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永別了，山本重國
焦黑色的刀刃將漫天火焰悉數封入刀身之中，空氣之中瀰漫著無法遏制的高溫。
水分快速地蒸發著，距離一番隊隊舍最近的死神和滅卻師俱是感覺好像太陽降臨，自身的血肉瞬間接近於一種乾涸的狀態。
不敢有絲毫耽擱，眾人紛紛放下眼前的戰鬥，瞬間遠離此地。
就連身為星十字騎士團團長的哈斯沃德也是忍不住皺眉，面帶擔憂地看向了高溫傳來的方向。
「在擔心友哈巴赫嗎？」
雀部長次郎將手中斬魄刀高高舉起，金黃色的璀璨靈壓沖向天空。
「不過，戰鬥中分心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卍解——」
「黃煌嚴靈離宮！」
厚重的烏雲出現在蔚藍的天空上，細長的西洋劍仿佛引雷針一般，電弧於其上滋滋作響。
隨著刀尖上一道光束的射出，烏雲被金色渲染，勾勒出一道道紋路，瞬間編織出華麗的金色華蓋，將雀部長次郎覆蓋遮掩。
金光於其中糾纏流動，散發著驚人的破壞氣息，隨即分散出十一道雷霆垂落，遁入大地。
雀部長次郎表情嚴肅，揮動手中斬魄刀，刀尖點在雷霆之上。
下一刻，悉數雷光盡皆沒入到刀身內部。
原本平平無奇的西洋劍，瞬間變得金光大作，威風凜凜。
「嗯，很強大的招式。」
哈斯沃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一切，甚至任由對方積蓄力量，將氣勢攀至頂峰。
雀部長次郎見狀，也沒有因為對方的輕視而產生惱怒的情緒。
對於一位活了兩千多年的年長者而言，已經很少有外界之事能影響到自身的狀態了。
當發動卍解的那一刻起，雀部長次郎的目的便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
擊殺眼前之人！
當西洋劍形態的嚴靈丸上爆發出璀璨光芒的剎那，雀部長次郎動了。
他化作雷光，瞬息間跨越空間的距離。
天地驀然一暗，厚重的烏雲低沉下壓，血肉撕裂的聲響於耳畔輕響。
雀部長次郎和哈斯沃德錯身而過，二人彼此背對。
看著險些被洞穿的胸腔，哈斯沃德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平靜地評價道：
「很不錯的卍解。」
「不愧是一番隊的副隊長。」
雀部長次郎轉過身來，眉頭緊皺地盯著面前之人，疑惑在心頭升起。
難道這傢伙不怕死嗎？
明明心臟都被雷霆熔化了，可為什麼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絲毫不將自己的傷勢放在心上。
「我猜，你心裡肯定在想這個人已經瘋了。」
「或者是，難道此人還有什麼底牌。」
哈斯沃德張開左手五指，大量的靈子聚集在掌心之中，瞬間形成一面有著棱形星十字突起的護盾。
下一刻，他身上的傷勢盡數消失。
而那隻盾牌之上浮現出數道裂痕。
見狀，雀部長次郎心中頓時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巨大的天平出現在哈斯沃德的上方，隨著一方砝碼的下沉，不祥的預感化作現實。
哈斯沃德的右手中靈子聚集，形成華麗的靈子佩劍。
然後，抬起手，向著雀部長次郎的方向揮砍。
「就此終結吧。」
無形的力量籠罩了雀部長次郎，來自嚴靈丸的卍解破壞力於其身軀上悉數爆發，就連靈壓防護都無法抵擋這一可怕力量。
兩千年沒有使用過的卍解，第一次發動，便送使用者直接回歸尸魂界的山川大地。
極致的高溫瞬間爆發，直接將雀部長次郎的身軀焚化，泯滅成無數的靈子，融入至大氣之中。
解決掉友哈巴赫的心頭大患，哈斯沃德轉過頭，向著隊舍的方向看去，原本眉目間的擔憂此刻卻是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糾結和掙扎。
「陛下，滅卻師未來的路究竟在何方？」
…………
察覺到雀部長次郎的靈壓消失，友哈巴赫那張深邃兇殘的面龐上頓時浮現出猙獰暢快的笑容。
不愧是他最信任的騎士。
好樣的，哈斯沃德！
「山本重國，你應該感受到了吧？」
友哈巴赫獰笑著，「失去最親近之人的痛苦，已經讓你的殘火太刀變得緩慢了啊！」
山本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揮刀。
將全部火焰封入刀身之後的殘火太刀，其威力足以泯滅所碰到的一切事物，就算是友哈巴赫的滅卻十字刀也不例外。
短短的幾次接觸，便讓他盡顯頹勢。
說實話，雀部長次郎之死並未讓他感受到什麼痛苦，反倒是揮刀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所謂攻心，是建立在雙方情報對等的情況下的。
可憐的友哈巴赫，伱根本不知道你在經歷什麼。
山本眼底閃過一絲憐憫，表情旋即變得震怒起來，身上轟的一下燃起炙熱的靈壓。
其溫度之高，直接將四周空氣扭曲，使其看上去宛如火焰之神一般。
沒有任何徵兆，殘火太刀突然加速，徑直朝著友哈巴赫的位置落下。
嗡——
刀尖點在堅固的地面上，沒有爆炸聲音的迸發，也沒有極致火焰沖天而起。
有的只是被瞬間抹去的數十里之長的地面。
巨大的溝壑出現在友哈巴赫的腳邊，頓時讓其瞳孔驟縮。
他有些低估山本重國了。
本以為即將取回全部力量乃至全知全能的自己，能夠輕鬆地虐殺山本重國。
沒想到現實竟然如此殘酷。
此戰，決不可掉以輕心。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從而導致前功盡棄，千年謀劃毀於一旦。
「友哈巴赫，一切到此為止了。」
山本重國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野心，你的一切，都將於此泯滅，蕩然無存！」
洶湧的氣勢仿若天地傾覆，沉重灼熱的空氣陡然壓下。
滿是廢墟的大地迸發出哀鳴，世間的顏色於此刻只剩下了黑白。
友哈巴赫看到這一幕，表情驟變，無數道湛藍色的紋路於其身軀上浮現，並向外部瘋狂地延伸著，直至形成巨大的防護結界。
滅卻師最強防禦靈術，外殼靜血裝。
山本憤怒的聲音隨之響起：
「殘火太刀·北。」
「天地灰盡！」
當那焦黑色刀刃落下，前方一切盡皆泯滅，有形無形之物於此刻悉數終結。
外殼靜血裝甚至連一秒都未能阻擋，便全部崩碎，化作無數實質化靈子散落在空氣中，又被隨之而來的極致高溫徹底泯滅。
在友哈巴赫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斬擊落在了他的身軀之上。
熾熱的火浪沖天而起，將整個隊舍吞噬。
餘波激盪，泯滅廢墟。
當塵埃落定之際，放眼望去竟只剩下一望無際的灰白色灰燼。
友哈巴赫站在原地，腹腔中空缺了一大塊，從前面甚至能望到後方的天空。
他目光呆滯，仿佛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的特徵。
儘管如此，山本重國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一雙燃燒著烈焰的眼瞳死死地盯著面前之人。
就在此時，友哈巴赫僵硬的面部發生了顫動。
「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
「竟然沒能騙到你。」
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友哈巴赫抬起僅剩的左手，擦去血跡，血紅眼瞳緩緩抬起。
山本沒有驚訝，如果友哈巴赫是這麼好解決的話，那如月明他們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自我賦予·治癒。」
友哈巴赫的左手放在殘破的身軀上，隨著黑色如淤泥般的靈壓湧出，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生長出來的右手掌心中則是緊握著一枚星章。
「結束了，山本重國。」
「你的卍解，屬於我了。」
隨著友哈巴赫將星章對準前方，黑色靈壓仿佛無數觸手一般從其中衝出，瞬間跨越二人之間的間隔，狠狠地注入山本的身軀之中。
山本瞳孔驟縮。
他的卍解正在消失！
當即，熾熱的靈壓再度爆發，試圖阻止這一行為。
然而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卍解的流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被友哈巴赫奪走。
奪取卍解之後，友哈巴赫收起星章，目光兇殘地看著憤怒的老者。
巨大聖弓於其頭頂出現，一道數十米之長的神聖滅矢懸浮在弓弦之上。
隨著一聲爆鳴響徹，湛藍光束徑直向著山本爆射。
又是一刀揮出，失去了卍解的山本只能憑藉純粹的面板力量，將對方的攻擊阻攔。
可也正是出招的間隙，讓此次戰鬥走向了終結。
友哈巴赫再度凝聚出滅卻十字刀，向著前方揮砍：
「永別了，山本重國。」
下一刻，灼熱的靈壓於瀞靈廷中蕩然無存……
…………
「……」
望著倒下的自己，山本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想過友哈巴赫會很強，已經儘可能地往高去估計了。
結果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
不僅硬扛他的最強招式不死，甚至還能通過某種特殊的力量瞬間恢復殘軀。
這樣的敵人，那小子真的能解決嗎？
「諸位應該已經看到了。」
「這便是滅卻師的戰鬥方式。」
「星章化，對死神隊長的大殺器。」
藍染平靜地解釋道：「是一種強制掠奪死神卍解的技術，由友哈巴赫開發，浦原先生改造優化。」
「原本是需要在死神卍解的瞬間，才能奪走其卍解。」
「現在則是可以在沒有使用卍解的情況下奪取。」
話音落下，宮殿中無數道目光落在浦原喜助的身上。
其中以山本最為兇殘。
察覺到眾人的殺意，浦原喜助欲哭無淚，明明優化技術是你藍染讓做的，可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我來背鍋？
藍染惣右介，你該死啊！
怪不得能和那如月明混到一起，原來心都是一樣的黑。
「咳咳，諸位不用太過在意。」
浦原喜助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星章無法二度使用，而隨著被奪取者的死去，其中卍解也會隨之報廢。」
聽到此話，眾人方才心來。
和一群能夠隨時奪走自己卍解的傢伙戰鬥，無異於自斷手腳。
幸好這一技術已經無法使用了，不然勝負猶未可知。
不過轉念一想，這一技術貌似對如月明無效。
如野獸般的本能戰鬥方式，根本不用藉助斬魄刀的力量。
一雙鐵拳直接橫掃八荒。
這麼算的話，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步？
一時間，隊長們的心情有些複雜。
被這傢伙在智商上碾壓，還真是終極侮辱。
「除開星章化，具體戰鬥方式為操縱空氣中的靈子。」
藍染並未在意其他人的表情，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雖然靈骸消耗了滅卻師們的部分戰鬥力，可並不會讓接下來的戰爭輕鬆多少。」
「因為我們的任務更為艱巨。」
「無論是基層滅卻師，還是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儘可能地擊敗他們，而非殺死對方。」
「至於原因……」
藍染的目光環伺四周，淡然的聲音精準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活著的滅卻師才是對友哈巴赫的最大威脅。」
狂熱信仰讓滅卻師們忠於如月明，而非友哈巴赫。
這樣一來的話，在如月明的能力加持下，他們不會被友哈巴赫聖別。
可一旦滅卻師死亡，靈魂和力量就會回歸到友哈巴赫那裡，之前所做的一切直接功虧一簣。
簡單地解釋一番後，隊長們紛紛點頭附和。
經過這麼一出大戲的上映，，他們對於這位十二番隊的三席已經沒有半點懷疑了。
如果說如月明用武力征服尸魂界，那麼藍染便是用智慧將眾人折服。
哪怕是死神和滅卻師之間的種族之戰，他依舊能夠遊刃有餘地操縱。
無論是友哈巴赫的行為，還是騎士團的舉動，都在其計劃之內。
如此可怕的存在，哪怕放眼尸魂界的百萬年歷史，也很難找到與之媲美的人。
二號瀞靈廷，千手柱間動靜血裝齊開，外加聖文字W的加持，猶如虎入羊群，直接將山本的關門弟子如月明毆打至死。
其他死神則是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被騙，被偷襲，最後以失敗告終。
一場足以影響三界走向的戰爭，竟在盞茶功夫間走向了尾聲。
看著熒幕上的廢墟畫面，藍染從座位上站起，隨手撕開了旁邊的空間，深邃的黑暗浮現。
「走了，浦原先生。」
「接下來該去靈王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