是趁機做些什麼？且得好好的『幫』老王一把？」
於胖子開口說道，並向林一誠做了一個懂的都懂的手勢。
這麼多年了，都在同一口大鍋里攪馬勺，博納和光線之間的關係，那真是糾纏不清，哪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老夥計」如今遇到難處了，於胖子要是不趁機搞點兒小動作，都對不起他和老王之間的「鐵關係」。
「你有什麼計劃？」
林一誠問道。
本來，他對王常田，沒太多的反感。
可千不該萬不該，王常田不該收留並投資寧昊。
圈裡，誰不知道寧昊是林一誠的「叛將」？
王常田這麼做，豈不是在打林一誠的臉？
「我是這麼打算的……」
於胖子湊近了一點兒，開始往外倒他肚子裡的壞水。
林一誠聽了後，先是無語，隨後笑了起來。
「真有你的，這麼損的招兒也能想的出來。」
「嘿嘿，對老王那頭『笑面虎』，不損一點兒，都配不上他。」
於胖子也是奸笑了起來。
「那成，就這麼辦吧，你這裡需要什麼幫助，儘管打招呼。」
林一誠點頭說道。
——
2010年10月7日，第15屆釜山國際電影節正式在釜山海雲台拉開了帷幕。
這次的釜山國際電影節，有六十多個國家和三百多部影片參與。
來自亞洲、歐洲以及美洲的國家和影片都有。
不愧於國際電影節的名頭。
這陣仗和聲勢，根本不是國內三金之類的獎項能比的。
哪怕同是A類的魔都國際電影節，也差了很遠。
其中，來自中國的電影就有好幾部。
除了林一誠的《奪寶聯盟》外。
內地的電影還有鳥爾善的《刀劍笑》、陸陽的《盲人電影院》、郭恆奇的《新堡》。
另外還有港島許安華的《得閒炒飯》，彎彎張作驥的《當愛來的時候》。
在眾多參展國家裡，來自中國的影片數量，僅次於身為主辦方的棒子。
——
這裡有個小插曲。
見到林一誠的時候，許安華好幾次想主動湊過來說些什麼。
都被林一誠的保鏢給擋住了。
林一誠本人對她更是理都不理。
多看一眼都欠奉的那種。
別看許安華牛逼轟轟的，號稱什麼「港島新浪潮電影發起人」。
可這個所謂的「新浪潮」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林一誠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說白了，就是一批從歐美留學歸來的人，自以為見過了外面的先進和發達，自以為眼光和格局高人一等。
然後，看到自己所處的社會，就想著要批判什麼、揭露什麼、反思什麼……
歸根結底，還是崇洋媚外那一套。
從根子裡就不正。
看看圍繞在許安華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就知道了。
徐客、嚴昊、譚家鳴和章國鳴……
這些人，哪個是好鳥？哪個屁股沒問題？
後來，彎彎那裡也搞起了「新浪潮」，有樣學樣的，拍出了諸多歪屁股的片子。
還有內地。
那些第五代導演，為啥總是愛拍那種聚焦苦難，聚焦傷痕的東西？
就是受到了港島「新浪潮」的影響。
在林一誠眼裡，這個「新浪潮」就是妥妥的一個毒瘤。
去年還是什麼時候，具體時間林一誠也忘了。
反正就是有一次許安華來內地參加一個什麼會議的時候，趁機托人帶話，想要拜訪林一誠，跟他聊一聊。
當時就被林一誠拒絕了。
他跟許安華沒什麼好聊的。
至於許安華為什麼想聊一聊，他也清楚。
覺得自己是老資格老前輩，面子大人脈多，想讓林一誠對港圈網開一面，別那麼針對唄。
不好意思，許安華在林一誠這裡，還真就沒什麼面子可言。
以前許安華那麼牛逼，那是因為搭上了銀都機構的線。
現在，銀都機構早被清理了一遍。
許安華也沒了最大的依仗。
在林一誠下一次針對港圈的計劃里，許安華就在大名單之內！
——
林一誠身為內地影視業的扛把子，他一來，國內的那些劇組自動圍繞在了他身邊兒，一副以他為中心，為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對這些人，林一誠的態度則是各有不同。
對陸陽，林一誠跟他多聊了幾句，除了詢問電影的內容外，又問了下他以後的打算。
這位可是能拍出《繡春刀》的「鬼才導演」。
要是能把他收入「星河系」旗下，也算是一員大將了。
林一誠釋放出的善意。
陸陽自然收到了。
雖不至於納頭便拜，可也是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圈裡，誰不知道林一誠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要求高？
每年向星河影視公司投簡歷的、到公司去毛遂自薦的，不知有多少。
可最後成功了的，又有幾個？
陸陽心裡打定主意。
等電影節結束後，立馬主動去星河影視公司，正式拜會林一誠。
以後，就跟著林老大混了。
對郭恆奇，林一誠的態度則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話，就應付過去了。
除了《新堡》外，林一誠實在不記得這位還有什麼別的作品。
這種沒什麼價值的導演，林一誠也不會放在心上。
對鳥而善。
林一誠的態度更是截然不同了。
面對鳥爾善的諂媚和奉承，林一誠直接是冷淡中透著疏遠。
很明顯的那種。
別人都搞不懂林一誠為啥這樣，還在心裡猜測鳥而善是不是哪裡得罪林一誠了。
林一誠沒必要向別人解釋什麼。
現在的鳥而善看起來確實沒問題。
可以後的他，確實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這當然不是突然改變的。
成名了，膨脹了，心思藏不住了，或者是不願藏了。
林一誠已經開始琢磨了。
回頭，找個什麼合適的由頭，把這玩意兒給封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