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啊，難道男子不能去天門寺？還是說我記錯了？天門寺現在是尼姑廟？」洛青知也說道，對於這個表里不一的表妹，他無感。
「弟弟也不曾聽說。」洛靜舟又加了一句。
賀靈瑤氣個半死，可沒法阻止兄弟四人騎馬跟隨。
心中憋悶的甩下車簾。
跟洛錦慧交換了個眼神，示意她們要見機行事，今日失手，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這場賜婚也該有個成親時辰了。
老夫人眼神示意她們稍安勿躁。
老夫人雖然知道女兒和外孫女想要收拾洛婧瑤一頓，但是並不知道這母女兩人想的是取洛婧瑤的心頭血，這要是真成功取到了，那不死也得殘。
老夫人的馬車充滿算計，而洛婧瑤的馬車話本子，雜記或四書五經皆有，中間放著一精緻的矮几，上麵茶水點心一應俱全，小塌更是鋪的軟乎乎的，洛婧瑤一上馬車就歪上面閉目養神，因為小系統真是太熱情了，給她介紹它的統子朋友，她又不是系統，看不見摸不著，只能裝作聽懂了「啊啊啊」，跟啞巴似的。
等她一覺醒來時，已經到了天門山的山腳下。
洛明舞看著高高的台階腿先軟了：「比起天門寺，護國寺香火更旺，距離也近，祖母為何咱們不去護國寺呢？」到了護國寺山腳下，老夫人以示誠意就準備徒步走上去這一百零八級台階寓意著一百零八個煩惱，跨一台階就消除一種煩惱之說。
「正因為護國寺香火旺，祈求許願之人太多，佛祖哪能一個個都顧得上？這裡就很好。」老夫人的理論一套又一套。
「外祖母，有我們小輩在，哪能讓你徒步走上去呢？我們一人分擔一點，既表達了我們小輩對你的孝順，也替你表達了對佛祖的恭敬。」賀靈瑤最是會看臉色，看到老夫人眉頭那一閃而過的不悅，她就知道老夫人其實並不想自己爬上這108級的台階。
不過也是，這誰家老夫人千金小姐們是親自走上去的，還不是坐滑竿抬上去的，再不行也是坐著馬車一直到了寺門口，畢竟有一條平坦寬敞的路是專門走馬車或者是轎攆用的。
但她知道，老夫人肯定是想要給洛婧瑤一個教訓才這麼做的，畢竟老夫人的身體估計都要比洛婧瑤好很多吧！
但也是為了給她們母女出口氣，今日要是洛靜舟幾人沒來，她們肯定能讓洛婧瑤走上去，可現在有人護著，想要為難洛婧瑤並不容易。
「表姐這話差異，表妹並不認同如此做法，所求皆所願，哪能是人能代替的，這麼點困難都沒法克服，佛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憐憫給一個連這點台階都走不上去之人呢？多的是人一步一跪，三步一磕去祈求。」洛婧瑤說著，還為眾人指了指已經爬在大半台階的百姓。
天門寺比起護國寺，差的不止一點大戶，眾人多是去了護國寺，這邊甚少有人，去也是附近的百姓。
今日老夫人帶著他們來這兒，反倒有鶴立雞群之感。
本來想要洛靜空兄妹幾人代替她來走108級台階的老夫人，再次黑了臉，眼中刀刃閃動，好似立馬要把兄妹幾人千刀萬剮一般。
她就知道洛婧瑤這小賤人就是她們母女的克星。就她長嘴了。
「這倒是表姐的不是了，本來表姐想著咱們做小輩的，代替外祖母走這108級台階是沒什麼關係的，畢竟咱們是嫡親的家人，外祖母又是來為咱們大家祈求平安喜樂仕途順暢的，既然表妹不願，那是我多話了。」賀靈瑤一臉自己沒有想到多話了的模樣。
「表姐一向是我們幾人中孝順的表率，由你代替老夫人，心意應該更誠才對，老夫人所求所願皆能成呢。」既然這麼想要代替老夫人走台階，那你一個人走不就行了，幹什麼拉上我們？我們並不是非要來這天門寺不可。
賀靈瑤聽的臉猛地一白，眼神幽冷。
洛靜空兄弟幾人站在洛婧瑤身後，眼神看天看地看妹妹，就是不看對面臉色難看的三人。
他們也認為妹妹說得對，誰家這麼孝順的連拜佛求神都能代替？再說了，他們可不認為老夫人真有慈悲之心，肯定是有其他目的才會來這荒蕪的天門寺。
「堂妹說的其實並不無道理，表妹有如此誠心，本就該你一手代勞為好，以示祖母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說不定連菩薩都被你的孝心感動而成全祖母的所求所願呢。」吃了這麼多年國公府的，用了這麼多年國公府的，出這麼一點力，也不過分吧，畢竟是老夫人用國公府的金銀把她養大的。
「明舞，你在說什麼混帳話？」老夫人沒有想到，親孫女居然會向著洛婧瑤這小賤人。
「孫女失禮，望祖母恕罪。」洛明舞非常識相的欠聲道歉。
「剛才表妹是說一步一跪，三步一磕才能以示誠意嗎？」賀靈瑤準備為洛婧瑤挖坑。
洛婧瑤好似沒有聽懂一般反擊：「那就要看你們所求所願如何了！」
「如此一來，的確是招顯誠意，那外祖母跟娘親就沒有必要陪著我們小輩，你們倆身體都不好，還是乘坐馬車去山門寺等著我們即可，今日我們就陪著表妹一步一跪，三步一磕上天門寺以示誠意。」
賀靈瑤一咬牙，傷敵一千，自毀八百，也要拉著洛婧瑤去下跪磕頭，她就不相信她健康的身體，還熬不過一個病秧子，正好上去病倒方便她行事。
洛婧瑤暗中翻了個白眼，一臉驚訝的看向賀靈瑤：「表姐說錯了，我說的是所求所願，而我即無所求也無所願，自不然就不需要如此了，不管是我走上台階，還是乘馬車而上，我只為替天門寺添一筆香油錢，至於所求所願？我行動了，也心誠了，佛祖自然會滿足我小小的那點願望的，好啦，豬表姐好運哦。表妹就跟哥哥們乘馬車而去，表姐可一定要以示誠意代替老婦人跟姑太太一步一跪，三步一磕拾階而上呀。」
她敢肯定賀靈瑤只是說說，並不會行動。
至於對洛錦慧得稱呼，她小時候可是叫過洛錦慧姑姑的，只是人家嫌棄她是個病秧子，又是大房的人，沒有給個好臉色，反而奚落一通。
不過這都是小洛婧瑤經歷的，「她」沒有告訴父母，她還給忘了。
洛婧瑤說完也就不搭理賀靈瑤跟老夫人他們三人，拉著哥哥們就走，洛靜空幾人特聽妹妹的話，翻身上了馬，洛明舞也緊追其後，低著頭鑽進了洛婧瑤的馬車。
對著洛婧瑤微微一笑，她可不想去爬台階，他們每年都去護國寺捐了多少香油錢，也沒有如老夫人今日這般，一定要讓他們從108級台階上走上去啊。
洛婧瑤他們離開後，只留下老夫人三人咒罵洛婧瑤等人是孽障，不孝子孫，但她們卻並沒有如賀靈瑤所說的，走上那108級台階，反而也是上了馬車，乘著馬車上了山。
撩起馬車窗簾，往後看到了國公府標誌的馬車時，洛婧瑤撇撇嘴，只是嘴上說的恭敬罷了，至於他們想來天門寺打的什麼主意，也就只有他們知道了，最好是別舞到她面前來。
洛靜舟直接嫌棄的撇撇嘴，衝著幾位哥哥擠眉弄眼，示意他們往後看，真是打自己的臉都嫌棄慢了，也不知道鬧這一出有什麼用。
不多會就到了天門寺門口。主持帶著一位弟子前來迎接，看著老夫人跟主持寒暄。
天門寺的寺廟比起護國寺要較小，院中有幾棵挺拔翠綠的菩提樹，裊裊的煙霧從香爐中騰空而起，讓這座略顯荒廢的寺院多了一絲朦朧，鐘聲悠揚，給這座寺院添上了莊重，慈眉善目的神佛，俯視著眾人，讓洛婧瑤這個現代人心中疑惑，他們真能救濟百姓疾苦？
那為何沒有哪一個是實現願望的？
隨著老夫人進香，又添了香油錢。
他們這才被引進廂房以作歇腳，男賓跟女賓並不在一個院子。
老夫人並沒有說她們什麼時候下山，洛婧瑤就讓白露跟穀雨兩人多準備了換洗的衣服，以防萬一。
「小姐，奴婢看了這寺廟，雖然略微荒蕪，但好在空氣清新，後山樹木更是蔥鬱，從山頂的涼亭往下看，頗有一覽眾山小之感。」白露笑眯眯的說她的所見所聞。
「小姐倒還沒上去呢，你倒是遊了個遍。」穀雨故作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伸著手指在白露額頭輕輕點了點。
「奴婢這不是替小姐先去看看哪邊風景最好嘛，既然來了一趟，咱們總得走走看看，也不枉來一場，小姐平時不怎麼出門，這齣門一次肯定得帶著小姐好好看看呀。」白露里直氣壯，氣的穀雨咬牙。
洛婧瑤臉上帶著笑，白露走到哪了總會先去打探一番，她是洛婧瑤的耳報神小靈通。
「那等我換過衣裳後，我們去山頂看看，你去叫了哥哥們一起。」洛婧瑤吩咐白露。
「表妹，你要出門嗎？」
洛婧瑤剛出來，賀靈瑤就看到了，洛婧瑤都要懷疑賀靈瑤是不是一直盯著她呢？不然咋知道她要出門呢？她們雖然在一個院落，可是一前一後，並沒有齊排或者面對面。
「出門一趟不容易，我想到處走走。」洛婧瑤打著太極，想聽賀靈瑤到底想幹什麼。
「那我陪著表妹一起吧！」賀靈瑤眼神一亮，當即就走了過來。
「表姐有事自去做你的即好。」我並不想跟你一起出去。
「我正好無事，外祖母跟娘親也累了，在廂房休息，我閒來無事就陪你一起走走吧，看看天門寺的景色跟護國寺又有什麼區別？」賀靈瑤好似沒有聽懂一般。
「皆是神佛，又有什麼區別？」藉口找的都不走心。
「也是，那咱們去後山走走。」
「那倒也行，不過我身子一向不好，走的慢，表姐可別嫌煩。」洛婧瑤給白露使個眼色，示意暫時別去叫哥哥們，她倒要陪賀靈瑤玩玩兒。
「自然不會，你可是我表妹呀，我嫌棄誰也不能嫌棄你啊！既然我們兩姐妹出去走走，就別帶丫鬟了，礙手礙腳的。」帶了丫鬟她還怎麼收拾和洛婧瑤呢？
洛婧瑤臉上閃過一抹古怪，要不要目的性這麼強，真把她當做沒腦子的一般會對她賀靈瑤言聽計從？
「表姐見諒，我身子一向不好，離不得她們。」缺了你都不可能缺了她們。
「這不是有我呢嗎？我還不如她們對你上心？」賀靈瑤不高興的道。
洛婧瑤安撫了一下白露跟穀雨，心中暗想，你還真不如她們，她們對她是真心實意，而賀靈瑤連虛情假意都夠不上格，你說兩廂相比，她更應該相信誰？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還需要說出來？
「表姐既是主子又是客，我怎麼能麻煩你呢？」
聽到洛婧瑤的這句是客，賀靈瑤心中恨得牙痒痒，等她得到洛婧瑤的好運氣，到底誰是主人還不一定呢？她可太眼饞洛婧瑤的運氣了，明明病了這麼多年就是不出事，明明她更討喜，可只要一出門，大家只看見洛婧瑤，好在她身體越來越差就沒辦法出門了。
「行吧，那表姐也落得輕鬆。」
洛婧瑤本以為就這樣了的時候，賀靈瑤又出么蛾子了。
「我出門沒帶丫鬟，這山頂風大，穿的衣衫又單薄，表妹，能不能吩咐你手邊的丫頭去我廂房取件披風呢？我這看表妹身上也是比較單薄，要不給你也取一件？如果沒帶，可以先用我的。」
「表小姐，要不你折返回去？奴婢們要照顧著小姐，騰不開手。」實在是她們不放心，每次小姐跟賀靈瑤單獨相處之後，小姐總會大病上一場，她們做丫鬟的可真是怕了。
「表妹，這丫鬟可真是不得了了。」說一句頂三句，還不趕緊處置了。
「表姐也別見氣，她們也是為了我，表姐應該不會跟丫頭們計較吧？」洛婧瑤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賀靈瑤，賀靈瑤臉一僵，乾巴巴的道：「自然不會。」至於會不會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