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一副簡單的滑雪板交到了洛婧瑤的手裡。
在外面,就不要求美觀了。
在帳篷外面她穿戴好,滋溜一下就滑了出去,特別絲滑,她之前已經看過了帳篷的布局,每次都以高超的技術躲了過去。
安王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身邊的人兒就不見了,如一隻歡快的紅狐一般溜走了。
「主子,主子等等奴婢啊。」白露穀雨兩人顧不上裝普通了,腳尖一點,兩人直接飛躍而起,追了上去。
青雲青玄愣愣的看著,揉了揉眼睛,確定了,王妃的柔弱是裝的,身邊丫鬟的普通也是裝的。
很好,不虧是主僕。
兩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向安王。
安王倒是並沒有詫異,畢竟再如何偽裝,到一定修為還是能察覺到的。
而青玄青雲兩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就去沒有發現,實在是仆隨主,裝的太好了。
這是離開京城放飛自我了?
也是!
要不是為了大局,他都想扔了輪椅。
「跟著去保護,這一趟回來必須學會了,不要怕摔,你們可都是男子漢,又是箇中好手,應該不會怕摔才是。」
小姑娘玩兒就行了,沒有必要給他們一遍又一遍的教。
「是。」青雲「咻」一下就飛了出去,留下青玄傻眼了,誰知道青雲學會來還是不是跟王妃教的一個樣?
在洛婧瑤踩著滑雪板歡快的聲音如銀鈴般傳進各個帳篷里,都不需要手杖,運用內力就可以控制,真痛快。
白露穀雨兩人踩著樹梢緊追不捨,突然,一顆雪球向她們襲來。
兩人手忙腳亂的躲開,主子真頑皮。
「來啊,一起來啊。」洛婧瑤又一個雪球甩過去了。
「主子,那奴婢可就不客氣了。」早就眼睛亮晶晶的白露高聲喊道,單腳在雪地一轉,雙手一撈,一個成年男人拳頭大的雪球成型,邪笑著向洛婧瑤沖了過去。
「主子,我來咯,哈哈哈,桀桀桀。」
「撲哧……哈哈哈,穀雨快跑啊,壞人來了。」
「主子快跑,奴婢誓死保護主子。」穀雨玩心也被調起來了,手裡兩顆人頭大的雪球虎視眈眈盯著白露。
白露一臉壞笑凝固了。
「不是?不是!我們才是一塊兒的,你這個叛徒,看招。」
一時之間主僕三人雪球滿天飛,歡聲笑語,從開始的「桀桀桀」到「哎呦喂」,毫無招架之力。
「不公平啊,不公平,青雲?快來,快來,跟我一起抓到妞,我要跳個最漂亮的做壓寨夫人。」白露看到青雲後興致勃勃開口。
結果一開口,青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看著白露,這死丫頭說什麼呢?
白露嫌棄的撇撇嘴,太弱了,嫌棄,算了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快來啊。」
「呵呵,最漂亮的,你說說,誰是最漂亮的,還壓寨夫人,搶走做個面首還差不多。」穀雨撲了過來,一個拳頭大的雪球砸在了白露紅撲撲的小臉上。
「好,你給我等著。」
「來啊來啊。」
「啊呦。」白露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幽怨的看著砸她雪球的洛婧瑤。
雖然不疼,可傷面子。
「嘿嘿,打不過啊。」
「我要去搬救兵。」
「誰哦?沒有人噠。」洛婧瑤說著就追了過來。
白露在前面吱哩哇啦的跑,洛婧瑤跟穀雨兩人窮追不捨。
青雲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就跑去報告了。
而不需要青雲去報告,安王耳聰目明的自己聽到了,特別是聽到白露的那「桀桀桀」聲跟要搶走做壓寨夫人,還有穀雨的搶走做面首。
真是不像話。
蘭姑跟斂秋面面相覷,魏嬤嬤嘴角抽搐,不忍直視。
海棠目瞪口呆。
其他侍衛低著頭,卻偷摸摸看熱鬧。
好在在這裡不會在第二天被叫去宮裡聽訓了。
「娘娘,您不該放任王妃如此。」靜妃被打擾了,臉上的嚮往跟笑意在聽到這一句時淡了下去,轉身進了帳篷。
「那蘇嬤嬤覺得該如何呢?」她居然忘了還有個監視的。
呵!
說的好聽是不放心她的身體,在外面怕她吃苦。
「既然皇上跟皇后娘娘下了旨意,那麼您就是王妃正兒八經的婆婆,該立的規矩不能落下,像今日一般,是萬萬不可取的。」
靜妃坐下後,蘇嬤嬤也在下首坐下了,身後還站著一個伺候的小丫鬟。
良嬤嬤努力憋住自己的怒氣,給靜妃上了熱茶站在身後。
「在外面,又剛離開父母親朋,讓她玩玩散散心,等到了封地,自然也就收心了。」
「娘娘何意?」蘇嬤嬤不滿,懷疑的看向靜妃。
「在這裡,做主的還是安王,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痛快讓我們以後都無法痛快吧。」
蘇嬤嬤擰著眉:「是我想差了,還是娘娘高明。」
靜妃不動聲色,端起茶盞喝茶,熱氣瀰漫在她的臉上,讓還在懷疑一探究竟的蘇嬤嬤也無法查看,只能訕訕起身,被小丫鬟扶著離開。
「有她在,娘娘跟王妃恐怕不能和睦相處了。」在外人眼裡,蘇嬤嬤就是靜妃的人。
「等有機會了坦白吧,安王跟安王妃應該不是個聽風就是雨的性子。」她之前只是個嬪,還是個不受寵,一年四季見不了皇帝一面的嬪。
連自己宮殿都不出,沒想到,卻在如今,有用了。
「娘娘。」良嬤嬤心疼自家主子,她的主子苦啊,從小父母雙亡,抱到伯父身邊養育,結果卷如貪污案中株連九族,讓剛剛懷上孩子的靜嬪娘娘當即就小產了,那是一個成型的男嬰。
好在皇帝看在娘娘不是親生的,又小產才放過她,從那以後,娘娘就成了隱形人,卻誰都可以欺負的存在,只能藉口為皇帝祈福,設了佛堂,封了宮殿,這才有了喘息的時間。
「雖然時間緊迫,奴婢卻也打聽一二,安王妃年齡小,確認家中跟家族最受寵的存在,除了身體弱一點,性格挺好,安王爺……奴婢也打聽過,卻無人看的透,只說安王爺一如既往,溫潤如玉……」
「你信?我不信。」那是在戰場,在百姓中的戰神,卻一夕之間,身中劇毒,雙腿殘疾,哪能一如既往,佛祖都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是掌握生殺大權的蕭暮白。