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袁紹：人活著，錢沒了！
哪怕是這個時候，在袁譚看來，也只是那龐奇在搞鬼，而沒有心生警覺。
因為商人在古代的地位太低，哪怕有著一層世家的皮，庶出子弟依舊是個商人，袁譚就不相信他敢玩什麼花招。
也不相信區區一介商人，能玩出什麼花招。
卻忘記了，商人為何地位低賤？
為何排在「士農工商」的最末位？
不是商人真的不行，而是「田代齊姜」以錢謀國，以及呂不韋「奇貨可居」囤積王儲，把掌權者給干怕了，所以拼了命的打壓，這才導致漢代開始商人地位降低！
商人，掌握錢，怎麼可能不重要？
「不好了，世子，那龐奇不見了！」
手底下人傳來的消息，讓袁譚一愣，下意識就說：「不在酒坊里嗎？」
他還以為，是暫時沒找到。
卻不料，下屬繼續說：「不是，小的見不到龐奇，就帶人闖了酒坊，把管事的給抓了。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那龐奇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現如今酒坊都是下面的人在管事。」
至此，就算反應再慢，袁譚也發現了不妙。
急忙詢問：「那錢呢？」
龐奇死活，他不管，他要的是錢，投入進去的本金，以及分紅，一個錢都不能少。
「這個……」下屬猶豫了。
想了半天，還是沒開口，而是把龐奇的管家給推了出來。
此時，那管家是面如死灰。
來到袁譚面前，已經徹底擺爛，連跪都不跪，直接往地上一坐，有氣無力地說：「錢沒了，一切都沒了，他是故意的，他要害死我！」
袁譚：「？？？」
他趕忙詢問緣由。
很快知曉，原來龐奇雖然是龐家出身，但因為庶出，並沒有人在意。而面前這個管家，則是龐家主家分配過去，代他管理酒坊之人。
大致就是，你雖然是庶出，但你有產業。
龐家不給你福利，你的產業卻歸屬家族，家族得派人去管理。
於是，二十年前，僕人出身的管家，去龐奇那裡一躍成為了個「太上皇」，幾乎架空了龐奇的一切。
直到十年前，龐奇外出遊玩，在西園裡結識當時還是「摸金校尉」的姬昊。
回去之後，帶回了一個釀酒配方。
單開一條線，自己又起了一番事業，之後大度的跟管家和好，兩人一同做事十年，開啟了現在的「龐家酒坊」。
原本一切都好。
但就在一個月前，龐奇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管家仔細一查。
好傢夥，庫房裡已經一個子兒都沒有，帳面虧損了上萬億錢，全是各大世家投資的本金——萬億錢是什麼概念？
靈帝賣官，曹操的父親買個三公，才一億錢。
相當於是上萬個三公！
在跟隨龐奇做生意之前，管家就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實際上，酒坊帳面上也沒那麼多錢，各大世家投資的不止是錢，更多的還是糧食，以及人力。
但現在糧食、錢財，什麼都沒有了。
就一個大窟窿。
這在管家看來，是龐奇的報復，報復他當初的所作所為，報復龐家奪自己家產。
可袁譚聽了，卻不那樣認為。
報復一個人，一個世家，用得著捅那麼大窟窿？
上萬億啊！
「查，給我嚴查，錢到底去了哪裡！」
袁紹收到消息後，暴跳如雷，怒吼道。
那萬億錢，有兩成，是他袁家所投，甚至在心裡，袁家都把酒坊當成了自己的產業，當成是袁家的搖錢樹。
結果不曾想，突然之間就爆了雷。
人活著，錢沒了。
原來，第一批投資人的分紅，是用第二批投資人的本金支付，第二批分紅用的是第三批投資的本金，而他們的錢，還用來開了百姓的工資。
也有人投糧，糧食都被用來釀酒了。
而酒，則免費給眾人喝了。
無論投資人還是「代銷人」，喝酒都免費，連喝帶拿，真就給造作光了。
直到最後，錢沒了，糧食也沒了。
所有的本金都花光了。
至於銷量，根本就沒有什麼銷量，動不動就砸幾億錢製造銷量，帳面上好看，實則都是虧損，跟某人賣豬有異曲同工之妙。
最後，總結下來，就是各大世家的錢都被造作乾淨了。
肥了千萬代銷百姓，但各大世家空了。
由於太過信任，他們都投得太大，袁紹甚至連軍費都投了進去，一開始拿到分紅買糧還美滋滋，現在的話，他只想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錢已經沒了。
可百萬大軍開拔在外，急等著糧餉。
洛陽攻不下來。
還在僵持！
「主公，打天下不急於一時，為今之計，當速速收兵，以防止譁變！」田豐向袁紹建議。
但是，袁紹根本聽不進去。
各大世家，也無法接受自己虧錢的事實。
結果最終，由許攸提議，向從酒坊賺到了錢的「代銷百姓」征糧納錢，每人十萬錢——千萬代銷人，加起來，剛好補足了萬億的窟窿。
讓袁紹眼睛一亮，大呼妙絕。
把田豐驚得都呆了。
「主公，你這是自毀長城啊！」
「大膽，給我拿下！」
……
另一邊，收到田豐被袁紹怒而賜死的消息後，姬昊就知道這波穩了。
「聚寶盆」成了之後，袁紹就是步入了死局，若是撤兵，姬昊就會攻打幽州、冀州，呂布也會伺機攻打司州。
此消彼長，大勢已去。
但若是不退兵，軍餉始終是個問題，勉強可以算飲鴆止渴的，就是加徵稅收。
可袁紹卻採納了許攸的建議，選擇了「追回」，向聚寶盆事件里，唯一得利的那一千萬代銷人追回「贓款」。
「袁紹以為不過千萬人，自己領地將近三千萬的人口，三分之一總比全民徵收要好。且認為錢財不會憑空消失，一定還在他們手裡。」郭嘉說。
對此，姬昊笑笑。
道：「他卻不知道，經銷人為了多賺一點，少給一點『代理費』，大多是一家人賣，一個人掛名，實際上那幾乎就是所有百姓。而他們雖然賺了不少，一年來也花銷不少，多是置辦田產、房舍，又回到了袁紹手裡，再次被投進去。實際上，手裡已經沒有什麼錢，別說十萬錢了，大部分人都拿不出一萬！」
至於說，錢去了哪裡？
各大世家，各大貴族，特別是長安那邊的，其實很奢靡，很多人都是放著本金一直拿分紅，然後月月光。
這段時間，黃河水路的黑市，都增收了好幾成。
便是最終的去向！
「百姓沒有錢，袁紹還拼命徵收，必然引發民變，加上軍隊沒有糧餉，袁家算是徹底完了！」姬昊看向呂布，說道：「動手吧！你打司州、涼州，我打幽州、冀州，要在劉備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拿下袁紹的所有地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