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沒想過酒後亂性的事,她平時防狼似的防著明成佑,沒成想這頭惡狼還是鑽了空子,且當她面明目張胆地鑽。
她能感覺到自己腦袋往下沉。
明成佑把她放在床沿,她的頭毫無支撐力量,一把頭髮散開發絲尾端於地板光滑處蕩漾。
傅染驚覺整個人好像在往下沉,她伸出雙手卻徒勞揮舞,酒意薰然,醉得不省人事。
但偏偏,有時又清醒的殘忍!
一隻手抓著她領子把她揪回床中央,她的呼吸滾燙,淺顯交錯明成佑的清冷氣息。
涼熱兩道截然不同的軀體覆於一起,傅染口中因突來重量而出聲。
室內有暖氣,但她還是冷得直顫,手臂高高舉過頭頂,被交扣於枕頭上。
她眼睛極力想睜開,透過眼帘卻只看得見男人黑色的腦袋,傅染全程記憶深刻入骨,就是一個字,痛!
傅染的身體叫囂著掙扎,無奈她氣力全無,傅染仿佛置身於一張密網內無法脫身,每個細胞被不知名的東西團團困住,又感覺身上被一條巨蟒給纏住,漸漸地勒到她難以呼吸。
許多動作在那時她是記不清的,也看不真切。
只是她的感官如此清晰,背部深深陷入大床內,從遠處望來,她的孱弱在他眼裡,簡直不堪一擊。
幸虧被單都是最上乘的,要不然此番猛烈,她背部定然會被磨傷。
臥室內燈全部打開,傅染依稀看到頭頂的水晶燈晃得厲害,好像被拋到頂端,又重重下落,莫不是地震了?
她累至咳嗽,咳嗽的間隙才想到,這那是燈在晃?晃得分明是她自己。
頭頂,明成佑喉間逸出的嗓音趨近沙啞,兩隻分別壓住傅染肩膀的手越收越緊。
她面容酡紅嬌潤,身子縮成一團,空氣中只有縷縷呼吸聲,沉沉浮浮,只待躍出窒息的水面。
傅染髮誓,她這輩子再也不碰酒了。
但為時已晚。
蕭管家第三次從樓上下來,她朝站在餐廳的幾人揮手,「撤掉吧,估摸著直接準備午飯差不多。」
傅染醒來時,第一時間不是睜開眼睛,而是動了動手指。
麻……
她伸腿,全身零件完全散了架,麻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她忍不住嚶嚀聲,張開眼睛,她看到明成佑嘴角彎起一道淺弧,手掌撐起上半身正一動不動盯著她看。
傅染把凌亂的頭髮撥到一邊,她拉起被子低頭看了眼,好吧,昨晚真是被狗咬了,不是在做夢。
傅染兩手壓住被沿,目不轉睛望向天花板。
明成佑等半天不見她眨眼,他伸手扳過傅染的臉,「這會咱倆可真幹了有染的事。」
傅染噙了抹笑,語帶嘲諷,「原來你跟女人上床都喜歡用這招?看到別人毫無招架之力,很爽嗎?」
「嘖嘖,」明成佑手肘支起半身,絲滑被單順勢趟至他腰際,「你昨晚有兩次到了,真的,我都給你算好了。」
傅染鼻尖掩不住的酸澀,明成佑眼底笑意顯然成了刺傷她最好的利刃。
她霍地起身,也不顧胸前曝露的大片春光,她隨後抽出身後軟枕,照著男人那絕色的臉打去。
「你發什麼瘋!」明成佑搶過傅染手裡的枕頭,「問問你自個的身體,問它我伺候得爽不?」
「你——」
「問那!」
「去死!」傅染眼眶一股滾燙好不容易逼回去,「爸讓你去部隊的事也是假的吧?」
「這次是假,但下次可說不準,你留著那層膜做什麼?要再被人騙去醫院,知道我們一直在瞞著家裡,你我都不好過。」明成佑說的頭頭是道,繞到最後,反正是為傅染好。
她扯過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單,明成佑落了個光身,也沒覺得哪裡不好意思。
傅染握緊指尖,一把嗓音虛軟無力,「你用不著使這麼卑鄙的手段。」
「我好好同你說你肯嗎?」明成佑手臂伸過去摟住傅染的肩膀,「那好,再來一次。」
她用力揮開男人的手掌,匆忙下床撿起散亂在腳邊的衣物穿上,明成佑扯過旁邊浴袍,下了床走到她跟前。
傅染扣好文胸,又穿上毛衣,站起身時腿軟了下,她見明成佑擋住了她的路,「讓讓。」
「有那麼委屈嗎?」他挑起眉,滿目不屑。
他女人是多,當然無所謂,傅染推開他,「明成佑,你不去演戲可惜了,再說,你真以為我還會被人騙去醫院嗎?」
「以防萬一聽說過嗎?下次他們再說我,我直接把你懷孕的報告書砸過去!」
傅染氣的臉色大變,「我不會替你生孩子!」
明成佑不以為意,他也沒往那麼遠想過,「我和你上了床,還怕弄不出一張假的?」
原來如此。
傅染心一沉,卻陡然反應到不對勁,她面容因氣憤而通紅,「你要弄假的隨時都可以,為什麼非要……」
明成佑沒想到這通繞竟把自己給繞了進去,臉上閃過被拆穿後的不自然。
他臉皮再厚也不至於在這時候承認,說他就是想要她,沒旁的理由。
「現在上都上了,你想怎麼著?」
傅染眼角瞥過床中央的殷紅,她轉身欲離開,明成佑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去哪?」
「出去!」
這樣的情形明成佑還是第一次見,且不說昨晚傅染是多麼不情願,單說醒來後的場景,他活到24還真沒見過她那般不識相的。
說到底心裡便是沒他,所以覺得這關係是屈辱,想走。
「好,要走是嗎?你現在就給我走,」明成佑扯住傅染手腕直把她往外拖,兩人都穿了拖鞋,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後跌跌撞撞下了樓。
蕭管家見到二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明成佑已鐵青著臉把傅染推出了大門,「腦子發熱的東西,給我站外面好好想想!」
他轉身又砰地掩起大門,沖不遠處幾人吼道,「誰都不許給她開門!」
一瞬間,傅染站在門外,有種再度被人遺棄的委屈。
明成佑大步上樓,臥室門甩得猛烈,仿佛整座別墅均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