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情緒溢出,凌熙再次握上它的劍柄,感受他的情緒。
過了片刻,凌熙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離開鑄造者,但你願意傳給我劍法,同時你希望玉書冊不被帶走或就此毀掉,對嗎?」
破道劍往前歪了歪,是點頭的意思。
凌熙心中湧出濃濃憐惜之意,他伸手溫柔地撫摸劍鞘,應道:「我答應你。」
破道劍人性化地蹭了蹭它的手,將劍柄送入他手中,帶著他舞動劍招。凌熙此時與它心意相通,能完美的完成它的想法,舞了一遍,便學會了這套劍法。
破道劍將破道仙尊對劍的感悟和靈感以及無數的招式,一股腦地灌輸給了凌熙,凌熙識海微微發脹,適應了一會,將這些東西通通保留在識海內,留待日後慢慢研習。
做完這一切後,破道劍再次蹭了蹭凌熙,飛回了神像手中。
凌熙對破道仙尊的神像行了一禮,離開了此處。凌熙離開之後,破道劍光華消失,漸漸化為一柄石劍,與破道仙尊的手牢牢連接在一起。
凌熙走入黑霧之中,雖然不知道那玉書冊是什麼東西,但破道劍如此厭惡它,應該不是正道之物,現在他要想辦法找到那間宮室。
但他並沒有苦惱太久,因為眼前的黑霧消散了,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玉門。門前已經匯聚了近千人,看來不管得到還是未得到傳承的人最後都會來到此處。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凌熙,眼中羨慕憤恨嫉妒各色情緒不一而足,來得晚的人必定是得到了其他傳承!
凌熙歸入了長生宗的隊伍,眾人收回了視線。
「長熙,你得了什麼傳承?」,風月宴湊近凌熙,小聲打聽,師兄師姐們紛紛側目而視。
凌熙並不隱瞞,據實以告:「劍道」,但其實準確來說應該是破道仙劍和劍道,但仙劍不願意跟他走,所以只有劍道。
「劍道?不是陣道?目前還沒聽說過有人得了劍道傳承,倒是有不少得了藥道陣道器道丹道醫道等傳承之人,你別說,這破道仙尊涉獵可真廣!對了,還有最特殊的書道,是破道仙尊讀了萬卷書的心境和感悟,據說有助於創造功法哈哈。」
破道仙尊有萬年閱歷,這些傳承內容豐富而雜亂,若能靜心吸收學習,定能受益匪淺。
「這白玉門根本打不開,這黑霧攔著也走不出去,現在我們都被困在此地了。」
凌熙聽見此話,抬頭看向白玉門,這應該就是裝有法器和玉書冊的宮殿了。
前方被牢牢擋住,凌熙溫聲道:「勞駕,借過。」
前方之人忌憚的看了他一眼,讓開了。在數聲『借過』之下,人群分開了一條路,凌熙一步一步走到了白玉門前。
這白玉門極大,兩人高的位置刻著一圈紋路,眾人正不斷攻擊這紋路。
這紋路斷斷續續,無頭無尾,沒有泛起絲毫靈光,卻仿佛海納百川,靈力打在上面,沒有一絲漣漪。
凌熙觀察了很久,正隱隱感覺奇怪,突然有人心血來潮,往紋路之外打了一掌,靈力同樣被白玉門吸收。
原來是這紋路並無任何作用,是白玉門的材質特殊,可以吸收攻擊性的靈力。
旁邊有人靠近,正是剛剛往白玉門上攻擊的林庭梧,他音色如同如裂冰,語氣也是慣常的冷淡,「這門與殿內所鋪白玉皆被煉製成可以吸收靈力的特殊材料,非真君不能破,這符文似乎是唯一的突破口。」
凌熙點點頭,「青時所言極是,這符紋斷續不全,若是能夠補全,也許生門自現。」
繪製符文講究心境如一,筆力一致,筆法連續,靈力不斷,還要保證符文正確,才能發揮相應作用。若想補全別人的符文,便要揣摩畫符之人的心境,模仿筆力筆法靈力強度,極其艱難。
「說的輕巧,只當別人想不到似的,真君之紋,誰能補,你嗎?」,是一道女聲,語氣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嬌蠻和趾高氣昂,正是龍星凰。
林庭梧臉色微寒,語氣溫柔卻嚴肅,「星凰,莫要無禮。」
龍星凰呆了一下,雖然林庭梧語氣與平時並無不同,但她卻隱隱覺得他有些生氣。林庭梧很少情緒外露,龍星凰只當是錯覺。
凌熙並不生氣,溫和道:「在場能人異士眾多,若有極擅符術,又得了真君符道傳承之人,細細揣摩之下,未必不能補全。」
二人匯聚一起,早已吸引了無數注意,且二人交談並未遮掩,以元嬰之耳力,輕易便可聽到。
在場之人確實有幾位得到了符道傳承,但傳承深奧雜亂,不是一時可以堪破,只能慢慢感悟,沒有人狂傲到在此現學現用。
眾人聽到凌熙此話,只有不知者輕狂,隔行如隔山之感。
但也有人覺得此話有理,此人便是姬玄之。他高聲對仍在與符文抗爭的眾人道:「諸位,不如先停手,讓姬某一試。」
眾人很快停止攻擊,朝姬玄之看去。姬玄之走向白玉門,沿途眾人給他讓出供一人通行的道路,他走過凌熙二人身邊,目不斜視,嘴角卻沖其上挑,勾起了一絲極其囂張狂傲的笑。
凌熙看著他,只覺得此人氣度非凡,瀟灑俊朗,師兄的『仙洲百年公子榜』必有其一席之地,於是他好奇地問林庭梧,「青時,此人甚為不凡,他是何人?」
遠處姬玄之的腳步似乎微微一滯,加快了些許。
林庭梧聲音略帶一絲笑意:「他是姬玄之。」
凌熙語氣極為讚賞,「原來是他,他竟然與青時不相上下,真不愧是公子榜排名第二的美男子。」
林庭梧有些無奈 ,「長熙,雖然仙洲不少修士對此榜極為推崇,但那不過是野榜,商家斂財的手段罷了 ,做不得准,而且此榜並不是單純以相貌排名。」
他話語中又露出調侃之意,「若按相貌排名,長熙豈不是應該排在第一位。」
龍星凰臉上閃過難堪之色,相貌是她的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